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雲卿頂罪
另一邊，霽舞也是跌跌撞撞地入了石門，門外那些林淵派來的守衛也根本抵不過東方珩給的迷魂香。
手中緊握著早已準備好的劇毒，咬了咬嘴唇：“雲初，既然我明的殺不了你，就用這種方法來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正揚手將劇毒灑向四方，一柄鋒利的暗器將他手中毒藥擊落在地，接著一股輕盈的掌風毫不費力將他彈飛出去，兵刃下一秒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一連貫的動作快如閃電，冷焰那清冷優雅的臉龐，映入了他的眼簾。
“尊神大人也敢害，好大的膽子！”兵刃正要落下，卻恰好被一道勁力彈開，冷焰一見是尊主，連忙跪下來行禮，“尊主，五年前的事，焰兒已查得差不多了。”
“既然查清，為何還要濫殺無辜？”墨離語氣中略帶慍怒。
“這小子企圖下毒毒害您，其罪當誅！”冷焰的回答，沒有半點語氣。
墨離不置可否一笑，在正座上坐了下來“那就先將五年前的事說清楚，總得給他一個交代。”
“哼，雲初，我不會感激你。”霽舞卻依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五年前，南大陸剛統一不久，那個時候，您名聲大噪，風頭正盛。稍有些勢力的人都知道，茗雅閣屬於雲域。”於是冷焰也開始認認真真闡述，“表麵上為酒樓，實際上私下交易很多，那一年您親臨茗雅閣，似是與北大陸的焚月天尊親做一筆交易，至於交易內容，是雲域機密，不便透露，因而那幾日對外封鎖茗雅閣，不接待任何人，為的也是不讓風聲走漏。”
“尊主事務繁多，一名歌姬的事自然不可能傳到他耳朵裏，最後出了那樣的事，也隻是某位將軍護法草草解決了。”冷焰也就將她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了，隻是這樣的解釋，恐怕給誰，都是難以接受的吧。
“夠了，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隻不過是你為了推脫罪名而來的！”霽舞退後了幾步，有些哭笑不得，“若是在你眼裏，一名歌姬的命就是賤命的話，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口中所謂的大義，到底是什麽狗屁東西！”
“本尊沒有推脫什麽。”而墨離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語氣，“五年前的事，確實是本尊的錯，隻是人死不能複生，若你真的覺得殺了本尊解氣，那就動手，留一口氣給本尊就好。”
嗯，死又何嚐不是一種解脫，他的心，早已死過一次了，可是他是尊神，他不能死，他不願再見到南大陸血流成河的屠戮之景，不願再見雲域門人流離失所，不知所去，他現在活著的每一秒，都不過是為了對娘親的雲域最後一份牽掛。
緊握著指骨，是啊，人死不能複生，他現在就算殺了眼前這個人，又有什麽用？一直以來，他不過把仇恨當作活下去的精神寄托罷了，他又何時為自己活過？
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好可悲。
“若是不想在這梧桐學院待，可以隨時來我雲域，你資質還算不錯……”
“你這是在施舍我！”霽舞打斷了他的話，“我不需要你們的施舍，雲初，你最好不要讓我再碰見你！”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該怎麽辦，飛快衝出石室，他現在心裏很亂，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做才對，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樣對不對。
冷焰要追上去，墨離卻叫住了她：“他日後會回來找我的。”
…………
雲卿與東方珩，並排跪在這大殿之下，微微低著頭，聽候正座上人的處置，林淵扶了扶自己的額邊，看著這兩個人有些頭疼，雖然說他梧桐學院人才輩出，但是能犯下這等滔天大罪的，還真沒見過。
“神獸是卿兒放出來的，和東方珩無關，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卿兒願意承擔一切後果。”還未等他開口，雲卿卻已經承認了所有的過錯，大概已經做好了要承受後果的準備。
“你可知這是死罪？”林淵拍了一下桌案，眉頭皺成一團，語氣中，是掩藏不住的慍怒。
“卿兒……”東方珩抬了下頭，想說什麽，卻欲言又止，心裏興許還有些欣喜罪名都不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反而雲卿的表現，卻似乎不太慌亂，相反，她妖美迷人的臉上寫滿了平靜，“犯下這樣的大錯，雲卿死不足惜。”
“你想死，本座可不讓你就這樣輕易死了。”林淵也是有些無奈，原本這樣的過錯，是要處極刑的，可是尊神大人一定要保這個女子。
他說這事有蹊蹺，雲卿雖然有錯，但絕非主謀，這背後另有人操縱。
這話林淵肯定不敢全信，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所以下意識也就當做，尊神大人是為了自己的私情而保住這個女子。
雲卿對他這話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也不敢有什麽爭議，於是道：“要殺要剮，任憑您處置，雲卿決無異議。”
“這麽大的事，真的是你一個小女子做出來的，你以為老夫好糊弄？”林淵的餘光，倏地瞥了一眼一旁的東方珩，他波瀾不驚的神色，顯然多了幾分慌亂，雖隻是一閃而逝，卻依舊逃不過林淵的眼睛。
“是。”還未等東方珩來得及開口，雲卿便果斷應了這麽一個字，斬釘截鐵。
“唉，這是你自找的，可不能怪老夫。”微微歎了一口氣，這個女子自己都承認了，他又能說什麽，隻是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雲初，雲淡風輕的麵容上，寫滿了平靜，但林淵還是不知該如何跟他交代。
見雲卿不說話，已經毅然決定接受這一切，林淵這才接著道：“尊主悲憫眾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雲卿私自放出神獸，以致生靈塗炭，鞭刑一千，流放西吳，東方珩知罪卻不加阻止，鞭刑一百，除名梧桐學院！”
西吳，誰都知道，那是一處幾乎寸草不生的蠻荒之地，瘟疫橫飛，被流放至此的，都是犯下滔天大禍的犯人，大多至了西吳不出半月，便會染上極為恐怖的瘟疫，全身潰爛而死，這等死法，比淩遲恐怕還要慘烈百倍。
“在下願陪雲姑娘一同前往西吳。”東方珩毫不猶豫地開了口。
“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