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識破
“不要。”玄策卻一口回絕了，自己好不容易狠下心來刺這麽多刀，為的就是博取女皇的同情，“不用了……你什麽也不用做，我們就在這，安靜等著女皇來吧。”
“可是，血流完了你就會死的。”籬落卻有些擔心他。
“放心，我死不了。”玄策笑了笑，指骨停留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那個地方，冰冷無比，沒有心跳，沒有溫度，對於一個沒有心也照樣過了這麽多年的人來說，就算體內的血流幹，他也不會死吧。
準確來說，他是沒有血的。
“好吧。”籬落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也隻好一同坐下來，心裏卻是種種不安，“玄策，你說女皇什麽時候會來看我們啊？”
“放心，她肯定會來的。”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但玄策相信，女皇會來的。
饑寒交迫，這一夜，過得格外漫長，籬落一夜都沒有睡著，因為有諸多事還放心不下。
到了清晨，天還沒完全亮的時候，籬落實在太累了，剛要睡著，卻聽見開門的聲音，一下子便驚醒了。
“玄策，籬落，你們在裏麵嗎？”雲卿敲了敲門，還未等他們回答，就先推開了門，一進門便看見渾身是血的玄策躺在地上，頓時不淡定了，“玄策，你怎麽了？”
籬落連忙上前去抱住雲卿的胳臂：“女皇，你可算來了，我們等的好苦啊，再晚一點，女皇怕是見不到玄策了。”
一旁的雲初微微蹙眉，似乎一眼就看出了什麽端倪，故意問道：“生了什麽事？”
“尊神大人……恕玄策不能給你行禮了。”玄策的語氣，無比虛弱，“不怪任何人，我們初來乍到，又沒什麽實力，吃點苦頭也是必然的，女皇，你不必為我擔心。”
雲卿做了這麽多年的培育師，又怎麽會看不出這傷口分明就是自己刺的，於是上前去蹲了下來，木屬性玄力輕輕撫過他的傷口，一道道傷痕開始慢慢愈合：“玄策，好一些了嗎？”
“好多了，多謝女皇。”玄策連忙道謝，看她的眼神也揣測出了她發現了什麽，於是也不敢多說別的什麽。
然而，在撫過玄策胸口的時候，雲卿頓了一下，有些詫異，玄策他，他竟然沒有心髒？胸口的溫度都是冰冷的，怎麽會這樣？難道他不是人嗎？
“女皇，我和玄策在雲域孤苦無依的，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什麽都不懂的籬落還在一旁添油加醋。
雲卿起身，卻有些生氣：“有什麽不滿，或者受了什麽委屈，你們大可直接跟我說，不必用這種手段來博取我的同情，你們不覺得，這樣做很卑微嗎？”
“是籬落該死。”意識到穿幫了，籬落連忙認錯，“籬落不該騙你的。”
玄策笑了笑，有些自嘲：“女皇，你說的沒錯，用這種手段來留住你，真的很卑微，但是玄策想不到別的方法可以留住你了。”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莫名的心酸，雲卿回頭望了望雲初：“初，你先出去吧，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他們說。”
“好。”雲初點了點頭。也沒有問為什麽，直接就出去了。
“女皇，其實你不必將尊神大人支開的，有什麽話可以直說。”玄策微微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心裏自始至終，隻有雲初一個人，就像我，自始至終，隻喜歡你。”
“玄策，籬落，我明白你們的心意。”雲卿的語氣，很是認真，“也知道你們是為了我，才會千裏迢迢跑來雲域，我知道你們喜歡我，可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一個人一廂情願就可以了。”
玄策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是啊，一直以來，都是我們一廂情願罷了。也隻能怪我自己，怪我不是尊神，隻是一個小小的男寵罷了。”
“玄策，別這麽說，女皇不是這種人。”籬落連忙小聲提醒他道。
而玄策不但不領情，反而揚聲道：“是不是這種人，你我都不知道，隻有他自己知道，也許連雲初都不知道呢。”
“玄策……”雲卿明顯有些生氣，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這句話，我聽無數人說過，從來沒有很生氣，但是今天從你口中說出來，我卻覺得很心寒。”
她以為，玄策和籬落是信任她的，至少是知道她的性格的，可是她錯了，自己本來對他們兩個也沒有多好，又如何要求他們信任自己呢？
心裏難免會有些失落吧。
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過激了，玄策這才盡量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語氣較剛剛好了很多：“對不起，女皇，我不該那樣說你的。”該死，自己怎麽能這樣質疑她呢？
“你不必說對不起。”雲卿淡淡出言，“要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我愧對你們兩個，之所以把你們留在身邊，是想有個陪伴，但我卻沒考慮到，這麽做會傷害了你們的感情。”
“女皇，你的意思是，你從來隻是把我們兩個當成普通朋友罷了？”雖然心裏有底，但籬落還是不肯相信這個事實。
“對。”雲卿很肯定地回答他，“我知道這麽說對你們很殘忍，但與其一直這樣逃避下去，不如就一次和你們說清楚了。”
籬落和玄策對視一眼，眼神示意讓雲卿接著說下去。
“當時回到皇宮，我已經是心灰意冷，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雲卿便一五一十地給他們講著，“恍惚了好多天，直到蘇寒將你們兩個送到我身邊來，你們想方設法逗我開心，盡心盡責地照顧我、保護我，那個時候，我覺得身邊有兩個人陪伴著也挺好的，就以宮人的名義留下了你們。”
“那個時候，我們就應該明白，你對我們根本沒有男女之情。”玄策自嘲笑了笑。動腦筋想想也是啊，也隻是白天的時候偶爾相伴，批閱奏折的時候幫一陣忙，別說是床了，任何親密接觸都沒有過，“你能夠把我留下，大概也是因為我這張臉吧。”
雲卿愣了一下，沒我說話，算是默認了，於是籬落接著問道：“女皇，我很想知道你和尊神大人之間的故事，你能說給我們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