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給你們局長

林小冬一直冷眼看著,這揚指導的表現讓他剛剛有些寒的心溫暖了很多,看來河西派出所還不是全爛了,不過看得出來,這個楊指導的強硬也是初才表現出來的,要不然一個聯防隊員怎麽敢這麽跟他頂牛?

“我已經查過了,你是正當防衛,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楊小樂拿出鑰匙為林小冬鬆了手銬,道,“請你把當時的經過說一遍。”

林小冬看了楊小樂一眼,道:“做筆錄必須兩人以上,否則沒有法律效應。”

這時,陳二虎從外麵走了進來,臉色難看之極,道:“楊小樂,你出去。”

楊小樂似乎就不依不饒了:“陳所長,我為什麽要出去?請你給我一個理由。”

陳二虎居然被楊小樂的正義凜然搞得有些狼狽,居然無言以對,隻得強橫地道:“看不到我在辦案嗎?如果你再囉哩囉嗦,別怪我向上級反應。”

楊小樂倒是找不出借口對應對,隻得道:“這個案子的情況我已經弄清楚了……”

“是我在辦理,不是你在辦,出去!”陳二虎厲聲喝道。

楊小樂回頭看了林小冬一眼,然後才向陳二虎道:“希望你不要知法犯法。”

“滾!”陳二虎火冒三丈,指出門大吼道。

楊小樂的嘴角泛起一絲莫名的詭異笑容,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看著楊小樂出了去,陳二虎猛踹了辦公桌一腳:“媽的,反了,回頭看我他媽怎麽收拾你。”

林小冬輕飄飄地看著陳二虎,陳二虎瞪著眼睛道:“看你媽啊,看我怎麽搞你,誰他媽解開手銬的?”

林小冬已經沒有耐性再跟他磨嘰下去了,猛地站了起來:“夠了陳二虎,你還算是一名警察嗎?你根本不配當一名警察!”

“老子配不配當警察不是你說了算的,嘴硬是吧?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陳二虎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居然揮拳就向林小冬的臉上打了過去。

林小冬頭一低,直接以腦門迎了上去,隻聽喀嚓一聲,陳二虎的手腕就折了,當即痛叫出聲:“我艸,你他媽敢襲警,來人,來人!”

隨著陳二虎的大叫,從外麵衝進來幾個人,都是聯防隊員,陳二虎捧著手腕大罵道:“給我收拾這混蛋,敢襲警,給我往死裏打!”

就在這時,楊小樂也衝了進來,大吼道:“我看誰敢亂來!”

所裏的一二把手鬧內訌了,這讓這些聯防隊員有些不知所措,他們真不明白平時說話都不敢大聲的楊小樂今天怎麽跟打了雞血似的,為了一個陌生人不惜跟河西派出所全體人員對著幹,是不是吃錯藥了?不過他們雖然平日不怎麽鳥他,但是好歹他也是所裏的指導員,是二號領導,真鬧得大發了,不知道會是個什麽結果。

陳二虎見手下人有些猶豫,火氣更大了,叫著道:“楊小樂,你他媽找死是不是?你們還愣著幹什麽,給我打,有我擔著呢,怕個屌啊。楊小樂,你要是再敢齜一下牙,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揍?”

林小冬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這還是派出所所長嗎?他的行為已經不是野蠻執法了,是完全與法律背道而馳,有這樣的人在公安係統,又怎麽會不敗壞公安係統的名聲?

楊小樂一個箭步衝到了林小冬麵前,厲聲道:“好,那就連我一起打。不過別怪我沒有警告你,你能不能承擔這個後果!”

陳二虎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見手下人麵麵相覷,大叫了一聲,當先衝了上來。

楊小樂雖然話說得擲地有聲,手下著實沒幾下,陳二虎一個擺拳,準備地命中了楊小樂的腮幫子,將楊小樂打了個趔趄。

林小冬神情冷若冰霜,一伸手抓住了陳二虎的拳頭,隻一扭,陳二虎整個人就跪倒在地了,林小冬叼著他的手腕,像牽著條狗一樣坐到了辦公桌前,指著桌子上的電話機道:“打電話給你們公安局長,就說林小冬在這裏。”

陳二虎被林小冬反扣著手腕,腕骨都要斷了,不過聽說林小冬讓打電話給公安局,心裏就有些發怵,就是傻子這個時候也看出來,林小冬似乎不是一般人了。回頭再想一想,林小冬從一開始到現在,氣度不凡,似乎沒有一點點緊張畏懼之色,難不成這小子是嶽局長的什麽親戚?

想到這裏,陳二虎的氣焰就沒有剛剛那麽囂張了,氣勢也矮了半截,這個時候楊小樂已經站穩了身軀,向那些聯防隊員道:“你們都跟我來。”

聯防隊員見所長都被製住了,再想到大牛幾個人被收拾得斷胳膊斷腿的,自己隻不過是糊口飯吃,沒必要這麽拚命去出生入死,所以指導員一發話,個個都退了出去。

順河縣公安局長嶽鬆嶺正在吃飯,接到從河西派出所所長辦公室打來的電話,眉毛微微一皺,拿起手機走到外麵接通了電話。

“嶽局,一個叫林小冬的說他在這裏。”陳二虎仍然保持著手腕反轉的姿勢,齜牙咧嘴地說。

“林小冬?哪個林小冬?”嶽鬆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過隨即想到即將上任的政法委書記似乎也叫林小冬,又追問了一句,“安東來的?”

當得到肯定的答複時,嶽鬆嶺驚了一下,這幾天就聽說縣委要來一位年輕的政法委書記,估計就這幾天到任,一直沒到,難不成悄悄摸了進來微服私訪了?

“你先好好招待他,我馬上就到。”嶽鬆嶺匆匆掛了電話,向在座吃飯的人告了個假,駕著車就往河西派出所趕來。

陳二虎的手已經被鬆開了,卻是一點虎樣都沒有,反而像一隻溫馴的貓,嶽局長讓他好好招待,隻是此情此景又怎麽招待?林小冬垂著眼瞼不理會他,他的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這位是什麽來頭,連嶽局長都要親自趕過來,不由暗暗害怕,萬一是什麽大人物,憑自己剛剛的表現,恐怕麻煩真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