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7男的女的？
林小冬有些吃不準老爺子問題大小之間的區分，想來估計是沈思的某些做法引起了紛爭，但看老爺子的態度，似乎尚在取舍之間，或許這也取決於岑前的態度，更抑或是老爺子手中的一張牌。
一念及此，林小冬便不去多問，正待開口，柳清漪已帶著昊昊過了來。見到這個重孫，老爺子先前臉上的一抹陰鷙便消失不見，張開枯瘦的雙臂將昊昊擁在了懷裏，用那一臉的胡子碴去蹭昊昊吹彈可破的小臉，昊昊被逗得格格直笑，口齒不清地叫著：“壞……壞……”
老爺子多日不見重孫，自然疼愛之極，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在兜裏摸索著，估計又是什麽禮物，結果拿出來的東西卻是令人大跌眼鏡，那竟是一把玩具槍。
林小冬失笑道：“爺爺，這個……”
老爺子眼睛一瞪：“你以為這是假槍是吧？這可是真家夥。”
林小冬嚇了一跳，老爺子也太不靠譜了吧，昊昊明天才周歲，現在你就給他玩槍？
“放心，沒子彈的。”老爺子凝神著昊昊，歎息道，“自打你爸走了之後，岑家就沒個像樣的人物，希望昊昊這孩子能夠像個男子漢一樣。”
林小冬不樂意了：“爺爺，您這可是一棍子打死一片了。”
老爺子道：“你還不服氣？”
林小冬道：“起碼辣子就不樂意。”
老爺子哼了一聲道：“他明年要是能拿個第一，我就承認，不然，以後就別再進融居的門了，沒得給我丟臉。”
林小冬吐了一下舌頭，幸好沈辣不在，不然……
一念還沒閃完，沈辣已經從外麵跟蒙萌一起進了來，這丫是有名的順風耳，跟林小冬一樣一樣的一臉不樂意：“外公，我就不是你孫子。”
沈辣這小子自小就是老爺子帶大的，雖然不至於沒大沒小，但也不畏懼老爺子，敢跟老爺子針鋒相對的，整個融居唯他一個，連林小冬也不敢。
老爺子眼睛一瞪，不過話卻緩和，估計也知道跟這家夥吹胡子瞪眼睛沒多大用處：“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爭個口舌之快有什麽用？”
沈辣道：“拿不了第一就是頭騾子，拿了第一，也就是匹馬。”
老爺子愕然之極，恨鐵不成鋼道：“沒文化真可怕，小蒙啊，有空的時候多給他補習補習，有勇無謀，難成大器啊。”
蒙萌失笑道：“好的爺爺。”
沈辣張口結舌道：“爺爺，我……我給您泡茶去。”
柳清漪笑道：“你們都坐著吧，我去泡茶。”
老爺子抱著昊昊，又比了比彩兒：“丫頭又長高了，更漂亮了，我們有個小美女了。”
林彩兒已經讀初一了，懂事得很，站到老爺子身後給他捶著背，嬌聲道：“祝曾祖長命百歲，年年有今日。”
老爺子樂得眼睛都眯了，指著沈辣的鼻子道：“你小子給我忙歡實一點，小冬都兩孩子了。”
沈辣躺著也中槍，莫名其妙，衝林彩兒一陣齜牙咧嘴，彩兒格格嬌笑，沈辣發狠道：“蒙萌，我們得努力了。”
蒙萌饒是再不拘小節，被沈辣這麽一說，臉上不禁也是一片緋紅，低嗔道：“又胡扯。”
林小冬麵帶笑意，他非常樂意見到老爺子跟他們這些小輩打成一片，老人家戎馬一生，不知經曆了多少艱苦歲月，隻要他能開心，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鬧了一陣，時候不早，林彩兒還能堅持，昊昊和小虎早已經在懷裏睡著了，老爺子便道：“都去睡吧，我有話要跟小冬說。”
客廳裏頓時作鳥獸散，柳清漪為老爺子重新泡了茶，向林小冬指了指手腕，示意時候不早了，林小冬會意，想來老爺子跟自己也說不多久，正襟危坐，作傾聽狀。
老爺子倒是沒急著開口，道：“清漪啊，你也先回房吧。”
“爺爺，那你們慢聊，別太晚了，對身體不好。”柳清漪款款進了房。
老爺子回頭看了一眼，柳清漪已經進了房間，這時老爺子才低聲道：“男的女的？”
林小冬原以為老爺子要跟自己說什麽呢，不曾想冷不丁地來了這麽一句，令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麽？”
老爺子的目光裏閃過一絲促狹之意，不過聲音壓得更低：“你小子比我跟你爸都強，弄了個二房。”
林小冬這才明白老爺子所說何意，驚訝不已，這事清漪不可能說，那麽也隻有蒙萌了，想來定然是蒙萌把消息透露給了沈辣，沈辣又向老爺子打了小報告，不過看老爺子的意思，非但不怒，反而喜形於色，不管怎麽樣，這也是給岑家添子嗣了。
林小冬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爺爺，這個……”
“什麽這個那個的？”老爺子的聲音猛地一高，跟著又低了下去，“我剛剛還說岑家沒個男子漢，你還不承認。”
林小冬有些懵逼，老爺子居然如此開化，老爺子又道：“清漪那邊的工作你得做好了。”
林小冬幾乎要吐血了，苦笑道：“爺爺，您……唉，我真不該說什麽好了。”
“到底男的女的？”老爺子不管不顧，隻關心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這才一個多月，哪能看得出來呀。”林小冬覺得荒謬得很，家中兩任主人大年三十鬼鬼祟祟地背著女主人討論這個問題，要多不厚道有多不厚道。
老爺子也知自己心急了，嘿嘿一笑，豎了豎大拇指，林小冬簡直哭笑不得了。
“常務副市長是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你幹得不錯。”老爺子把“幹”字的音發得很錯，完全顛覆了老爺子在林小冬心目中的嚴肅形象，不過還是道，“爺爺，這事要瞞著清漪，咱們哪裏話哪裏了，可別傳得沸沸揚揚的。”
老爺子眼睛一瞪道：“你教訓我呢？”
“不敢不敢。”林小冬趕緊陪不是，道，“爺爺，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一會兒還有點事，得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