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大陣仗

這三天裏,林小冬和楊晨都穿梭於各個鄉鎮之間,沒辦法,來領導了,表麵功夫是一定要做的,況且是新市長蒞臨考察,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拋開個人的印象原因,市政府負責實施具體工作,有一個好的印象,將來的工作也會有一定的便利之處。

至於會不會因此而介入到一二號之間的博弈之中去,林小冬並沒有考慮太多,在他看來,他們的戰場應該是在市裏,而不會下放到縣區。

明天文市長就要來了,縣委辦和政府辦都跟市政府辦聯絡過,確定了時間、行程,敲定了相關的細節,隻等明天文市長親身駕到了。

再一次過了細之後,伊大強也作了安排,上足了警力,還上了便衣,林小冬對他的細致工作還是很滿意的。

錢也打到了伊大強的卡上,不過不是十萬,是二十萬,伊大強的眼睛都直了,晚上特意來致謝,一口一個親哥,就差把林小冬抱在懷裏大肆輕薄了。

林小冬連喝帶罵地才把他趕走,自己先好笑了起來,這也是他的人生信條,做官重要,交朋友更重要,能夠幫一個人,所得到的喜悅是無法言喻的。

“你的電話。”唐強還是那副酷酷的模樣,將林小冬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遞了過來。

看著上麵的號碼,林小冬的心頭湧起一絲複雜的感覺,在內心裏,他隱隱地有些不想再跟他有什麽交集。

不過心結終究還是要打開的,不管怎麽樣,高軒始終是他的朋友,一個信得過的朋友。

一接通,便聽到高軒埋怨的聲音:“在哪個娘皮身上打滾呢?這麽久接電話。”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林小冬的心裏湧過一絲暖流,或許隻有跟這家夥說話才能夠想說什麽就是什麽。

林小冬笑了笑:“這麽好,打電話給我。”

高軒微微一沉默,道:“覺得你有點不對勁,出什麽事了?”

“你就巴著我出事不是?”林小冬很佩服高軒敏銳的觸覺,開了句玩笑。

“出事了你也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高軒精神一振道,“怎麽樣現在?聽說你那邊搞了個什麽千佛果,很稀有,來頭很大。忘了告訴你,我的職務調整了,分管農業了,怎麽樣,打算近期到你那兒去觀摩下,接不接待?”

林小冬失笑道:“不是吧大哥,你一市委常委跑到我這個小廟來取經,折我的壽呢?”

“搞什麽呀,還怕你奪你的成果?我先跟你通個氣,準備明天過去。”高軒笑道,“你一堂堂的縣委書記,不會連觀摩都要向市裏報備吧?”

“那倒不必,不過明天肯定不行。”林小冬道,“明天新上任的市長來調研,你應該認識的,文家的老二,文立。”

高軒怔了一下:“他是你的頂頭上司?”

林小冬笑了笑:“我倒無所謂,關鍵是你啊,高軒,你這個步伐有點慢了哦。”

高軒沉默了好一陣子,忽然幽幽道:“小冬,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麽?”林小冬反問道。

高軒輕輕一歎,道:“電話裏不說了,這樣吧,我下周過去,咱們見麵再聊。”

放下了電話,林小冬覺得心頭似乎輕鬆了一些,陸遠航跟他所說的話一直是他心頭的石頭,他真不想因為這個而影響到他跟高軒的感情,也不想再介入到他們的家族紛爭之中去,可是現實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文立這個局中重要人物居然成為了他的領導,這似乎是一個他不能抽身事外的預兆了。

次日一早,林小冬帶領著四套班子全體成員在高速路口迎接文立。

這個信息是慕秋雨提供的。

林小冬本人是不怎麽喜歡這種迎來送往的排場的,不過據慕秋雨的了解,文立似乎很享受這一套,所以不得不這麽做。

文立的專車到的很準時,看到四套班子在林小冬的帶領下站在高速公路的入口處,文立的眉頭微微一皺,停車,下來。

林小冬迎上前去,笑著道:“歡迎文市長蒞臨玉林縣指導工作。”

文立伸出手,與林小冬握了一下,環顧四周,淡淡道:“林書記,這個歡迎的陣仗不小啊。”

林小冬微微一怔,文立不是享受這一套嗎?聽他這個口吻,似乎不大喜歡啊。

“文市長,我知道這麽做影響不好,但是也代表著玉林縣委縣政府對領導的盼望,對不起,文市長。”林小冬的心裏有些隔應,是慕秋雨弄錯了情況,還是提供了假情報?

一時之間,林小冬也顧不上去揣摩這些,隻是微微掃了慕秋雨一眼。

文立笑了笑:“我知道,你們這些做下屬的也為難,不來迎接吧,又怕領導怪罪,迎接吧,又怕領導不喜歡,我理解,不過呢,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

林小冬上了文立的車,前麵警車開道,在林小冬的暗示下,並沒有鳴笛,而是靜靜地前行。

一天的調研並沒有什麽吊詭之處,文立也沒有搞標新立異那一套,由玉林方麵提供觀摩的路線和企業,千佛酒莊和醫藥基地自然是必看的,而百烈陵園以及教育警示基地也是市裏排得上號的項目,逗留的時間就比較多一些。

整個過程中,文立都沒有表現出新上任市長的強勢,顯得儒雅而友好。

一天的調研下來,文立的心情很好,原本是準備晚上回市裏的,因為調研的效果不錯,所以文立表示晚上會在玉林住下,體會一下玉林的風土人情。

晚上在縣政府下設的酒店設了宴,該陪的人都來作陪,隻不過文立並沒怎麽喝酒,顯得很是節製,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宴會便宣告結束。

林小冬將文立送回房間,並沒有很快出來,而是逗留了一段時間。

滄州市常委家屬樓裏,市委書記方春水正在接聽來自於玉林的電話:“他去了文立的房間,都談了些什麽?”

“不清楚,一直都是很親熱。”對方如是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