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零章 埋藏用意

美國特使居裏計劃在韶關住兩天,除了要與謝昌雲深入討論和交換對一些問題的看法之外,還要獨自進行一些社會調查,以了解廣東經濟社會等各方麵的真實情況。

在與美國人結束了首輪會談、並在戰區小招待所設晚宴款待了美國特使之後,謝昌雲才有機會仔細看了經何欣怡翻譯的羅斯福來信的中文譯文。

羅斯福在信中首先向謝昌雲對他連任美國總統的祝賀表示了感謝,接著高度評價了謝昌雲對世界局勢發展的準確判斷力、以及謝昌雲對發展美中關係所做的貢獻,然後講述了美國在包括中國問題等一些世界重大問題上的立場,介紹了美國為製止侵略勢力蔓延而做的有關努力,並期待能夠與謝昌雲進行更廣泛的合作。

雖然謝昌雲曾麵見過羅斯福,而且兩人之間後來也通過熱線進行過聯絡,但正式表明美國在重大問題上的立場和與謝昌雲的全麵合作態度,羅斯福還是首次。

這與先前居裏所說完全一致,說明美國已經確立了今後對華政策的主線,就是要促進謝昌雲成為穩定中國局勢的重要力量,並在相互的合作範圍上超過國民政府。

謝昌雲看完了信,便對何欣怡道:“欣怡姐,你對羅斯福總統的這封信怎麽看?”

何欣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小弟,幾個小時了你嘴也沒有停,腦袋也沒有休息,姐姐陪你到外麵散一會步好不好?”

美人姐姐發話,謝昌雲自然遵從,於是倆人各穿上一件風衣便下了樓。

在院子裏,謝昌雲挽著何欣怡的細腰、何欣怡半偎在謝昌雲的身上慢慢走了約十分鍾,盡情的享受了一陣倆人間的溫馨之後,何欣怡才道:“小弟,以前你跟美國人的合作要麽是軍方的、要麽是商業之間的,美國政府最多也就是在中間協調一下,這種情況以前各地方勢力與列強打交道都有過,別人就是知道了也不足為奇。可是在現在要求軍政統一的情況下,如果美國政府公開對你支持,比如直接提供給你經濟上的援助,我感覺還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很容易使你和國民政府的關係走向對立,這一點應該是美國人也不願意看到的。美國人需要中國的穩定,按說不會這麽傻,我覺得這應該是羅斯福總統對你的進一步試探。”

“嗯?欣怡姐,你的意思是美國人給我下了一個圈套?”謝昌雲立刻站了下來。

何欣怡一隻手按在謝昌雲放在自己腰間的手上道:“你別傻站著呀!”

等謝昌雲繼續開始往前走,何欣怡又道:“也不能說是圈套,羅斯福總統對你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隻不過美國人是想看你要急功近利、還是要更注重長遠。小弟,這是我自己的感覺,可不一定對呦!”

謝昌雲道:“你是說美國人是做了兩手打算,如果我現在在美國政府之外直接接受了他們的援助,他們今後最多就是把我當做一個想割據的地方勢力看待,雖然會繼續合作,但是深度和範圍就不一樣了。如果我不拘於眼前,那才是羅斯福所期待的將來更廣泛的合作。”

何欣怡笑道:“我的小弟就是聰明,姐姐隻是憑感覺說了一下,可沒有你想的那麽深刻。一語道破天機,應該就是這麽回事。”

謝昌雲使勁的將何欣怡的腰往裏摟了一下道:“欣怡姐剛才才是一語提醒夢中人!說我聰明,不如說是在誇自己。”

何欣怡習慣的在謝昌雲腰間不痛不癢的擰了一下,“哼!你當姐姐看不出來?居裏說這個事的時候你就沒有表態,剛才又讓我談看法,分明是感到不對勁了。要是讓你再多想一會兒,姐姐可就沒有表現的機會了。”

謝昌雲道:“我哪裏敢搶姐姐的風頭?這樣吧,明天就由你陪同居裏他們到處看看,他們想要了解什麽你直接做主就行了,想問什麽你就按你的想法回答。我另找鄧先生和方總參議仔細議一下這件事。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和姐姐再全麵深入的交流一下才行!”

“要死!腦袋裏一天到晚就不想正事!”何欣怡知道謝昌雲此刻說的交流是什麽意思,手指立刻就又掐在了謝昌雲的軟肉上,不過身子也向裏靠了過來,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謝昌雲的胳膊上。

倆人相識相愛了八年多,每一次對方一個閃光點的出現,都回引來另一方的熱切回應和彼此間更深的融合。對今天出來散步一圈會產生的另類結果,謝昌雲和何欣怡已是心照不宣。

果然,當謝昌雲剛鑽進了暖和和的被窩裏,何欣怡的一雙玉臂便迫不及待的鉤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頭壓向了自己翹傲的胸前。

而謝昌雲啃完了中間的櫻桃、吸夠了上麵的香津、接著又來了一個大挪移,將頭埋在了何欣怡的雙股之間,開始添食起了那裏源源滲出的蜜液。

何欣怡先還扭捏了幾下,但一個靈巧而柔潤的物體在下身滑動所帶來的強烈快感很快就讓她迷失了一切,一麵將自己的臀部高高抬起,一麵抓住謝昌雲的兩隻手引到了自己的兩個高峰上搓揉起來。

每當進入了這種狀態,美人姐姐就已經是任由謝昌雲擺布了!

而且到了這個年齡,何欣怡更在意自己身體每一個部位對小男人的吸引力,一旦最初的羞意蕩盡,當然期待小男人在自己身上盡情的投入。

見何欣怡在自己的全方位挑逗之下竟先渾身抽搐著泄了身,謝昌雲這才將自己的銳器深深的刺入了何欣怡火熱的體內奮力的衝撞起來。

蓄足了能量的謝昌雲無疑是在倚強淩弱,何欣怡隻能在其身下婉轉呻吟,以最後的氣力支撐起了第二次的**。

“姐姐以後可不敢再和你這樣來了!”勉強說了這一句,何欣怡再連眼皮也睜不開了。

“不來?這話也不知聽過多少遍了!”謝昌雲於懵懂之中嘴微微一咧。

第二天上午來到了鄧漢祥的住處,方鴻進也被一起邀了來。

方鴻進住的這個地方在竹園路的盡頭,相對平緩的山坡上散開著十二三處小灰色的平房院落,格柵圍著的外麵幾十米處就是順坡而下的層層稻田和池塘,五六十畝大的院子裏竹林叢叢,顯得別有田園風味。

這個地方是去年四月份由廖光恩出錢建起來的,然後以每月象征性的二十元租金,租給了那些後來調入的長官部和綏靖公署的高級官員居住。

鄧漢祥選住宅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地方,說是住平房能夠接地氣。

雖然現在還在過年期間,官員間互相拜訪的還不少,但由於鄧漢祥在韶關沒什麽交際,十餘間房間和一畝多大的庭院也就五六口人住,所以顯得極為清淨,是個議事謀事的理想之處。

等上茶的傭人退下之後,謝昌雲便把昨天與美國特使接觸的情況、以其他自己所做的分析,對鄧漢祥和方鴻進說了一遍。

方鴻進和鄧漢祥都有中將軍銜。方鴻進的軍銜是任四戰區總參議後授給的,鄧漢祥的軍銜是從劉湘那裏延續下來、受國民政府所承認的,但兩人非特殊場合卻從不穿軍裝。

方鴻進是中山裝和西裝交換穿,而鄧漢祥更多的時候是穿長衫,偶爾也見他身著中山裝。

今天是穿著西裝的方鴻進先發表了意見,“昌雲,自獲得印度支那以來,我們的市場雖有很大擴大,帶動稅收增加,另外還有大筆的駐軍費進賬,但年後十多萬的新兵又要補充進來,而且美英的意思是放棄黃埔港和鐵路,這樣廣東、江西和湘南再要按增加百分之十八的數額撥給戰區軍費,所麵臨的壓力就很大了。從經濟狀況上來看,最好還是能得到外部的貸款。但直接獲得美國政府貸款顯然不太合適,似有取舍兩難之感呀!”

一襲長衫的鄧漢祥抿了一口茶,將茶盅繼續端在手中道:“在抗戰局勢沒有發展到可見分明之時、在暫不能拋出獨立政治主張的情況下,對外關係如太顯獨立,則弊多利少,容易成為眾矢之的,也會對團結抗戰造成嚴重不利。對國民政府效力,對共產黨時以偏顧,軍事突出、經濟強勁、其他方麵穩固漸進的策略還要繼續下去,這樣更可使我們能夠利用國共、列強之間的矛盾來發展自己。就如皖南事件的處置、這次打擊投機,皆是以上述方針而占有主動,而且不會落人以依附外部勢力的口實。在這個基礎上能獲得實惠當然是再好不過,但如何兩者兼顧、謀內既謀外,就非我所擅長了!”

方鴻進撫著兩撇胡須笑道:“我也無此德才膽略,還是非昌雲莫屬!”

謝昌雲道:“德才談不上,膽子倒是有。我們先回絕了美國人。但美國人絕不會舍得放棄我們,到時候有的是變通的辦法,而且還會獲得的更多。鄧先生,這兩天還要辛苦您到川南一趟、那邊的事就拜托您和潘總司令了!”

鄧漢祥再飲一口茶,“續茶!”

喊畢之後,鄧漢祥將茶盅放回到桌上,“為國解難、為民除害,我等自當盡力!扶同,昌雲,在我這裏小酌幾杯如何?”

方鴻進道:“有何不可?不過昌雲隻能三杯為限,沒有那個耐心陪你我磨時間。而我又非你對手,你二我一才顯公平。”

謝昌雲道:“川黔出好酒,也多飲客。鄧先生出生貴州、又在四川官場周旋多年,兩樣全占了,我還是回家搬援兵來好!”

鄧漢祥道:“謝先生性情淡靜,最適與我細斟慢酌,要肯光臨我求之不得!再則年前謝先生的兩幅楹聯墨寶,我也理當表示謝意才對。”

謝昌雲道:“那好,鄧先生和方總參議稍候,我這就回家去接父親,隨便添幾個母親做的下酒涼菜過來。”

謝茂學一手難得的好字,前清秀才、又是謝昌雲之父、何欣怡的準公公、王如中的結義兄弟、毛澤東家的座上賓,身份已非昔日教書先生可比,因此過年之前上門討字求聯的人絡繹不絕,不過都是在官場有相當地位的人,不然連十號的大門都進不去。此外時間也得選在謝昌雲去上班的時候,否則就讓人難堪了。

上門的人自然都會備著不菲的禮物,但謝茂學卻一概不收,如硬要堅持,最後不但禮物還是要拿走,而且字也別想求到一個。

什麽都不缺是一個方麵,用謝茂學的話說就是“字如其人。人一旦迂腐了,字也就風骨無存、如同爛泥。”

所以那些衛士傭人,還有何欣怡的幾個同僚和下屬,但有想求字的,謝茂學不論官階地位,一概都欣然提筆。

不過西樓的門前掛的卻是王如中的墨筆,體現了謝茂學對老友情誼的珍重。

在居裏和詹森要離開韶關飛往重慶的前一天晚上,謝昌雲將寫給羅斯福的回信交給了居裏,同時又提出了暫時將與美國的往來控製在目前的已有形式範圍內。

居裏略有吃驚的問道:“謝將軍,難道你不願意接受羅斯福總統的好意?”

但詹森卻微微頷首,以示對謝昌雲的理解和讚同。

居裏知道羅斯福在謝昌雲身上所寄予的期望,但卻不很了解中國的現實。而詹森卻恰恰相反,於是在對總統對華政策的看法上就產生了差異。

謝昌雲先對詹森點了點頭,然後道:“特使先生,我所說的是暫時,這主要是基於我們國內政治矛盾的考慮。對於與美國的關係,我也有自己的全盤計劃,而且對於美國今後會在世界事務上所起到的作用,我想我比大多數的人認識的更清楚。因此,保持與發展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將是我的一個長期方針,對此特使先生不必有什麽擔心的。”

居裏道:“我部分的理解了謝將軍的意思,但是這樣做又不完全符合我們美國的意圖,我們不想使我們的對華政策所產生的利益,被蔣介石將軍的獨裁政府所完全享有。”

謝昌雲道:“那我就可以表述我的第二層意思了,這就是在現有的合作形式範圍內進行擴大。第一,美國可以用商業貸款的名義對我們的一些項目給予資金支持,以使我們可以把預計投入的資金用於其他方麵;第二,美國目前軍需生產的訂單在急劇增加,預計不要多長時間就會達到一個驚人的程度,美國可以用提供設備和部分原料的形式委托我們進行加工,也可以擴大對我們能夠生產的產品的購買量,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有利可圖;第三,在軍事上繼續技術補償的方式來為我們提供更大量的武器裝備。我這裏有一份初步計劃,在給羅斯福總統的信裏我也提到了基本的設想。這份計劃書請特使和大使先生先看一看。”

謝昌雲說完,何欣怡便站起身,將翻譯好了的英文計劃書分別遞給了居裏。

居裏接過計劃書看了一眼後,便放下計劃書道:“我們今天能夠了解到謝將軍的主要想法就足夠了。這份計劃書和謝將軍給總統先生的信,我們會盡快通過外交郵件遞回國內。謝將軍,你的舉動讓我想起了總統先生對我的告誡,決不能以看待其他中國將軍的眼光來看待你。我期待我們能按照總統先生和你的設想來發展我們之間的合作。”

詹森即是奉承、又是擺起了老資格道:“每次和謝將軍打交道的結果,總是令我們都能感到輕鬆和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