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隻是商量一下
“塵兒。”雲初淡淡打斷了他的話，似乎不想讓桐兒聽見這些話，於是對雲桐道，“桐兒，你去找娘親，爹爹一會就過來找你們，好不好？”
“爹爹和叔叔有什麽悄悄話不想讓桐兒聽見嗎？”桐兒明顯有些不樂意了。
雲初就知道她不會這麽輕易就被打發走了，於是連哄帶騙：“咳咳，有些話題小孩子是不能聽的，桐兒乖，聽爹爹的話，爹爹一會給你帶好吃的跟好玩的。”
“哼，那不能太久哦。”她還講條件。
“好好好，爹爹一會就過來。”雲初立馬答應了下來。
於是，雲桐才從他的腿上跳了下來，十分不樂意地離開了內殿，然而，她覺得自己不應該走，再加上娘親讓自己多打探些情報，所以，出了門之後，她就偷偷依靠在門口，聽著裏麵的對話。
“大哥，能告訴我，你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嗎？”夜輕塵的語氣，十分認真，大概也很想知道他心裏的真實想法吧。
雲初微微歎了一口氣，便跟他說了實話：“之前你們在大殿上提的建議，我也有想過……可是這個方法太危險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卿兒去做，這對她不公平。”
“大哥，你擔心大嫂，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這件事，又該如何解決？”夜輕塵似乎想說什麽，“或者說……我能不能代替大嫂，你把我的實力拔高，然後去跟那龍禦天一戰，不也一樣的嗎？”
雲初搖了搖頭，一口回絕了：“不行，如果是你的話，風險就更大了，更何況……你是我弟弟，我怎麽能讓你冒這個險？”
卿兒的命是命，他的命也是命，所有人的性命都不該這般輕賤的。
“可是，總要有一個人來犧牲。”大哥和大嫂這幾年來有多麽不容易，夜輕塵是看在眼裏，他真的不忍心看到他們再次分離，甚至是天人永隔，反正自己也是賤命一條，沒人在意，不如犧牲成全他們，也算是有點價值了。
“如果總要有一個人來犧牲的話，這個人，也隻能是我。”雲初的話，妥妥的肯定句，“這三年我不在，讓你們受苦了，如今我既然回來了，就要好好彌補對你們的虧欠，你說對嗎？”
自己這個哥哥，脾氣一向是如此倔，夜輕塵也屬實說不過他：“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在了，大嫂怎麽辦，桐兒怎麽辦，她們該有多傷心，這些問題你都想過嗎？”
說到這裏，雲初沉默了，這些年，自己最對不起的就是她們母女二人了，為了那些所謂的大義，不得不辜負自己的妻女，現在看來，自己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更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良久，他緩緩開口道：“那我也隻能跟他們說聲對不起了。”
這個時候，他真的很希望自己是個普通人，這樣的話，就可以什麽也不用考慮，一心一意地愛著她們母女，可是自己是尊神，肩上還有很重的擔子，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而放棄了天下人，這樣他會於心不忍的。
“大哥，其實……你真的不必讓自己這麽累。”夜輕塵隻覺得十分心疼，又恨自己不能為大哥分擔一些什麽，怪自己實力不夠，“你可以告訴我，我能幫上點什麽嗎？”
“也沒有別的，隻希望，你可以照顧好自己，這是最重要的。”雲初對他笑了笑，“這次回來，感覺你憔悴了很多，整個人也沒有以前精神了，其實，大哥還是更希望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你。”
“經曆的事不同了，哪還能像從前那樣？”夜輕塵自嘲笑了笑，他自然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可是這也不是他所想的啊，如今麵對的人，經曆的事，都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不管怎麽樣，都應該以一種樂觀的態度活著。”雲初卻不敢苟同他的話，“過去的事了，就讓它們如同過往雲煙一樣，不去想就行了，何苦還要糾結這麽多呢？”
夜輕塵微微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大哥說的都有道理，可是有些事，總要花時間來釋懷的，除了時間，什麽也撫平不了。
“好了，我得去看看卿兒了。”雲初還是有些不放心雲卿，於是起身，“沒什麽事的話，就去忙你自己的吧。”
“大哥，我最後說一句。”夜輕塵卻還有話沒說完，“這三年來，大嫂的辛苦與不易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裏，所以……千萬不要辜負了大嫂，不要再次寒了她的心。”
“我知道了。”雲初自然明白他所說的，於是微微點了點頭，正要出去，突然聽見門外有什麽動靜，眼疾手快的他身子化作一道殘影，直接出現在了雲桐的麵前。
“啊？爹爹……”被發現了，雲桐明顯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不是要故意偷聽你們講話的，隻是剛好有件事忘了，才回來的。”
這麽蹩腳的謊話，雲初都不想拆穿她，笑笑問她道：“那你告訴爹爹，是什麽事情忘記了，看看爹爹能不能幫上你？”
“我，我……”雲桐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圓下去了，倏地，她一頭紮入雲初懷裏，下一秒就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爹爹。”
“怎麽了桐兒？”雲初連忙伸手去安撫他，還在想是不是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有點重了，“桐兒你別哭啊，爹爹不是怪你，爹爹隻是問問你，你不要哭了好嗎？”
雲桐扁了扁嘴巴，卻還是抑製不住自己的淚水往下掉：“你要再一次離開我跟娘親，對不對？你是不是又不要我們了？”
這個傻丫頭，聽了自己跟塵兒的對話，大概也聽懂了一些，所以當真了，雲初有些哭笑不得地撫了撫她的小腦袋：“怎麽會呢，爹爹最愛娘親和桐兒了，怎麽可能丟下你們不管了？”
“可是剛剛，桐兒分明聽見你跟叔叔說，說你要離開我們。”一說到這，雲桐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心裏不知道有多害怕。
“那是開玩笑的話，桐兒不要相信。”雲初隻得這麽哄她了，“那是我跟叔叔在商量事情，隻是商量一下，並不會真的這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