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6老朱相約

不過林小冬暫時沒有急於去證實他的判斷,事實上,他也沒有必要去證實,無論邊書墨的計劃會不會獲得成功,對他的影響都不大。當然,倘若真要重新進行招標,邊書墨就必須先搞定一個人,那就是萬貿集團的董事長王義桐,他的態度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決定著邊書墨的設想能否順利進行。

想到這裏,林小冬不由在想,難道邊書墨不知道王義桐是什麽來頭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麽是什麽因素促使他冒如此之大不韙,公然損害前任老書記大公子的利益呢?要知道王義桐的老子雖然在副國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但是他在鄂江經營多年,門生眾多,其中不少人現今都身居要職,就連喬初一這位省委一把手都有一些忌憚,他一個區區市委書記的膽子難道長了毛了?

這證明一眯,他的背後有人在給他撐腰,那麽會是誰呢?文三哥的確是個不二的人選。聯想到此節,林小立覺得非常有必要與王義桐接觸一下。

林小冬這麽想倒不是在杞人憂天,按照他的推斷,有一種可能性是有非常大的機率存在的,那就是邊書墨已經與王義桐達成了共識,這個可能性很高,不過林小冬轉頭想想,覺得似乎不大合理,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麵,第一,王義桐的出身,他雖然算不上頂級衙內,但如果硬要分等級的話,他無疑算得上是一個高級衙內,與陸遠航不能比,不過在鄂江這一塊,他絕對要淩駕於大多數人之上,盡管沒有與他有過實質性的接觸,不過這些衙內都是眼高於頂的,一般的官員,即便是邊書墨這樣的市委書記,他也未必會放在眼裏。第二,假設邊書墨的背後有文三哥支撐,但論起來,文東的老子是副職,比起王義桐的老子差了不是等級問題,絕非一加一等於二這麽簡單。衙內都是要麵子的人,在麵子麵前,賺錢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也就是說,讓王義桐退出舊城改造的項目,這完全是在打他的臉,憑什麽讓他向一個他所瞧不起的小衙內低頭?

當然,這是比較樂觀的考慮,而比較不樂觀的,也不是沒有考慮,文東能夠在天子腳下博得一個“三哥”之名,顯然非同凡響,很難說王義桐會不會屈服於他。

也正是因此,林小冬才決定跟王義桐正式接觸一下,視情況而定。

一天無話,下午到了點,林小冬正要離開,桌子上的手機嗡嗡地震了起來,掃了一眼號碼,微微有些意外,居然是紀委書記朱玉琳打過來的。

“朱書記你好。”林小冬接通電話,微笑著道。

朱玉琳也輕笑著道:“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坐坐?”

“坐坐?喝茶還是喝酒?”林小冬與朱玉琳沒有私下接觸過,不過他接了自己的位置,又是藍晟的得力幹將,所以有種沒來由的親切感,在說話的時候居然沒有半分違和感。

“那看林市長的喜好了。”朱玉琳的口吻也顯得很是隨和。

林小冬笑著道:“喝茶是高雅人的玩意兒,還是喝酒吧,我作東。”

朱玉琳笑道:“那不成了我主動要吃要喝了,還是我來吧,下次你請。”

林小冬也不客氣,便道:“就按你老大哥說的辦,嗬嗬,我正愁晚飯沒著落呢。”

林小冬的直率博得了朱玉琳很大的好感,便道:“那好,六點半,璞玉酒家二號廳。”

放下電話,林小冬有些懵,叫來洪辰飛,問他知不知道璞玉酒家,洪辰飛愣了一下:“林市長,璞玉酒家就是上次賈玲請客的店邊上。”

提到賈玲,林小冬的眼前就浮現出那個可愛的小丫頭的臉龐來,當初自己被邊緣化的時候,小丫頭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居然給自己來做心靈輔導,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六點多一點,林小冬已經到璞玉酒家,朱玉琳比他早來了一些,二號廳裏,朱玉琳笑道:“林市長來了。”

廳不大,裏麵隻擺了一張方桌,兩個人坐著正好,林小冬坐到朱玉琳對麵,笑著道:“朱書記久等了。”

“談不上等,這不時間還沒到嘛,過了六點半才叫等呢。”朱玉琳的時間觀念顯得很重,“沒想到林市長提前就來了。”

林小冬摸了摸肚子:“我也想踩著點兒來啊,可惜,肚子不讓我等。”

朱玉琳莞爾道:“那閑話少說,上菜,邊吃邊聊。”

林小冬自然知道朱玉琳請自己吃飯不是單純的拉近一下關係,至於另外的用意是什麽,他不得而知,所以隻能靜觀其變。

菜是早已交待過了的,看菜色菜品,就是普通的家常菜,要不然怎麽叫酒家還不是酒店呢,由此也看得出,朱玉琳是一個不講究吃喝的人,不愧是紀檢戰線的一塊牌子,好在林小冬也是從苦日子過來的,對於吃吃喝喝同樣不甚講究,燕窩鮑魚固然味道不錯,家常菜也能入得了口。

菜雖然一般,酒卻是不錯,是朱玉琳帶過來的五糧液,林小冬失笑道:“朱書記,你這酒不會是誰的人情吧?”

朱玉琳哈哈一笑道:“還真叫你給說對了,來延邊之前,我到藍書記家去了一趟,哈哈,帶了兩瓶酒過去,加起來也就兩百多塊錢,離開的時候順了兩瓶酒回來,還是我賺了。”

林小冬也笑道:“那以後我也要多去幾趟,這樣的便宜是一定要賺的,朱書記,要不下次我們組團過去。”

朱玉琳怔了一下,指著林小冬大笑道:“那敢情好,我很期待看著藍書記的表情啊。”

開了酒,兩人淺嚐慢聊,朱玉琳直奔主題:“林市長,你是老紀委了,對於延邊目前的狀況,我還沒摸清情況,還要靠你指點迷津啊。”

林小冬微微一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道:“朱書記,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情況?”

朱玉琳搖了搖頭:“經過你這一年的工作,延邊就像是被血洗了一回,還有誰敢在這個時候到刀尖上跳舞,不過在梳理卷宗的時候,有些關係我沒理順,就想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