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林小冬被一個電話驚醒,茫然接過電話,卻是謝天打來的。

坐在椅子上,柳清漪一言不發,林小冬向她坦誠了心跡,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了出來,柳清漪垂著頭,肩膀不時地顫動一下,林小冬看得到,她的淚珠不時地滾落在腿上,在腿麵上留下了淚痕。

“清漪,都是我不好,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林小冬央求道。

柳清漪抬起了頭,拭去眼角的淚花,凝視著林小冬的臉說:“小冬,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愛你。”

林小冬不住地點頭,柳清漪又道:“你更應該知道,我的眼睛裏揉不進半粒沙子的,發生了這樣的事,即使我能夠原諒你,卻也無法原諒我自已的內心,因為我一旦想到你的所作所為,就會感到極其惡心。小冬,我隻能說,我們緣分已盡了。離婚吧。”

林小冬吃了一驚,他想過柳清漪會不理他,或許還會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理他,他也相信時間能夠解決問題,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柳清漪會這麽極端,尤其是在柳清漪吐出“離婚”這兩個字的時候,讓他怎麽也無法接受。

“清漪,你冷靜點,我承認,這是我的錯,你讓我怎麽樣都行,不要衝動好不好?”林小冬跳將了起來。

淚水再一次從柳清漪的眸中流下,卻是萬分決絕地道:“我意已決,不用再多說了。”

撂下這句話,柳清漪便站了起來,林小冬怎麽會甘心這樣的結局,一伸手便拉住了柳清漪,猛地將柳清漪擁在了懷裏:“不,不要衝動好不好?”

柳清漪的身體就像木頭一樣僵硬,卻是一句話也不說,任由眼淚簌簌落下。過了很久,柳清漪才道:“放開我吧。”

林小冬感受到柳清漪的無情,可是這又能怪得了誰怨得了誰,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不由木然鬆手,臉上也已滿是淚水。

柳清漪看了林小冬一眼,隻是發出了幽幽的一聲歎息,便頭也不回去離開了。

林小冬呆子一般地看著柳清漪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根本不知道自已該做什麽,過了好一陣子,才如夢方醒地追出了門外,柳清漪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

陽光明媚,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可此時的林小冬卻如墜冰窖,渾身發寒,跟著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醒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圍了好幾個人,見他醒來,問他怎麽樣,林小冬掙紮著爬起來,連道謝都忘了,行屍走肉般地走進了自已的小屋。

這一晚,他不吃不喝不眠,隻是倒在**愣愣地看著屋頂,也不知道想什麽,或許什麽都沒有想。

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林小冬被一個電話驚醒,茫然接過電話,卻是謝天打來的。

“冬哥,出什麽事了?我才聽說你的事情,什麽情況?”

“沒事。掛了。”林小冬將手機扔到一邊,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清漪肯定是一時想不開才作出這麽衝動的決定,要想挽回局麵,必須要取得柳愛東和孟昭蘭二人的原諒,然後讓他們來做柳清漪的工作。

於是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直接打了個電話給孟昭蘭。

柳愛東上班去了,孟昭蘭就料理操持家務,這個角色轉換還真讓她有些不適應,林小冬打來電話,倒是正好可以聊一聊,加上林小冬被停職了,心情可能也不大好,也需要安慰。

“小冬,你在哪兒呢?你的事情你爸跟我說了,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這個事情責任不在你,市裏會有所考慮的。”

聽著孟昭蘭關切的安撫,內疚在林小冬的心裏越發地強烈了起來,忍不住道:“媽,我做了對不起清漪的事情。”

孟昭蘭怔了一下,不由道:“小冬,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林小冬將自已的過錯說了一遍,孟昭蘭不由氣道:“你呀,也真是,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是清漪不好還是什麽?你這麽做對得起清漪嗎?怪不得昨天清漪回來的時候沒精打彩的,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林小冬苦著臉道:“媽,我也知道我錯了,清漪現在要跟我鬧離婚。我知道是我不好,也認識到了自已的錯誤,可是清漪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

孟昭蘭能感覺得到林小冬的後悔和懊惱,不過這事是個女人都有點難以接受,要是就這麽輕鬆放過林小冬,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又重蹈覆轍?

“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我雖然是清漪的媽媽,也不能幹預你們,要想獲得清漪的原諒,還得靠你自已。”

孟昭蘭雖然說的無情,其實還是留下了一線生機,不然她就不會這麽說了。

林小冬顯然聽得出孟昭蘭語氣間的鬆動,趕緊道:“媽,我求你了,現在清漪什麽都聽不進去,我隻能指望你了。”

孟昭蘭沒有再說什麽,掛斷了電話。

等到下午柳愛東回來下了班,孟昭蘭心想這事要不要跟柳愛東提起,想了想還是算了,隻是柳愛東一回來就把門關了個嚴實,然後將柳清漪叫了出來,沉著臉問道:“清漪,林小冬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柳愛東沉著臉問道。

柳清漪怔了一下,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不是。

見她這個樣子,柳愛東便知道柳清漪是默認了,不由怒道:“這個混蛋。”

孟昭蘭摟著女兒,安慰道:“清漪,別傷心,小冬也是偶爾走錯了一步,你要給他一次機會。兩地分居就是這個不好,不然我也不會來陪你爸了。”

“你說什麽呢?”柳愛東瞪起了眼睛。

柳清漪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孟昭蘭用手抹著女兒的淚水,柔聲道:“小冬給我打電話了,也承認了自已的錯誤,這事啊,確實是他不對,咱們不能這麽輕易地就原諒他,要一次讓他長好記性,所以先吊一吊他,咱們不理他。”

柳愛東恨恨地道:“原諒他?想都別想。清漪,這種朝三暮四的男人,不要也罷,正好你們還沒有孩子,重新作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