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將來規劃

林小冬沒想到的是,他還沒來得及去順河的避暑山莊,哥們兒熊大先一步到了梅安,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來一位令林小冬意想不到的人。

熊仁是悄悄來的,晚上來,當夜就走了。這一夜,二人到底聊了些什麽,帶來的那個人又是誰,恐怕隻有他們三個人才知道。

林小冬去避暑山莊的那一天,自然是周末,也是一個大熱天,要真等涼快了再去,搞不好高軒就來個閉門謝客。

郭嘯自打做了林小冬的秘書之後,兢兢業業,任勞憑怨,越發受林小冬信任,所以有幸隨同林小冬一起來享受一把,用林小冬的話說,就是有福同享,雖然沒這麽誇張,職權範圍內能照顧的自然要照顧。郭嘯很知進退,林小冬招呼上他,他絕對沒有任何推脫的理由。

高軒也夠意思,親自和馮岩去路口接林小冬。馮岩當然是個有眼色的人,當初在京都受難的時候,雖然是林小冬出的麵,但是高軒他也是見過的,能在那個圈子裏待著的,而且還比林小冬早一步坐上了縣委書記的位置,又豈是簡單人物?所以跟高軒私下的關係也是火熱的很。這裏麵自然也有他省長大公子的因素在內,倒也不盡是私交的原因,隻不過相比之下,馮岩對高軒和林小冬的態度,還是有點區別的,隻是門麵上都是一視同仁。

兄弟相見,自然是親熱得很。見到林小冬帶了秘書來,高軒就哈哈笑:“你小子出來也不讓下屬休息。”

郭嘯隻是淺淺一笑,林小冬卻是不搭這個茬,隻是說,這太陽這麽毒辣,要是再在這兒囉嗦,他就打道回府了。

避暑山莊其實也就是個噱頭,主打旅遊牌,隻不過馮岩這丫確實有幾把刷子,進了莊內,確實有種沁涼之感,隻是上了酒桌狂轟濫炸,那種沁涼的感覺就一掃而空了。郭嘯不勝酒力,平時在梅安的時候,“仗”著自己是一秘,喝酒也是適可而止,但是到了順河就不一樣了,不說是客人吧,他也不能丟林小冬的臉,所以酒喝的就比較大了,還沒散,就先倒下去了。

好在避暑山莊是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倒了自有安排。郭嘯被抬下去表過不提,酒還在繼續之中,馮岩雖然還沒倒下去,卻也是舉了白棋。

林小冬是順河的老領導了,不過林小冬不想搞的興師動眾,所以高軒也沒安排什麽其他人,除了馮岩這個民營企業家之外,官麵上的也就政法委書記蔣俊。

林小冬一直沒看出來蔣俊的酒量也是以“瓶”為單位的,生猛到不行,加上高軒這個酒海,林小冬有些招架不住,看著滿地亂滾的酒瓶子,捂住了杯子:“我說哥幾個,我可是來避暑的,一共來兩人,被你們撂倒一個了,難不成你們想搞魚死網破?你們就是這樣歡迎老同誌的?”

高軒哈哈一笑,打著酒嗝道:“老蔣,林書記發話了,那就這樣吧。馮總,這是你的地頭,下麵由你來接龍。”

莊內有人工溫泉,馮岩自然不會去搞那些烏七八糟的服務,省長的家世也決定了他不會摻合到其中,安排好了之後,說他頭暈陪不了幾位泡澡之後溜了。

剩下的三人脫得赤條條的進了池子,溫泉還真有點冬暖夏涼的意思,泡在身上很是舒服。

高軒端起水晶架子上的一個冰鎮箱裏的紅酒杯呷了一口,將身子沉入池中,隻露出一個頭來,悠悠道:“梅安的環境怎麽樣?”

林小冬笑了笑:“環境好壞還不是看人?當初順河的環境也不咋的,哦,對了,你是後來的,坐享其成。”

高軒笑罵道:“你小子嘴裏就吐不出個象牙來。老蔣,梅安掃黃的事你聽說了吧?你是老公安,比較有經驗,有什麽看法?”

蔣俊跟高軒慣了,也學上了他那套作風,還沒說話,先是哈哈一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啊,我隻能說,林書記,您費心了。”

這四個字形容得還真是貼切,甘苦自知啊,林小冬擺了擺手:“別隻說我的那些個事情了,順河怎麽樣?”

蔣俊笑著說:“順河在高書記的英明領導下,有首歌最能形容了,就是越來越好。”

高軒笑罵:“沒見過你這麽拍馬屁的。”

林小冬搖了搖頭,悲痛萬分道:“一丘之貉啊。”

又嘮了幾句,氣氛便有些沉默,蔣俊估摸著二位有話要說,自己在場不是太方便,便道:“泡得頭昏昏的,二位書記,我先上去按個摩,你們繼續。”

招呼了一聲,蔣俊扭著肥屁股出了池子,高軒瞅了林小冬胸膛上的疤痕一眼,淡淡道:“就是上次傷的?”

林小冬微微一笑:“皮外傷而已。”

林小冬身上的疤痕不止這一處,其實高軒的身上也有不少疤痕,也不知道怎麽搞出來的,不過兩人相互間的欣賞之感卻是更增幾分,心中都在想,鐵打的漢子。

高軒又道:“小冬,將來有沒有個什麽樣的規劃?”

林小冬沒有急於回答,他當然考慮過這個問題,隻不過這個問題過於遙遠,也過於飄渺,在這個曆程中,不知道有多少艱難險阻,多少驚濤駭浪,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所以他隻是認真地做好當前,至於將來,隻能說走一步算一步。

這個想法要是老爺子知道了,非狠批他一通不可,他很清楚地知道老爺子寄予他的厚望,隻不過這個厚望並不能轉變成實實在在的到什麽樣的級別,官至幾何,況且做官隻是一種手段,而不是最終目的,或許體現人生的價值才是最為重要的吧。

林小冬微微搖了搖頭:“縣委書記在大多數人的眼裏是遙不可及的,隻有我們或者更高級別的人才知道,這個位置隻不過觸到了官場的邊,還沒能進入那道門坎。”

高軒深為讚同,抓過一把冰在臉上搓了幾把,直到那冰都化成了熱氣騰騰的水汽才道:“不入廳級不算從政,這是一個階段性的目標,透露一個消息給你,我在順河的時間不會太長,將來的位置是好還是不好,取決於我在順河接下來的時間裏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