第一百零八章 神獸青龍與神鳥朱雀
靈兒這一番唱做俱佳的表演，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藍嘯樊用力拍了拍洛少卿的肩膀，抹了把臉，正色道：“少卿啊，你老實交代，是不是瞞著兄弟，在外麵養了外室和女兒了？接回來吧，洛伯伯不會希望洛家的血脈流落在外邊的！”
洛少卿無奈地聳了聳肩，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居然多了個‘女兒’，這小妮子信口胡謅的功力了得，連我自己都差點懷疑，是不是不小心在外邊留了‘種’了！”
能從一向清冷正經的好友口中，聽到如此百年不遇的粗話，藍嘯樊樂得哈哈大笑：“你還別說，小丫頭那雙精靈古怪的大眼睛，就連扯謊的時候，都清澈純淨，沒有一絲閃爍。估計洛伯伯要是在的話，準會把這孩子領回家，逼你認回親生女兒。不過也不錯，你不是挺欣賞她的嗎？認個女兒回去，你也後繼有人了！哈哈哈……”
“我還是不信！書祈師兄，你別被這死丫頭給騙了！洛前輩這樣神仙一般的人物，怎麽可能有如此潑皮無賴般的女兒？定是這丫頭扯謊，待我拆穿這小賤人的真麵目！”孫如楠握緊手中利劍，目光中隱隱傳遞著不甘與恨意。
靈兒很鬱悶自己什麽時候把她給得罪透了，一個仗著自己老爹身份和地位任性胡來的大小姐，別人怕你，我可不怕。靈兒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對方的鼻子，毫不客氣地道： “小賤人，罵誰呢！”
“小賤人罵你怎麽了！”孫如楠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樣的嘴臉。
靈兒露出一副恍然之色，提高聲音道：“哈！既然你承認自己是小賤人了。本姑娘就大人大量不跟你這小賤人一般見識。”
孫如楠到哪裏都被人捧慣了，哪裏受過如此侮辱，她正待發作，卻被她暗慕的師兄拉住了：“師妹，別衝動。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蕭書祈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何對眼前這個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透露出靈氣與活力的小丫頭，生出一抹熟悉和親近之意來。因而在神態間對其和顏悅色起來。他向來知道這個師妹到哪都是惹禍的主兒，生怕的氣頭上來，把這撩撥她怒氣的小丫頭給砍了。
孫如楠最後一根理智的弦。不是在靈兒的挑釁。而是在書祈對別的女孩兒表現出關心和維護的時候斷掉的。她暗用法力彈開師兄拉住她手腕的手，一股濃濃的妒意衝昏了頭腦，提起下品靈器，朝著距她不過三步的靈兒去了，口中恨恨地咬牙切齒：“給我去死！”
煉氣八層的修為全力施出，對上煉氣四層毫無防備的小菜鳥，後果可想而知。麵對著對手說殺就殺，毫無保留的法力。靈兒一時之間愣在當下，竟不知如何是好。
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眼看這那把鋒利的寶劍。就要吻上靈兒脆弱的小脖子，一個鮮活的生命在眨眼間便要香消玉殞。有幾個人影同時動了起來。
雪舞一把摟過因缺乏對敵經驗而呆住的靈兒纖細的小腰。腳輕輕一點，像一根羽毛一般順著劍勢往後飄去。力度拿捏的恰到好處，正巧帶著靈兒脫離了劍芒的範圍。
餘震寰上前幾步，一把臨時買來的中品法器橫在胸口，力灌刀身，攔在了靈兒他們的麵前。
人群中一個湖藍色的身影，與距離孫如楠不遠的冰藍色人影，幾乎是同時出手，一藍一白兩道光影攔下了孫如楠憤怒的一擊。那湖藍色的人影，為她沒有預兆就下死手而心生惱怒，手上的法力有意多使了半分。可憐的孫如楠在兩道勁力的衝擊下，驟然向後飛出去，狼狽地落在人群閃開的空地中，雖然沒受什麽傷，卻半天沒爬起來。
又一道翠綠色的光閃過，就聽孫如楠幾聲慘叫，定睛一看，原來不知什麽時候，蕭書祈的那條小靈寵，撲到了她的臉上，用它鞭子似的尾巴，抽這孫如楠雪白的小臉，留下了一道道紅痕。
本來見師妹在自己情急之下的攻擊下倒飛出去，就心生內疚的蕭書祈見狀，忙叱一聲：“小青，你這是幹什麽！回來！”
【壞人！壞人！大壞蛋！】小青蛇又忿忿地用尾巴抽了她幾下，才扭著小身子緩緩地往回遊，不過，它爬行的方向不是蕭書祈那個主人，而是一旁驚魂未定的靈兒。
孫如楠何曾如此丟臉過，她掙紮著坐起來，注意到圍觀者充滿笑意的目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梗著脖子，委屈地道：“師兄！她欺負我，你不幫師妹便罷了，怎麽還幫著別人打我？嗚嗚嗚……”越想越委屈的她，竟嚶嚶地哭起來。
在死神的鐮刀下繞了一圈的靈兒，摸摸自己的小脖子，心道：該哭的那個人是自己吧！她彎腰拾起那條蹭著自己鞋子邀功的小青蛇，來到從人群中飛入場中的湖藍色身影身邊，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嘿嘿！你還沒離開呀！哈哈……多謝你的出手相助。對了，剛剛貌似忘記問你叫什麽名字了。”
“晚輩蕭書祈，拜見洛前輩！”蕭書祈也看清了那個跟自己同時出售，擋下師妹一擊的人影，忙上來行禮。
孫如楠的哭聲一頓，從袖子縫中悄悄望去。果然，那個身穿湖藍色緞袍，衣擺處繡著銀色鏤空木槿花的俊美男子，正是她見過在淩秀穀裏見過一麵，卻仿佛刻在她記憶中一般的修真界第一煉丹師。
每個懷春少女的心中，總住著那麽一位翩翩男子，他或許是擦肩而過的路人，或許一麵之緣的朋友，抑或是在你危急時刻伸出援手之人。這個人或許不是她愛慕傾心之人，卻印象深刻，永生難忘。而當時跟著祖父去淩秀穀求購丹藥，十二三歲情竇初開的孫如楠的心中。便在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印上了洛少卿的身影。
孫如楠見第一煉丹師洛少卿，不但出手維護那小丫頭，還親切地彎下腰跟她低聲交談，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壞了。莫非這小丫頭所言非虛，真是洛前輩養在外邊的私生女？糟了，這下闖大禍了。
她也顧不上羞憤。灰溜溜地從地上爬起來，挪到師兄的身後，雙手交握放在身前。低頭含胸。一副老實認錯的模樣。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兩位是萬澤宗的內門弟子吧？”洛少卿依舊不溫不火，看不出他的情緒。
蕭書祈禮節周到地回道：“是，晚輩蕭書祈，乃靜虛道長座下，蒙掌門江塵真人看中親傳道法。這位是孫如楠師妹，江塵真人的塵世嫡孫女。”江塵真人，便是萬澤宗掌門孫啟的號。
赫！好大的來頭！難怪動輒打殺。毫不留手，原來有這麽大的後台撐腰呢，即使眾目睽睽之下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也有人幫著擦屁股，不像咱這麽可憐。沒家世沒後台沒人罩……靈兒低下頭，摸著盤在自己手腕上小青蛇高高昂起的小腦袋。發現小家夥湛藍的眼睛裏，似乎閃著“誇獎我吧，獎勵我吧！”的人性化光芒。
這個世界腫麽了，蛋蛋會說話，老鼠蛇蟲都成精了！老鼠指的是在空間裏個頭沒怎麽長，靈智已開能吐人言的黃金尋寶鼠。
【小青才不是蛇蟲呢，小青是青龍，是神獸！】靈兒手上的小青蛇，歪著腦袋，她的腦中出現一個嬌憨的稚童聲音。
靈兒的手一抖，差點把小青蛇甩出去。天哪！不僅蛋蛋會說話，小青蛇也開口說話了，這是什麽亂離怪神的世界啊——
小青蛇攀在靈兒手腕上的尾巴，纏得更緊了，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喋喋不休地在靈兒的腦中說個不停：【小青不是小青蛇，是神獸，神獸青龍！懂嗎？隻有你和主人能聽到小青的聲音，因為剛剛小青舔了你手指上的血跡，跟你心意相通哦！你叫小青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如果不是已經認主了，小青就賴在你身上不走了——我那主人雖然少年老成了點，無趣了點，練功成狂了點，人還是不錯的，不如你跟我們走吧。將來我長大了，罩著你！】
【壞家夥，敢跟我搶媽媽！媽媽，你別聽他的，我會保護你的！】被靈兒放入靈獸袋裏的那顆蛋蛋，似乎能聽見小青蛇的聲音，在靈獸袋裏鬧騰開了。
【誰！誰在說話！你別說大話了，你的本事能有本神獸青龍大嗎？】小青蛇的腦袋左右探看著，想找出敢跟自己叫板的家夥來。
【媽媽，讓我出去，看我怎麽教訓那個跟我搶媽媽.的臭家夥！】靈兒眼角抽抽不已，你一個還沒孵化出來的靈寵蛋，怎麽教訓人家？不過她還是從靈獸袋中把那顆灰不溜秋，上麵還有赤褐色醜陋斑點的蛋蛋取了出來。
小青蛇歪著頭打量了那顆不好看的蛋蛋一眼，順著靈兒的手盤在了那顆比雞蛋大不了多少的靈獸蛋上，聲音裏充滿了審視的味道：【嗯……這個大言不慚的家夥，是誰呢？氣息感覺很熟悉的樣子。哈！我當你有多大本事，還說要教訓我，你來呀！有本事你就來呀！一個不能動的破雞蛋而已！】
……
那顆蛋蛋似乎在醞釀著什麽，對小青的挑釁充耳不聞。
【嗷……】盤在蛋蛋上不停遊走挑釁的小青蛇，突然慘叫一聲，身子從蛋蛋上彈了起來，落在了靈兒隻著薄薄一層春衫的手臂上。隔著袖子，靈兒感覺到本來涼冰冰如寒玉的小青蛇長長的身子上，居然散發出燙人的熱度，好像一隻剛從熱鍋裏撈出的泥鰍。
“怎麽了，這是？”靈兒輕輕戳了下，在自己手臂上不斷痛苦顫抖的翠綠小蛇，有些不忍地問。
【哼！看你還敢搶我媽媽！你應該慶幸我還沒孵化出來，否則像你這樣在我麵前得瑟，早把你烤成焦炭了！】小蛋蛋傲嬌的聲音響起。
小蛇顫抖了幾下，掙紮著盤上靈兒的手腕，好像重病的病人服了靈丹妙藥似的，舒服地歎了口氣，略帶防備地出言道：【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居然能用熱力傷人！】
【你才什麽東西呢！哦。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你不是東西！哈哈……青龍小子，你注定永遠被我踩在腳下！】靈獸蛋蛋發出囂張的大笑。
小青從記憶最深處，挖出這熟悉的張狂語調來，臉色更綠了。雖然這聲音變得稚嫩無比，卻狂傲依舊。小青一對藍汪汪的玻璃眼。快要瞪出眼眶來了，結結巴巴地道：【不……不會吧！你……你不會是她吧？】
【哈哈！就是你小紅姐姐我！】蛋蛋得意地在靈兒的手中搖了搖，差點從她的小手中滾落。忙收起狂妄地語調，嗲聲嗲氣地撒嬌：【媽媽，你拿穩了。別讓我掉下去了。】
靈兒在心中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是誰沒有身為蛋蛋的自覺。還肆無忌憚地滾動的？不過，她還是把手中的靈獸蛋握緊了些。
不料，小青蛇卻爬到她的手腕處，用尾巴拚命地撥著靈兒手中的蛋蛋，如果不是靈兒剛剛在蛋蛋的提醒下握緊了它的話，很有可能就被它撥得掉下去了。
【你個該死的青龍小子，你想殺死我呀！欺負我沒你先孵化出來，是不？啊……謀殺！！媽媽。你要拿緊我哦，不要讓青龍小子得逞哦——青龍小子，你給我等著！等我孵化出來。定要你好看！！】小青蛇表情帶著嚴肅的恐慌，尾巴上的力度更重了。一次有一次不懈地努力，想把靈兒手中的蛋蛋撥掉地上去。
“好啦，好啦！你們倆都給我消停點，不要鬧了！小青蛇，你若是再使壞，我就把你扔回你主人那兒去！”靈兒用另一隻手的食指和拇指，拈住小青龍不安分的尾巴，像晃一隻死蚯蚓似的來回晃動，並警告著！
【媽媽！把那個欺負小紅的家夥摔地上，踩一踩！媽媽，你別理他，他是大壞蛋！欺負小紅！】蛋蛋忿忿地道，如果它有嘴巴的話，一定會朝著小青吐口水的。
靈兒嘴角抽了抽，心道：這兩個家夥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東，不過從它們吵嘴的模樣看，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就連名字都那麽相稱，一個小青一個小紅！
【媽媽~~~~】蛋蛋在靈兒的腦中帶著顫音地撒嬌加抗議：【鬼才跟他是歡喜冤家呢！前世，他隻有被小紅欺負的份兒，他矬得很！】
【你才矬呢！你不就仗著靈祖贈給你的三昧真火，才壓我跟小白，小玄一頭，若是憑真本事，你連慢吞吞的小玄都不如！】小青蛇在靈兒的手指中，勾起腦袋，朝著蛋蛋的方向，不服氣地反駁道。
蛋蛋得意地翹起尖尖的那頭，很傲嬌地道：【什麽叫真本事？能博得靈祖寵愛，蒙她賞賜，那也是真本事。三昧真火既然靈祖給了我，跟我的法力融為一體，那就是我的真本事。技不如人，不要找借口！】
【你——哼！】顯然小青不但法力不如蛋蛋裏的未知生物，就連嘴皮子也弱了它一等。
“等等……你們誰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麽東西？”靈兒聽得雲裏霧裏的，心中隱隱期待著什麽。
【我們是……】
小青蛇剛要開口，被蛋蛋那奶聲奶氣的聲音打斷了：【你閉嘴！媽媽是在問我呢，插什麽嘴！媽媽——你怎麽可以稱小紅為‘東西’呢？好難聽哦！】
“你別墨跡了，說不說，不說換小青蛇來說！”靈兒手指輕輕敲了下蛋蛋醜醜的外殼。
【我不是小青蛇，我是神獸！神獸青龍。看！我頭上有龍角！】小青蛇把鼓了兩個包的小腦袋，湊到靈兒麵前抗議著。
“你確定這是龍角，而不是因為你淘氣，被主人打得滿頭包？”靈兒好奇地摸了摸那小腦袋上的鼓包，硬硬的，仿佛有什麽要破皮而出的感覺。
【是角啦！小青才剛剛孵化出來不久，等長大了，就長成龍角了！】小青龍舒服地把腦袋在靈兒的手指上蹭了蹭，很積極地解釋著。
【哈哈……滿頭包，小青被打得滿頭包！】蛋蛋裏傳來小紅肆無忌憚的笑聲。
小青決定不跟女人一般見識，白了它一眼，氣哼哼地道：【你看你那灰不溜秋髒兮兮的醜樣，還好意思取笑我？我看你剛孵化出來。能是什麽鳥樣！】
【我本來就是鳥樣！神鳥朱雀不是鳥樣，難道像你現在一副蟲子樣？】小紅得意洋洋地道，不以為恥反而為榮。
“等等，等等……你是神獸青龍？你是神鳥朱雀？小青剛剛說的小白和小玄，不會是白虎和玄武……吧？”靈兒終於聽出些眉目出來。敢情眼前這不起眼的小青蛇和靈獸蛋，居然是上古四大神獸之二。天哪！她可不可以把它們都帶回家！兩大神獸在手，她顧靈兒在整個修真界。還不橫著走？
【是啊，是啊！媽媽，小紅是神鳥朱雀。小紅會保護你的！咱不帶小青蟲玩兒。好不好！】蛋蛋很不爽靈兒有要把小青帶在身邊的念頭，這家夥居然敢跟自己爭寵，等她孵化出來，噴一口火把他變成烤小蛇！
小青蛇卻垂頭喪氣地道：【小青已經認主了，不能跟你走呢！唉！若是你早五年出現就好了！】
【啊，哈哈！小青蟲有主人了，不會跟我搶媽媽嘍！小青蟲，那個穿冰藍色絲綢的男人。身上有你的氣息，便是你的主人吧？嗯……長得還人模狗樣的，不錯。挺順眼！不過，就是太弱了些！】
靈兒抬頭看向蕭書祈。見他用複雜的目光看著自己，有些納悶剛剛自己跟兩隻小神獸交流的時候，他們在談論自己什麽？等等……方才蕭書祈貌似稱，麵前這個身著湖藍色深衣的高壯背影，為“洛前輩”來的……
什麽？他……他姓洛？剛剛刁蠻女不是說第一煉丹師也姓洛嗎？不會這麽倒黴吧？難道自己的謊言被拆穿了？難怪蕭書祈小帥哥一臉複雜地看向自己呢。
都怪這家夥，剛剛跟自己套交情的時候，也沒報上姓名來！害自己在這麽多人麵前出糗。靈兒狠狠地瞪著洛少卿的背，把責任都推卸到他的身上。
洛少卿感覺到身後灼灼的目光，扭頭看過來，見靈兒目光稱不上和善地瞪著他，便微微扯出一抹笑意，朝她伸出手來：“靈兒，來！剛剛隻是一場誤會，你蕭師兄和孫師姐已經向為父道過歉了。別生氣了，昂……”
咦？現在是什麽情況？腫麽洛大帥哥臉上的表情和口中的語氣，都貌似充滿了慈愛的趕腳？他剛剛自稱什麽？為父？？呃……莫非他在幫自己謊言做遮掩？
靈兒很認真地看向洛少卿的麵部表情，隻見他背對著眾人，朝她飛快地眨了眨眼睛。
好吧，演戲她最在行了，裝小孩撒嬌告狀難不倒她。靈兒把左手拈著的小青蛇，纏在自己右手腕上，把小手塞進洛少卿骨節分明的大手中，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
靈兒的小腦袋耷拉下來，任他牽著自己朝前走了兩步，跟他並排站定。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抽了抽鼻子，再抬起頭看向洛少卿的時候，明媚的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抽抽搭搭地道：“靈兒又惹禍了，對不起。靈兒以後再也不敢打著您的旗號，到處顯擺了。”
即使知道小丫頭是裝的，洛少卿的心還是軟得不能再軟了。那淚花點點的大眼睛，殺傷力太強了。
“我不是氣你拿我的名頭去……炫耀，而是氣你總是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剛剛若是不別人出手幫你，你這小命豈不被你玩沒了？下次想招惹別人的時候，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靈兒用力點了點頭，掛在睫毛上的淚珠落在了洛少卿的手背上，仿佛雨後荷葉上珍珠般的露珠一般晶瑩透亮。
“我回去後，一定閉門苦修，再也不貪玩了。爭取像您一樣厲害，誰見了都恭敬，到哪兒都受推崇……那樣，就沒人敢欺負我了，對吧？”靈兒的童言童語引來了眾人會心一笑。而她卻在心裏吐了吐舌頭，陶醉在自己的演技中。
蕭書祈淡淡地看了眼惹禍的師妹，衝靈兒拱手一禮，道：“師妹多有得罪之處，望洛姑娘海涵。待晚輩回到師門稟明師尊，再登門向洛前輩致上歉意。”
“道歉就不用了，傳話給孫掌門，門下的弟子該管束了，別到處惹事，壞了萬澤宗的名聲！”洛少卿淡淡地瞥了孫如楠一眼，讓她感覺到仿佛一把利刃刮過肌膚一般，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