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6雞飛蛋打

被唐強這麽惡搞了一下,容誌高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想想似乎也是這個理,雖然卑鄙、無恥、下流了一些,倒也符合唐強的一貫風格,隻不過投入的感情以及所帶來的傷痛卻是容誌高所難以言喻的。

林小冬看得更為透徹,也不由想得更為深入一些,倪晴對容誌高是不是真有感情,真的很難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倪晴確實是趁這個機會抽身事外,逃得遠遠的了。

林小冬並沒有追究她的意思,首先並沒有她犯罪的確鑿證據,其次,在洗錢集團中,她也是可有可無的人物,第三,先不說能不能追究到她什麽,要真是仍然留在滄州,方春水那邊也是一個煎熬和不定時炸彈,最後,強扭的瓜不甜,容誌高投入了感情,這一點毫無疑問,但是倪晴與方春水的過往也是一根心裏的刺,而容誌高一時的難過,恐怕不是對倪晴的眷念,隻是因為自己的付出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所帶來的失落感。

當然,要真的想找到倪晴,也不是一件難事,容誌高和倪晴在一起的日子,他們的蹤跡一直都在熊仁安排的彩蝶的視線範圍內,在沒有自己命令的前提下,彩蝶不可能放任倪晴離開,肯定會盯上,隻是這麽做沒有半點意義。

“誌高,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男子漢大丈夫,有這個經曆未必是必然,但來了,隻當是人生的一個感悟,這會讓你更加看清將來,事實上,倪晴的選擇不是在認識你之後,所以你也沒有必要怪她,隻能說她錯過了,是她的損失,而你的將來還很遠很遠,幸福永遠隻掌握在你的心中,如果你一昧地沉浸在失去的痛苦之中,誰也幫不了你,明白嗎?”林小冬並沒有過多地去勸,正如他所說,傷痛隻能靠自己來恢複,任何人都幫不了他的忙。

容誌高勉強笑了笑道:“林書記,謝謝,我明白。其實我也知道,她就是跟我在一起,我也無法釋懷,或許她這麽無聲地消失,對大家都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想開就好,那我得祝賀你涅槃重生了,所以晚上我請。”林小冬笑著拍了拍前麵的座位,“唐強,把成蔭也叫上。”

唐強的變化很大,以前完全是終結者的那副冷酷,自從得到了愛情的滋潤之後,變得又奸又賤,與成蔭眉來眼去,哪裏還一丁點在醫院治療時的那樣內斂,不過這家夥也做人事,讓成蔭幫忙給容誌高介紹個對象,成蔭也是一口應了下來。

說到成蔭,也頗有點意思,這丫頭的膽量不小,從倒追唐強就能看得出來,所以與林小冬這位滄州三把手一起吃飯喝酒,一點也不怵,反倒是談笑風生,開朗之極。

吃了飯之後,容誌高盡管心情好了不少,卻也不至於眉開眼笑,所以沒有接受唐強娛樂一把的提議。

林小冬孤獨地一個人回了去,自從唐強勾搭上了成蔭之後,家裏就很少來了,衣不歸宿已成常態,林小冬早就習慣了。

喝了不少酒,雖然不至於醉,但也不合適劇烈的運動,洗了個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煙。

這段時間,林小冬的精力主要都撲在了千佛園的建設和溫婉婷的攻破方麵,家裏的事情基本上沒怎麽過問,想到夫妻聚少離多,一種愧疚的心頭不由襲上了心頭,隻可惜身流岑家的血,有些責任就由不得他不去承擔。

時間已經很晚,林小冬也沒打擾柳清漪,更沒有與沈碧茹聯係,兒女一旦情長,英雄未免氣短,倒是打了個電話給岑澤棟。

兩個月前,按照林小冬春節期間向岑前的提議,岑澤棟進了政協,級別也上了正廳,現在基本上沒多少事情,倒也樂得逍遙。

不過聽他的口吻,岑澤棟有些鬱結,林小冬明白他的心情,笑著道:“兄弟,韜光養晦的道理你是懂的,這世上沒有太多的順風順水,最多一年,你就會水到渠成,所以這一年裏,你要做的就是靜觀不語,當然,適當體現一下政協的作用那是必須的,你要真是完全沉寂了下去,可就真進不了領導的視線了。”

岑澤棟笑道:“真不知道我爸怎麽就聽了你的餿主意了。”

林小冬也笑:“當初我還是連降了好幾級啊,也不是熬過來了?”

岑澤棟大笑:“我心理平衡了,我也挺佩服你的,我現在提了半級,都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了,可以想像你當時的心情,換成了,恐怕就生無可戀了。”

“沒你說的那麽嚴重。”林小冬笑了一笑,跟著道,“將來有什麽打算?是繼續留在鄂江,還是轉移戰場?”

岑澤棟沉默半晌才道:“留下來,這不僅僅是因為我對鄂江比較熟悉,也有另外的原因。”

林小冬不由道:“什麽原因?”

“留在鄂江的好處就不說了,我爸跟我說過,你打算在安東紮根,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理論,我也需要在鄂江紮根,安南那邊有你嶽父,高軒已經到了南岩,如果都有所建樹,這個合力是非常強大的。”

林小冬笑了笑:“你考慮得很長遠,我也正是這麽想的,不過兄弟,理想很豐富,現實很骨感,文家王家都不會坐以待斃。”

岑澤棟淡淡一笑道:“跳梁小醜而已,戰術上我藐視他們。”

林小冬失笑道:“要是被他們知道了,口水也能把你給淹死了。不過,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對與錯,隻有成王敗寇。”

“我明白。”岑澤棟道,“其實風口浪尖還是你那兒,王家有兩位,一位是王誌華,已經在遼嶺省紮了根,很有根基,已經上了市委一把手有幾年了,還有個王誌運,在中紀委也不簡單,不過他們與我們隔著十萬八千裏,各幹各的事,文家隻有文立一位,跟你同在一個地方,文冬這個人不是省油的燈,搞不好又會有動作,你得小心點。”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他敢亂來,我就敢兵來將擋。”林小冬冷笑了一聲,並沒有說出暫時與文立合作的事情,想到文立,林小冬的心頭冒起一絲異樣,說實話,對於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他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