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 南北皆有對策

由於世界局勢的劇烈動蕩,加上謝昌雲導演的美國股市投資總共投入資金七千七百萬美元,使得紐約股市涉及軍工行業的股價飆升,廖光恩所購的八隻股票的平均漲幅竟達到了百分之一百三十多,等於是狂賺了一億美元,即便扣除各種費用,數字也是相當恐怖的。

收獲最大的是南華、振華、興華這“三華“公司,所投三千萬美元的本金、連中間接手的那些股票以及提成在內,總共獲利達四千八百二十五萬多美元。

另外南華公司原來還有一部分股票留在了股市上,這次也賺了七百四十多萬。

鑒於手中股票仍在上漲、以及謝昌雲還有下一步的計劃,所以在抽出了三千七百五十萬美元和支付了所得稅等費用之後,其餘價值一億二千多萬資金仍被留在了股市裏。

對謝昌雲的這個決定,投資者們隻有後悔的、而沒有不讚成的。

而給國民政府財政部的三千七百五十萬美金,盡管有人十分的眼紅,想方設法的想把這筆錢轉移到國內,但由於宋美齡的堅持和美國有關方麵的幹預,最後還是被全部用於了在美國采購武器和軍需物資。

而後這幾千萬美元的巨額采購訂單,就理所當然的就落到了興華公司的手中,理由是興華公司的報價比國民政府直接聯係的價格還要低百分之一點五。

如果換做其他的公司來出麵競爭,為這百分之一點五的差價,軍政部的官老爺們還不一定會買賬,甚至再加幾個點,也會把至少一半的合同轉給有關係和有背景的中間商,既照顧了關係,又有可觀的回扣可得。

可興華公司一插手,這些人的發財美夢就做不下去了。

比背景,興華公司表麵並不一定是第一位的,至少孔家控製的幾個公司來頭並不比興華公司小。

但“三華”公司加在一起,就占了這次借款數額的將近一半,而且這次蔣夫人也堅定的站在了興華公司一邊,興華公司的價格優勢又在那裏擺著,所有貨物也必須經由四戰區控製的海防港和南河鐵路運進國內,那個什麽也不怕的謝昌雲隨時都敢翻臉把高於興華公司報價的物資扣下來,沒準還敢鬧到軍政部抓貪汙。這種優勢可是其他人所不具備的,因此軍政部隻得與興華公司簽訂了合同。

不過在采購物品的種類上,有關人員還是做了一些手腳,臨時增加了一些可以軍民兩用的物資的采購量,其中用意就不用說了。

對此謝昌雲也沒有再認真較勁。

國民黨的腐敗已根深蒂固,這方麵不讓這些人撈到好處,在其他方麵還會變出花樣來,隻要能卡住大頭就可以了。

這主要是涉及到了自己弄來的這些錢。要是別的,謝昌雲根本就連問都不會問。

八月下旬,蘇魯戰區於學忠部反擊日軍報複性掃蕩的戰鬥取得了關鍵性的一場勝利。經過一些列的小規模作戰和頻繁的運動誘敵,第五十一軍巧妙設伏,終於將深入根據地的其中一路敵軍於莒南以南的一個狹長地帶包圍了起來。

落入包圍圈的共有日軍兩千餘人、偽軍一千餘人,是敵人的全部六路圍剿兵力中最大的一股。

於學忠部八千餘人與日偽軍血戰六個多小時,以傷亡一千三百餘人的代價終於全殲了這股敵軍。斃俘日軍兩千四八十三名、其中包括一名大佐聯隊長、一名中佐騎兵大隊長和兩名少佐步兵大隊長。斃俘偽軍一千三百一十七名,其中包括俘虜少將偽軍旅長和上校團長各一名。

在此次戰鬥中,二一八師派去的那個營和三十多人的特戰分隊起了關鍵性的作用,在最開始發起攻擊時就一舉摧毀了日軍的聯隊部,並以兩個連的兵力分別扼守住了包圍圈的兩端、另以一個連和機炮連會同五十一軍的一個營攻占了日軍據守的唯一一個製高點。

而於學忠部經過一年多的艱苦訓練和裝備給養的逐步改善,也表現出了較強的機動能力與作戰能力。

日軍一下就喪失近四分之一的掃蕩兵力,隻得下令其他五路部隊迅速回撤到臨沂、日照、海州等地。

於學忠聯係八路軍乘勝全麵反擊,不但全部收複了被日軍掃蕩所占領的地區,而且還順勢攻取了幾十處日軍中小據點、把根據地的範圍又擴大了一千多平方公裏。

在華北的綏遠,騎二軍在二一六師工兵的協助下,在黃河上架設起了一座可以通過汽車和裝甲車的浮橋,利用內蒙古草原水肥草美的季節向東北方向全力出擊,三個月時間獨自或與傅作義部聯合進行大小作戰一百餘次,連克烏蘭察布等十餘處較大城鎮,消滅蒙古德王偽軍五千餘人,日軍一千餘人,一度還逼近了察哈爾省府張家口,使日本蒙疆駐屯軍不得不撤守了部分據點,集中兵力來對付傅作義部和騎二軍。

傅作義在太原是領教過十二集團軍、和由十二集團軍裝備訓練的三十八軍的厲害的,如今見騎二軍靠攏謝昌雲僅一年出頭,部隊的裝備水平和官兵素質就來了一個飛躍,甚至還直接得到了二一六師裝甲車和汽車的支持,帶著大量的重武器和充足的彈藥在草原上縱橫馳騁、指哪打哪,不由羨慕的不得了。

於是傅作義騎了一百七十多公裏的馬專程來到了騎二軍指揮所,想從何國柱那裏探聽獲得謝昌雲支援的途徑。

此前傅作義曾讓騎二軍將打下來的一些地方即刻移交,為的是防止騎二軍就地斂財。

騎二軍本無此意,但這話由傅作義首先說出來,其意思就不一樣了,何國柱因此便對傅作義產生了很大不悅。

何國柱在聽明了傅作義的意思後直言道:“傅總指揮,你想從謝長官那裏得到武器、汽車、教官,你能拿什麽和謝長官交換?”

傅作義一聽愣了!“這都是為了抗戰,還要什麽交換?三年前十二集團軍才江南跑到太原打了一仗,也沒聽說要什麽條件。對了,把閻長官的汽車弄走了不少,可是也遠遠頂不上他們的開銷。”

何國柱搖頭道:“傅總指揮,以你這個心態我看很難成功。全國打鬼子的隊伍多了,難道隻要一開口,謝長官都得掏錢掏東西?我們騎二軍當初窮的像叫花子,誰也不把我們看在眼裏,眼看連騎兵的番號都保不住了。可謝長官為什麽看上了我們?那就是因為我們別無選擇,隻能服從他的戰略布局。就像這次出兵,傅總指揮你是守土有責,還想多占地盤、多得牛羊,當然也想多消滅一些鬼子。但我們的目的卻不一樣,一方麵是為了表示我們東北軍的抗戰責任,一方麵是想練練兵,檢驗一下訓練效果,探索騎兵、裝甲兵、摩托化步兵在草原合成作戰的經驗。我準備再過半個月就把部隊全撤回去,到冬天再出來探探冬季作戰的路子,天暖和以後再開展一次更大規模的合成作戰,為將來全麵的反攻進行準備,這就是謝長官的大戰略。抗戰有責和守土有責在戰略思想上是有很大區別的,在不放棄劃地為王的目的以前,我估計謝長官不會真正給傅總指揮多大支持。”

傅作義道:“難道謝昌雲隔著這麽遠還對綏遠有所圖謀?野心未免太大了吧?”

何國柱道:“傅總指揮如果這樣認為,那你和謝長官就更談不到一起了!我雖然不能徹底看透謝長官,但我絕不會以他是私心而度之。一個綏遠省人口不過兩百萬,疆域雖然有三十多萬公裏,但大多是草原荒漠,謝長官會把這點看在眼裏?我在延安和謝長官談過,他的眼光除了東北之外恐怕還要往北看,綏遠不過是利用一下而已。傅總指揮如果想偏居一隅做個土皇帝,但可與謝長官說明,謝長官不會要傅總指揮你的地盤,但傅總指揮你也不能妨礙謝長官幹他的事。但如果想另外轟轟烈烈創下可標榜民族史冊的業績,那就得重新做考慮了!”

見傅作義低頭不語、話不投機,何國柱就不在與繼續他談論這件事,轉而吩咐設酒宴款待傅作義一行。

當晚,何國柱把傅作義與他會麵和所談的情況電告了謝昌雲。

謝昌雲回電道:“傅既想從我處獲利,又想從重慶獲名,對其不必操之過急。可將你部半數舊式槍支彈藥含此次繳獲全部移交八路軍晉察冀部隊,然後迅速撤回鄂爾多斯並拆掉黃河浮橋,餘下的事讓傅部自行處理。”

這時距蒙古高原入冬還有近兩個月時間,日本華北派遣軍和蒙疆駐屯軍見騎二軍無再出動跡象,勢必會集中力量對傅作義部進行反擊以恢複被攻占的地方。這樣,既可以讓傅作義吃一些苦頭,也可為騎二軍的再次出擊創造條件。

由於四戰區出人意料的搶先出兵占領了印度支那北部,使日本借法國之手切斷中國軍用及戰略物資通道的如意算盤落了空,於是日本一方麵繼續向法國貝當政府施加壓力,甚至下達了要求法國與日本簽訂印度支那港口出讓協定的最後通牒,一方麵製定了在印度支那登陸的作戰計劃。

印度支那殖民總督德古與中國四戰區簽訂的“和平協定”是經過貝當政府同意的,因為當時根本就沒有時間進行選擇,而且由於日本也沒有準備,所以也無法借日本之力來阻止中國軍隊。

日本在與貝當政府的交涉中態度十分強硬,竟威脅法國如果不與日本簽訂協議,日本就將以武力占領印度支那南部並驅逐法國勢力。

由於德國拒絕從中斡旋,以無軍事實力的貝當政府為了保存法國在印度支那的存在地位,全然不顧中國的警告和印度支那總督德古的反對,最終在九月上旬與日本簽訂了允許日本軍事力量進入印度支那的協定。

謝昌雲終於將日本朝南下的道路上又推了一大步。

因此與英國和荷蘭流亡政府的惶恐、美國的嚴重關注相比較,謝昌雲對日法協定就顯得輕鬆多了。

在四戰區召開的會議上,謝昌雲直言不諱的道:“現在可以告訴諸位,把日本的軍事力量引入東南亞是我們的既定方針,目的就是要直接引起日本和西方國家的衝突。整個中南半島的南部我們都可以給日本,但要堅決堵死日本在中南半島北上的道路,逼迫他們繼續向南和向東擴張。法國既然已違約,主動權就掌握在了我們手上,那我們就不必客氣了。六十四軍立刻沿鐵路和公路南下,收繳南圻法軍的全部重裝備,防止這些東西落到日本人手裏。空軍馬上在金蘭灣和峴港布雷,延遲日軍的登陸行動,同時要保證六十四軍完成任務之後回撤的道路暢通。派······請何欣怡全權特使馬上再到河內去一趟,向德古表示我們體諒他的難處,不會因為法國與日本簽訂了協議就根本改變我們的印度支那政策,但前提是他必須命令南部的法國飛機全部飛到北部,命令南部所有的法軍向我軍交出重裝備。新五軍以一個師前突保護六十四軍後翼,其餘部隊要做好反日軍在北部登陸的準備。”

見謝昌雲對印度支那局勢胸有成竹、部署從容,眾人都露出了欽佩的目光。可一想到謝昌雲給何欣怡分配任務時的語氣,不由又都浮出了一個念頭:

“難道謝長官懼內?”

可稍一想又都釋然了!

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何欣怡的分內事,要她再次出麵當然得用一個“請”字。

眾人反過來又為謝昌雲的應變之快而竊笑不止。

“各有風格而又珠聯璧合。謝長官和何大小姐真是極有意思的一對!”

何欣怡當天就啟程飛往河內去了,並且把王秋也一同帶了去開開眼界,以表示上次沒有帶她去美國的一點彌補。反正最晚明天就可以回來,把密碼本留給謝昌雲最多就是有電報時解譯的慢一點。

不過何欣怡走的時候把三個女警衛一下全給帶去了,不但讓麥德彪臨時安排了兩個男衛士住在樓下,還讓李廷秀一定要跟緊謝昌雲,明顯是不想給謝昌雲留下任何的機會。

美人姐姐其他方麵都可人意,就是這件事上防範的太嚴。

“我是那種餓不擇食的人嗎?”謝昌雲覺得十分的委屈。

不說謝昌雲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動機,即便是有所想法,但也會被晚上八點多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打來的一個電話轉移了全部興致。

“昌雲,你是不是有一個親弟弟在十八集團軍?放心,沒有出什麽事,人已經在上饒了。他們一起七八個人,有的是十八集團軍的,有的說是你們四戰區的,還有於學忠那裏的,從江北過來後就被我們戰區的部隊哨卡攔下,當嫌疑人送到了戰區來。你確認了就好,明天我就安排把他們送到南昌去。昌雲,你那個弟弟我見了,一表人才呀!放在十八集團軍屈才了!你舉賢避親,到我這裏來當團長怎麽樣?”顧祝同明顯是在向謝昌雲賣好。

謝昌華從蘇北到江南四戰區的防區,不僅路途有一千多公裏,而且還要穿過津浦鐵路、合寧公路長江、長江等日軍的封鎖線和大片的敵我交錯區,雖然這些路徑都是固定的交通線,甚至還時有數百上千的隊伍走這一條線,但由於情況複雜,中間隨時都有發生意外的可能。

不過一旦過了長江,三戰區和四戰區就連成了一片,中間再無敵情可阻礙了。

聽到弟弟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謝昌雲終於放下了心。

“顧長官,謝謝了!不過我弟弟是請假回來探望父母的,我這個當哥哥的都不可能留得住他,你那裏就別做指望了!我母親等得心急,就煩勞顧長官用最快的辦法把他們送到南昌,別的意思不好表,顧長官多派幾個司機跟來,到南昌以後提五輛越野車回去。”顧祝同既然親自打來電話,謝昌雲也不能一點意思都沒有。

而且為了新四軍的事,謝昌雲下一步很可能還要找顧祝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