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以不主動找天庭麻煩，但我估計天庭未必有耐心，先除妖再和朕分勝負。”
趙淮中對著照骨鏡，把天庭之主對秦各地的天象進行影響，對老百姓下‘毒手’的醜惡嘴臉公之於眾。
照骨鏡裏變得沉默下來，孔聖人和老子都不說話了。
“朕倒是有個主意，一旦天庭不守規矩，不如各位老聖人與朕聯手，迅速打垮天庭，然後再集中全力應對妖族。”趙淮中笑吟吟道。
鏡子彼端，孔聖人和老子對視苦笑。
突然就反過來變成趙淮中拉他們入夥。
結束聖人圈的聯係後，趙淮中收起照骨鏡，麵前的葫蘆藤，吸收了稍許黑白二氣後，毫無動靜。
這時，穆陽靜從花草居內走出，蹲在趙淮中身畔，豐腴的身段帶著清幽的體香。
她白皙的指端，溢出一縷翠綠色的法力細絲，探入葫蘆藤的莖葉，收回來後問趙淮中：“陛下給這葫蘆藤用了什麽？
它的莖葉內翻天覆地，幾乎要炸開。”
趙淮中攤開手，掌心裏黑白二氣流轉：
“朕估計，這可能是遂古之初的一種氣息，先天器物或許就是這種氣息所蘊育誕生。
不過朕手裏這種氣息是以法力推動相合，效果可能比真正的先天氣息差了點。”
穆陽靜攝取了稍許黑白二氣，握在手裏感受其中的力量，靈秀眸子裏多些驚異：
“好強的氣機波動，但直接使用，很少有靈植能承受，數量再少也不行。需要像煉丹般祭煉這兩股氣息，方可使其相融。
或者……也可嚐試用萬化之氣中和。”
穆陽靜取出之前趙淮中給她的萬化瓶，伸手一引，將黑白二氣導入瓶內：“萬化氣息溫潤，故而名為萬化，妙用諸多。
有它融入，就可以用了。”
穆陽靜步履款款地走到一旁的五針鬆下。
麒麟和陸吾，白澤等家夥都在樹上，霍霍地掃動著大尾，齊聲問候：“陛下！”
五針鬆如今已經完全長成，樹幹筆直蒼勁，樹冠招展。
樹鱗宛若一麵麵天生的盾牌，堅不可破。
整株樹寶光瑩瑩，先天氣機流轉，樹上的鬆針翠綠如神玉。
最驚人是五針鬆的根係，紮入地下，綿延達數千上萬裏之巨，幾乎遍布大半個神州，和浩土大地緊密相連。
“五針鬆需要多久，可再次蘊育果實。”
“它沒有種植先例，第一次成熟後和第二次結果的間隔難以估算。
不過五針鬆是國運靈根，和秦息息相關，當國運大幅攀升時，或許就是它再次結果的時候。”
穆陽靜說話時，牽引萬華瓶中氣息，長河流水般在空中掛出一道弧線，融入五針鬆。
而後她又往一旁的葫蘆藤內，也融入稍許萬化氣機，用來中和剛才趙淮中送入其中的黑白二氣。
“陛下隨我來。”
穆陽靜足下陣紋交錯，趙淮中也步入其中。
兩人從花草居消失，出現在仙界九方山。
穆陽靜這一下憑空挪移，從人間進入仙界的手段，並不全是陣盤的作用，而是她以自身道力借助陣盤來定位，便遊刃有餘的來到了仙界。
穆陽靜的修行，已經達到聖人境頂峰，即將跨入金仙層次。
她的破境速度，非常驚人，有幾分越往上越快的趨勢。
神農一脈的修行，與種植草木，繁衍農作，造福民生息息相關。
自遠古後，大概從來沒人能在草木一道上，有穆陽靜這麽好的資源機會。
先天五針鬆是她一手培育長成，還有僅次於先天靈根的蟠桃。
除了這兩株至寶，再要加上大秦這些年的農耕種植，穆陽靜在學宮傳播耕作之道，以及嫁接培育之術，都是造福眾生的舉措。
秦的繁盛和豐足，讓穆陽靜每時每刻都能收到冥冥中的一種回饋。
她的修行就和草木生長一樣，經過初期栽培，已經到了長成後豐收的時刻。
包括薑姞，這兩年的修行也比其他人來得快。
“穆大家偷偷破關，即將進入古聖境，不僅沒告訴朕，還刻意隱藏，想幹什麽？”趙淮中笑道。
穆陽靜確實用神農鼎壓製了自身的法力波動，想不到稍稍運轉就露了餡：“還有誰敢在你麵前談修行，破鏡這些事，豈不顯得自己很蠢？
我是想突破金仙以後再告訴你的。”
話罷步履娉婷地走向蟠桃樹。
來到樹下，仍是引出一縷萬化瓶中融入的黑白二氣，澆灌到樹上。
哢嚓！
氣息落在桃花粉紅，千朵萬朵爭豔的蟠桃樹上，效果立竿見影。
樹幹發出微光，甚至傳出了清晰可聞的生長之音。
樹上的果實，也有氣機流轉，出現增長跡象。
“用來給這蟠桃澆灌，為何增長如此之快？”
穆陽靜：“五針鬆是先天靈植，即便吸收了先天靈氣，這稍許數量也不會有明顯變化。葫蘆藤已結過兩次葫蘆，想吸收先天之氣，需要時間來變化。
唯獨這蟠桃靈根最合適。”
趙淮中嗯了一聲，換了個話題道：“闡教過數日，要召集群仙，商討應對妖族之事，朕帶穆大家同去如何？”
“別問為什麽不帶薑姞，穆大家不用時刻掛著自己的徒兒，你們早就不是師徒關係了。”
穆陽靜嗔了他一眼，風情萬種，沒理他的調侃。
“闡教邀各方同去，是仙會，未必會和和氣氣，這種場合不適合帶皇後同去。”
穆陽靜：“那我也不去，既是群仙聚集，你該帶上姒櫻。”
“姒櫻接手了截教，當在受邀之列。”
趙淮中對接下來的群仙會有些小期待，群仙共聚，聞名已久。
“西王母除了蟠桃，還有一株靈根叫黃中李，穆大家可知道？”
穆陽靜嗯了一聲，摘了片蟠桃葉子去一邊喂蠶寶寶：
“神農先祖留下的古籍裏，提到過大多數先天靈根。
先祖在上古時還曾進入過昆侖秘境，親眼見過黃中李，留下過關於黃中李的詳細記載。”
“嗯？”
趙淮中：“咱家老祖的手書在哪。”
穆陽靜伸手把小葫蘆從大雪山深處提出來，從葫蘆裏取出一部刻在玉板上的簡書，遞給趙淮中。
……
傍晚的時候，趙淮中才返回鹹陽。
坐在書房裏翻閱碧玉簡書。
玉簡共有三百多片，內容龐雜，都是關於天地間各類靈根草木的描述，種植，以及功效介紹。
天地間的奇花異草數不勝數，看的趙淮中大開眼界。
最後的部分，才提到先天靈根。
趙淮中找到黃中李的介紹，其上還有一株黃中李的神念烙印影像。
那是一株樹幹蔥蘢，宛如華蓋的先天靈木，氣勢磅礴不在五針鬆之下。
神農氏留下的古卷記載，黃中李是天地間最早發現的五株先天靈根之一，萬年開花，再萬年結果，又萬年才成熟。
三萬年隻有九顆果子。
其花形狀好似蓮花，果形如珠蕊。
花果之上天生便有“黃中”二字，故而得名。
這株靈根位於昆侖龍月城之中。
趙淮中再次取出那座天庭秘庫中所得的西王母九節玉台，與神農氏所留，親眼見過黃中李的一縷神念烙印相合，開始了又一次因果追溯。
片刻間，遙遠的虛空外，老龜和昆侖仙宮的影像緩緩浮現，比上次要更為清晰。
趙淮中手上的簡書內，神農所留的黃中李神念烙印微微發光。
那追溯出來的影像裏，老龜背上的某處宮闕內，出現一個空間秘境入口。
旋即，秘境內便隱隱約約映現出一株龐大無匹的先天靈根。
其繁茂蔥鬱，生機勃勃，樹上古氣垂掛，流淌奔騰如長河，氣象瑰麗。
隻不過先天靈根，被天地道力所護持，趙淮中追溯的影像不僅模糊，且一閃即逝。
“黃中李果然在龍月城，而龍月城和昆侖天宮是套娃的關係，入口就藏在昆侖天宮……”
趙淮中眉頭微蹙：“那昆侖天宮……到底跑到哪去了？”
————
妖墟。
“妖皇陛下，諸般安排已經齊備。”
一個上身**，膚色灰白，身上生有暗綠色細密妖紋，宛若鱗片般的妖神，走入妖墟主殿。
“那就開始吧。”
初代妖皇站在妖墟主殿中央，身穿金綠兩色妖皇袍，視線放遠，緩聲道：“解開妖墟最後一層，重新放出天刑等四部妖兵。
四部統帥也將隨之蘇醒，再與其他謀劃配合，當可更快擊潰天庭。”
“吾族此番定能在皇的帶領下，建立不世功業，重現遠古妖庭盛況！”赤著上身的妖神英計說道。
他對妖皇有著無比的崇敬，說話時不僅不敢抬頭，連身軀似乎也在輕微顫抖。
妖皇沉吟片刻，問：“吩咐爾等關注人間動向，可有消息傳回？”
妖神英計道：“並無特別的消息送回，吾派遣聞訊鳥和聽風之魚進入人間，兩者都按妖皇所命，不入秦地，以免被秦皇生出感應。
它們分別躲在南海和秦以西的群山內，聆聽人間的各類變化，秦並無異常。
也未搜集到那種能夠寄托陰魂的兵俑的更多訊息。”
英計遲疑了一下，再道：“吾有些不懂，何不妥善利用天庭和人間的矛盾，讓他們彼此消耗，吾妖族便有了可趁之機。”
妖皇沉聲道：“闡教那些人族仙魔，必會盡力阻止天庭和秦，先於對付我妖族前進行內鬥。
更重要的是時間上不允許，秦皇的成長速度……太快了，我族必須加快計劃的推進。”
妖皇微微眯著眼：“如果不是在仙界的計劃，已經推進到現在的地步……吾會選擇不惜代價先滅秦，而後再來仙界。”
“當初我族在人間時，力量遠不如現在，和當時的秦交鋒，損失會很慘重。”
英計請命道：“妖皇陛下既然對那秦皇如此重視，吾願率部，前去伐秦，以除妖皇心頭之患！”
妖皇輕哂道：“你不是秦皇對手，去送死嗎？”
英計不忿道：“縱然不敵，也有其他辦法謀算，未必便輸。何況，吾不信一個人類吾會對其毫無辦法…”
“住口，至今你還敢對人皇存有輕視，愚蠢。伱自認比計蒙，白虎等人如何？比天庭之主如何？”
“他若那麽好殺，本皇早親自去人間，除掉後患。”
妖皇擺擺手：“你下去吧，等解開妖墟最後一層，吾與天刑妖帥聯手，當可解決眼前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