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胎兒危險

他伸手想要去摘下她的麵紗,雲卿卻有些慌亂,連忙捂住,後退:“你夠了!”她退後幾步,麵紗自臉龐悄然滑落,下一秒,一口鮮血自口中噴湧而出,雲初雪白的衣襟霎時間染成一片朱砂紅,她卻隻驚慌失措隻想掩飾住此時自己這張猙獰而又狼狽的臉,身子如紙片一般就跌落在雲初懷中。

“卿兒,你怎麽了?”雲初望著懷中這張蒼白而又略顯猙獰的臉,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些什麽,更不明白是誰傷了她。

雲卿的意識有些昏昏沉沉,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隻是她唯一信任眼前這個男子,在他身邊,可以什麽都不怕:“初……救我。”

自己還能不能活下來,她興許不那麽在意,在意的隻是肚子裏這個孩子,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就算賠上自己的命,也要保住它。

“好,你別怕。”雲初此時似乎已經有一些不太淡定了,抱起懷裏的人就往回走,直達自己所在的庭院,一秒鍾都不敢耽擱,卿兒纖弱的小手輕輕攥著自己的衣角,身體不斷淌著血,他嚇得手腳都有些顫抖。

“鐵木,鐵木!”一進門,直接就喊鐵木的名字,見冷魅就在門前,便對他道,“冷魅,鐵木呢?讓他馬上來見我!”

“他……”見到眼前的場景,冷魅也有種不好的預感,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多說,“這個家夥……自詡身份高貴,哪裏會聽一個尊者的話,早離開了。”

“將西門苑所有的培育師都叫來,就說是奉我的命。”雲初沒有多說什麽,抱著卿兒先進了屋內,將懷裏的人放在了床榻上,修長的指骨撩上的她的麵紗。

“雲卿……”妙舞見此,大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隻是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的,“這是誰幹的?”

眼前一片混沌之景,意識逐漸模糊,感覺所有人都圍著自己,卻又看不清跟前的人,看不清他的臉,聽不見他在和自己說些什麽,可能第一次會感覺,死亡離自己近如一層薄紗。

盡管如此,她還是想要竭力掩飾住自己的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雲初……你出去。”

“我……”雲初大概也有些懵,並不知她此時為何會流這麽多血,可是他又束手無策,大腦一片空白無法冷靜下來思考,這些日子他的思緒已經快麻木了,麻木到隻有她了!

“你出去……我求求你了,你出去吧……”大概,她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那麽卑微,那麽乞憐。

指骨微微蜷著,雲初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突然想到了什麽,於是開口道:“卿兒,你等等我,我馬上回來。”說罷便匆匆轉身離去。

心頭倏地閃了一下,雖然是自己讓他走的,可是真的走了,為何會覺得很失落?她隱約聽見妙舞的哭聲,聽見他們為自己擔憂的聲音,可是她都聽不進去了,緩緩沒了意識。

木屋,還是沒有一絲火光,雲初匆匆趕到,抬手敲了敲門:“清簡,開門,我知道你在。”

良久,裏麵才傳來了他的聲音:“走吧,我誰也不見。”聽的出來已經在竭力壓抑住自己的怒火了。

敲了幾下,沒有回答,他也是有些心急,便又開口道:“您若不開門,雲初隻好冒昧了。”話落間他推開了門,門開的那一瞬間,幾支毒箭就迎麵而來,猝不及防,他抬手便全部接住,鋒利的毒箭在他的指骨留下一道血口子。

隻是這些劇毒,對他根本沒用啊。

“雲初,我已經告訴過你馬上滾了,你還敢進來送死!”花清簡一看見眼前這張臉,就恨不得上前去將它撕碎了,蓄力已久的一掌徑直甩了出去,雲初就站在原地,掌風毫無懸念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似是沒有一絲要閃躲的意思。

“清簡……”雲初伸手拭了拭嘴邊的血跡,麵不改色道,“要出氣,雲初這條命都是你的,但是此時人命關天,隻能得罪了。”

說罷還沒等花清簡反應過來,就不知雲初是怎麽到自己麵前來的,穴位一封,直接將他扛起來,扛起來了……匆匆離開木屋。

該死,花清簡此時的內心就這兩個字,他知道雲初要殺自己,比撚死一隻螞蟻更簡單,可是他要殺便殺,這樣是什麽意思?

一路上,雲初都一言不發,帶他到了自己所在的庭院,培育師跪了一地,床榻上的女子已經昏迷不醒,他解開了花清簡的穴道,下一秒,就在他跟前,跪了下來。

他這一跪,冷魅和冷焰他們都傻眼了,尊主那麽高傲一個人,什麽時候跪過別人?見此,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也馬上跟著跪了下來。

“清簡,今日雲初有求於你,求你救救妻子的性命,隻要你能救她,雲初願以命相報。”

花清簡冷哼一聲,並不屑於他的命,視線落在了床榻上的女子,卻突然驚了一下:“卿兒。”

“你……”雲初大概也猜到他們已經相識,隻是看他的神情,似乎很是著急。

卿兒,是他的妻子嗎?

一見是卿兒,花清簡連忙上前去查看他的脈搏,木屬性的玄力,緩緩注入她的體內,臉色突然變得有些不好。

“怎麽?”看他臉色不好,雲初連忙擔憂問道。

“還好來得及時,否則若是耽擱一小會,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花清簡輕歎了一口氣,此時竟然有些感謝雲初,因為他知道卿兒是多麽想要這個孩子。

不僅孩子保不住,如果晚來一會,連她自己的命都難說。

“孩子?什麽孩子……”一聽見這兩個字,雲初心裏也有些懵了。

“當然是你的孩子了,嗬,不過你肯定也不會在乎。”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很是生氣,大概是生氣他沒有保護好卿兒,讓她一個人在外麵吃這麽多苦。

“孩子。”唇角微抿,雲初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卻又久久無法釋懷,他永遠記得第一個孩子是如何沒有的,都是因為自己,卿兒險些永遠失去了做娘親的資格,所以這個孩子於他們而言,是多麽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