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4改變主意

王義桐的臉扭曲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臉道:“他說,那兩個億是用來付這個的。”

林小冬心頭大是疑惑,黑子說他昨晚去遲了,應該不會有假,王義桐又確實被人打了,問題是,文東的目的是進入鄂江地產圈,所以這個時候能不能動粗就不動粗,他既然與王義桐達成了一致,根本沒必要再搞另外的小動作,不過他對文東並不了解,不走尋常路亦未可知,不過不管怎麽樣,王義桐是鐵了心與他抗爭到底了,這無疑是非常利好的消息。

略一沉吟,林小冬沉聲道:“首先我需要確定的是,你是不是無論對方開出什麽條件,你都會堅持自己的項目?”

王義桐沉聲道:“這是肯定的。”

“好。”林小冬立時道,“把文東和你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我。”

王義桐直接拿出了手機,將自己昨晚與文東的通話錄音給調了出來,林小冬聽得很仔細,當他聽到文東拉著陸遠航這張虎皮當大旗時,嘴角不由微微一抽,心裏便有了底。文東與陸遠航的關係,在京都衙內圈是有目共睹的,兩人之間的貓膩恐怕也隻有當事人才知道,隻是不知道陸遠航知道文東扯虎皮當大旗之後會有什麽反應。

為了試探王義桐是不是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同時也為了探一探王義桐的底,林小冬淡淡道:“京都圈子裏的兩位老大都對這個項目有興趣,恐怕不是你我能夠應對的。”

如果從這個事實來看的話,陸遠航是京都一少,文東可以說是京都一婿,這兩人聯手的話,指望他們兩人確實沒法子應對。

王義桐沉默了好一陣子,才緩緩道:“我了解到的情況是,陸遠航對這個工程並沒有插手的意思。”

林小冬心頭一動,自己似乎還是有些小瞧了王義桐的能量了,不由道:“消息來源可靠?”

王義桐似乎有些猶疑,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有個堂哥叫王誌華。”

王誌華?林小冬在腦子裏搜索這個人,很快便想起了認識馮岩的那一次,也是在文東的惠園,為了那個什麽小阿飛,與陸遠航平起平坐號稱王二哥的王誌華出過一次場,來頭似乎很大,不過事後林小冬並沒有去了解他。

“王二哥?”林小冬隻問出了這三個字,多一個字都沒說,畢竟不了解,問多了反而會顯得自己對衙內圈的無知,要知道王義桐重視自己可不是因為自己常務副市長的身份。

王義桐點了點頭:“是他。”

林小冬想了想,為了給王義桐增加底氣,也顯得自己高大上的逼格,林小冬拿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自然是打給陸遠航的。

電話隻響了兩聲便被接通,那端傳來陸遠航略顯疲憊的聲音:“小冬。”

“陸哥,身體還好吧?”林小冬含糊著說了一句話。

陸遠航微一沉默,笑了笑:“高軒跟你說了?”

“說了一些。”

“有心了,事情不大。”陸遠航也含糊著回了一句,道,“找我有事?”

“延邊舊城工程工程,有點反複,有傳言說,你比較有興趣。”

陸遠航笑了起來:“我要是有興趣,就不會有反複。”

話雖短,卻足夠霸氣,的確如此,如果陸遠航真有興趣,恐怕也輪不到王義桐的萬貿集團了。

林小冬也笑了起來:“那我有數了,陸哥,回來了打個招呼,有一陣子沒見著你了。”

“好。”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遠航,誰的電話?”

林小冬便道:“那不影響陸哥休息,我掛了。”

“好,方便的時候再打電話給我。”陸遠航叮囑了一句。

掛斷了電話,才看到王義桐一臉的震驚之色。他出身於官宦之家,自然知道有些人的電話號碼不是隨便能弄得到的,別人不說,就他自己吧,都有好幾個號碼,私密的號碼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以外,其他人根本搞不到,身為京都一哥的陸遠航的號碼,他自己就沒有,沒想到林小冬不但有,而且隨隨便便的就打了過去,而從林小冬的舉止言談來看,沒有任何裝逼之處,這證明了什麽自然是不言而喻。

林小冬道:“電話你也聽到了。”

王義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釋然道:“林市長,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林小冬微微一笑,緩緩道:“人生在世,總要做幾件令自己驕傲的事情,希望延邊的舊城改造工作能夠順利開展,同時也希望在工程質量上你能夠嚴格按照要求,延邊畢竟是鄂江的重要城市,而你父親也是鄂江的老書記,雖然已經退休了,作為他的兒子,你不應該給他抹黑丟臉。”

文東來的時候,林小冬已經離開了,當文東看到王義桐的臉時,也是一副日了狗的表情,追問王義桐發生了什麽事,王義桐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考慮過你的意見了,我的答案是,沒門。”

文東呆了一呆,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上身前傾,一張臉幾乎貼在了王義桐的臉上,厲聲道:“你想怎麽樣?開個價!”

“免談。”王義桐一動不動,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文東緩緩退回身子,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指著王義桐道:“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麽跟我鬥。”

“我的話講完,不送。”王義桐淡淡道。

林小冬並不知道這些,不過他的心情很好,與王義桐統一了思想,文東就是再牛逼,舊城改造工程也隻能望洋興歎了,對於與文東的分裂,林小冬並沒有任何的思想負擔,因為文東與他的關係一開始就是利用,而當文東開始對付前進集團的時候,這就已經注定他們不會在同一條戰線上了。至於上午並沒有打電話給文東,林小冬覺得沒有任何的必要,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心虛,他們的決裂遲早是要擺在桌麵上的,區別就在於是撕開臉皮,還是暗裏爭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