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君入瓫

“媽的,拿老子開涮呢。”那家夥掃了一眼已經被戳得不成樣子的刀魚,一口吐掉了嘴裏的牙簽,就要發作,林小冬淡淡道,“兄弟,嘴巴放幹淨點,看你也就一個過河卒子,輪不到你來說話。”

熊仁那個急啊,不住地向林小冬使眼色,意思是到底打還是不打。

見林小冬一副淡然之色,牙簽男倒是有些摸不到底了,再看熊仁虎背熊腰,一副躍躍欲試之色,挽起了袖子的手臂肌肉虯結,粗壯得很,再看自已這邊要麽是瘦不啦嘰,要麽是大腹便便,真動起手來恐怕占不了多少便宜。

這時,對麵走出來一個人,正是謝天,林小冬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謝天,咱們又見麵了。”

謝天在裏麵也有些惱火,今天在咖啡廳裏被一個鄉巴佬搞得一肚子火,來吃個刀魚居然還被人截胡,這世道真他媽變了。坐著就有些上火,平時就是耀武揚威慣了的人,等了一會兒沒動靜,就出來看看,要是真動起手來,說不得也上去施展一下,泄泄火,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了林小冬。

他媽的,這家夥就是自已的災星?兩次不爽都是這小子搞出來的,這次不能放過他!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謝天冷笑了一聲。

林小冬嘿嘿一笑:“早知道是你,我就不圖一時嘴上舒服了,隻是這魚吃也吃了,怎麽辦呢?這樣吧,你那一桌的賬算我的。”

林小冬說出這番話來,謝天氣得夠嗆,臉都綠了,開玩笑,堂堂省會市長的兒子缺這點錢?伸手不打笑臉人,眼下在這裏倒是不好發生衝突,陰笑了一聲:“哥幾個,都回來吧。”

看著一群人走回了笑笑廳,熊仁目瞪口呆之極,一臉的肉都在抽搐:“就這麽完了?”

林小冬收起了嘻皮笑臉:“這才是開始。我們走。”

出了哈哈廳,到了笑笑廳門口,林小冬推開門,居然跟謝天打了個招呼:“哥幾個吃好啊,我先走了。”

林小冬頗有些挑釁之意,立馬惹得一片怒目,倒是謝天揮了揮手:“毛子,你去送送,免得這些鄉巴佬不知道從哪裏下樓。”

熊仁直晃腦袋,心裏那個急,真是婆婆媽媽,要打就打唄,哪來那麽多的廢話。

林小冬也不說話,轉頭就走,那個毛子生得很粗壯,應該會幾下,杠著腦袋跟在林小冬的身後,口袋裏的手機一響,拿出來一看,是謝天發過來的一條短信:跟著他們。

兩人下了樓,結了賬,林小冬磨磨蹭蹭地上了一輛出租車,還特意向後瞄了一眼,見那個毛子也上了一輛車,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陰陰地笑了笑。

“真受不了你們,磨磨嘰嘰的,幹嘛不爽快一點。”熊仁顯得有些簡單。

“剛剛在酒店裏打,那就鬥毆,待會兒咱們找個偏僻的地方,那個就自衛,明白嗎?”林小冬沒好氣地解釋了一下,低聲嘀咕道,“老爺子怎麽安排了這麽個混人來?”

熊仁張口結舌:“虛頭八腦的。”

“兩位,你們這是去哪兒?”出租車師傅聽得清楚,隻當他們喝多了在吹牛逼。

林小冬道:“去找個人少的地方,越偏僻越好。”

師傅愣了一下,就有些畏懼:“你們這是要幹嘛呢?”

林小冬笑著說:“放心吧,你看我們像是搶劫的?”

話雖這麽說,那師傅還是有些戰戰兢兢的,林小冬跟他聊著天,說他開出租車也掙不了多少,身邊也沒多少現金,況且出租車搶來又沒用,他們不幹這種沒技術含量的活兒,熊仁也及時補充了幾句,說他是斯文人,師傅又是一愣,這丫怎麽看也不像斯文人啊。

車子終於開到一個叫百裏灣的地方。那是一片河灘,時值五月,蘆葦生得極其茂盛,如果是白天的話,景色倒也不錯,不過現在是晚上,黑古隆冬的,顯得很恐怖,也虧這師傅有這麽大的膽。

下了車,林小冬伸了個懶腰,左右看了看:“這還真是殺人拋屍的好地方啊。”

師傅嚇得打了個哆嗦,林小冬笑著付了車資,讓師傅趕緊走人,那車速,趕得上波音777了。

林小冬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白忘男,說一切OK,讓她四十分鍾準時趕到,白忘男追問為什麽是四十分鍾,林小冬無語地說,來早了,什麽都還沒發生,來晚了,什麽都結束了。

熊仁忍不住問:“你搞什麽呢?”

林小冬笑了笑:“剛才那小子一直跟著我們呢,我看了下時間,我們到這裏用了半個多小時,再過半個小時,就有人過來,到時候夠你開打的,咱們分個工,一會呀,那些小魚小蝦是我的,BOSS留給你。”

“BOSS?就那個姓謝的?”熊仁雙手一合,獰笑道,“一會兒我把他的蛋蛋都給擠爆了。不過話說,你對付那麽多人能行嗎?”

林小冬笑了笑,叮囑道:“你可別把他蛋蛋真給擠爆了,教訓他一下就行,可別打胳膊、腿什麽的給打折了。”

林小冬友情提醒,沒想到熊仁把這個話聽反了……

謝天他們來的比林小冬想像的要快一些,沒到二十分鍾,便看到有幾輛車呼嘯著過了來,然後有十幾個人影向這邊“急行軍”。

熊仁早就等急了,連抽了幾根煙,嘴都抽麻了,一聽到動靜,精神一振道:“來了。”

“我有眼,看得到。”林小冬不緊不慢地扔了煙頭站了起來,“記住我的話。”

“安啦。”熊仁扭了一下脖子,喀喀作響。

生怕謝天他們發現不了自已,林小冬故意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手電筒,頓時吸引住了謝天等人的目光,謝天似乎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這兩家夥跑這裏來搞基?不過毛子說就他們兩個,他一直守著,也沒看到人來,應該是來搞基的。

“都過去。”謝天一聲令下,握緊了手中的棒球棍,媽的,泄火的時刻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