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9奇怪要求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林小冬所始料未及的,他真的沒想到一個簡單的事件居然會有這麽多的門道,從陰謀論的角度來說,林小冬很是懷疑這一起事件是不是另有貓膩,隻是由於那個找薑鐵的神秘人並沒有什麽蹤跡,而使之成謎。

這個情況林小冬反饋到了柳愛東那裏,柳愛東與黃林碰了一下頭,決定此事暫不聲張,萬一查不出那個神秘人,冒然上報隻會讓他們更加被動。在此期間,棒子終於作出了一些讓步,而這個讓步是以芸州付出更加優惠的投資條件作為代價的。

棒子並沒有搞出外交事件來,讓上下都鬆了口氣,不過在優惠條件方麵,還需要進一步的磋商才行,而雍庸的調查也有了些眉目。網吧裏的信息核對無果,不過尾隨沿路的監控倒是讓他將疑點鎖定在了一個人身上,那就是芸州市公安局刑偵處副處長候建強。

根據沿路的監控,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身形與候建強極其相似。這是其一。

其二,在此人最後出現的視頻之後,便沒有再出現過,在排除了監控死角的因素之外,基本上能夠確定,此人就住在周圍,而候建強的家就在這個範圍覆蓋之內。

而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候建強身為公安人員,具備很強的反偵查意識。

隻不過僅憑這三點,還不足以讓胖子確定這個人就是候建強。

受線索所限,雍庸沒有更大的突破,薑鐵也再也沒有和那個人聯係上,這小子被胖子整怕了,乖乖把店又還給了胡老板一家,至於說威脅那是更加不敢了,騎椅子的經曆成了他一個惡夢,每當噓噓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一陣心驚肉跳。

林小冬和雍庸的調查暫時無果,棒子那邊的思想工作也陷入了僵局,無論怎麽勸說,都要把這事情鬧大。

柳愛東親自登門致歉,人家也很有禮節,這事怨不得你柳市長,要怪隻能怪監管部門。經過輪番轟炸式的軟磨硬泡,對方才提了一個要求:“讓林小冬過來道歉。”

這個要求讓柳愛東非常之莫名其妙,詫異到了極點,這雖然是旅遊方麵釀成的事件,卻怎麽與林小冬也扯不到一塊兒去啊,不過既然對方這麽說,那也隻有照辦,雖然和黃林二人都覺無奈,但是牽涉到外交,他們也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接到柳愛東打來的電話,林小冬簡直匪夷所思之極,由於事情發生在芸州,他這個旅遊局副局長並沒有與受害方見麵,隻知道其中一兩個人的名字,現在冷不丁地要他去道歉,這特麽玩的是哪一出?

不過既然對方有這個要求,在請示了局長付清之後,付清也覺得事出蹊蹺,問林小冬要不要他一起去,林小冬想了想說:“打頭陣的事情還是由我來吧,你一把手衝上去,萬一屁股抵住牆就不好辦了。”

付清微微一笑,他雖然局裏一把手,級別也就是廳,比起黃林和柳愛東二位還是低了一頭的,不過林小冬說的也有道理,聽著也舒服,便道:“記住一個原則,有禮有節,更要有原則。”

到了芸州市政府大院,去六樓的會議室之前,先去了一趟柳愛東的辦公室,柳愛東正在裏麵等著,問了一些情況,林小冬也是一無所知,柳愛東也是沒輒,搞不明白棒子玩的哪一出,也隻有見招拆招,見機行事。

到了會議室門口,推開了門,便看到四個人坐在沙發上,柳愛東輕咳了一聲,幾人都轉過頭,林小冬在看清他們的一瞬間,立時便明白了他們為什麽要自己過來了。

這三人分明就是那晚在芸州飯店,由王彩霞帶過來的棒子一家三口。另一位是個年輕男子,一臉的滄桑模樣,卻是一言不發。

“柳市長,方便我跟他們單獨聊一聊嗎?”林小冬淡然之極道。

柳愛東不明白什麽情況,但見林小冬一臉的篤定之色,在征詢了三人意見之後,緩步離開了會議室。

門一關上,林小冬便淡淡道:“幾位,我已經來了。李昌鋯先生,關於你方遊客在覽州閣的遭遇,事實已經查清了,很遺憾,在我們的景區出現了這樣的事件,事發之後,相關部門高度重視,對飯店方予以二十萬元的罰款,涉事人也根據我國法律處以十五日的拘留,不過顯然你貴方並不滿意,說說吧,還有什麽要求。”

李昌鋯開口了,居然會說中文:“我要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道歉。”

林小冬微微一怔,失聲笑道:“一直聽人說貴國心胸狹窄,我還有些不相信,現在看來,確實是這麽回事。我不妨告訴你,你們在景區遇到的事情並不稀奇,相信在你們的國家,同樣會有這樣的事情,我方該做的已經做了,算是仁至義盡,無理的要求我們是不會答應的。至於說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覺得沒有必要道歉,我說的本來就沒有錯,歉從何來?”

李昌鋯目中隱現怒色:“你就不怕我借題發揮,釀成國際事件?”

林小冬已經知道李昌鋯是到芸州來投資的,如果不是衝著老丈人的麵子,他才不會來這兒,況且他又不是一把手局長,不過既然已經來了,觀點還得亮出來:“國際事件?李先生,請恕我直言,就憑你們恐怕還不夠這個資格吧?退一萬步講,這起事件我方一直有理有節,反應迅速,積極彌補,恰恰相反,一直緊抓不放的是李先生你,傳了出去,沒有風度的不會是我們。”

李昌鋯忽然道:“你對我的國家了解嗎?”

林小冬想了想,搖頭道:“我沒去過,不了解,但就最近發生的事端來說,你們的國家走了一步臭棋,其結果隻能是裏外不是人。”

李昌鋯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才道:“林先生,你說的很對。我原本以為你對我們充滿敵意,從你的話看來,我錯了,你很客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