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中的輕薄並沒有發生,那雙不規矩的大手也沒有落在東陽身軀的任何地方,

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飄散在空中,隨即香味越來越濃烈,很素雅的梔子花香。

東陽小巧可愛的瓊鼻不由自主地皺了皺,有些貪婪地聞著這股清新的花香味。

“閉著眼別睜開,往前一點,香味更濃哦,對,往前,一直往前……”李素略帶幾分壞壞的聲音傳來。

東陽依言閉著眼,將臉往前湊去……

直到紅豔的嘴唇仿佛碰到一個溫熱軟軟的東西,東陽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的嘴唇和他的嘴唇碰在一起,浮現在眼前的,是他那張壞壞的放大的笑臉。

“呀!”

東陽大羞,急忙往後縮,恨恨捶了他幾記粉拳:“又騙我!你又騙我!”

李素哈哈大笑,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瓷瓶遞到她麵前。

“我哪裏騙你了?說了要送你禮物的嘛。”

“這是什麽?是我剛才聞到的香味麽?”

“嗯,打開聞聞,看看喜不喜歡,我這裏有三種花香味的,你自己選。”

東陽小心揭開小瓷瓶的木塞子,然後她便聞到一股濃烈的梔子花香味,濃香漸漸彌漫在空氣裏,東陽兩眼大亮,深深吸了口氣,頓覺整個世界都美好起來。

李素看著她極度驚喜的模樣,嘴角勾起淡淡淺笑。

果然,女人對香水的著迷,從古代到現代,一點都沒改變過。

“好香啊!真是送我的嗎?”東陽的聲音洋溢著和香水一樣濃鬱的歡喜。

“第一次送你,第二次要收錢了。十貫錢一瓶,嗯嗯,謝絕還價。”

被李素敲詐勒索太多次了,東陽對錢的話題自動無視,喜滋滋地聞著瓶裏的香味,抬起頭時露出和王家兄弟一樣的崇拜和讚歎之色。

“這東西你是怎麽做出來的?好厲害。就像,就像施了仙法一般,把人間最美的花香永遠留住了……”

李素摸著鼻子,慢吞吞地道:“理論上,世間任何味道都能永遠留住,你若口味重一點的話,我還有辦法讓你聞到年份久遠的屁味兒……”

東陽歡悅的臉色一僵,垂頭猶豫地看了看手裏的小瓶,小心翼翼將它擱在一邊。然後猛地轉身,小粉拳鋪天蓋地捶在李素的胸膛和肩膀上。

“混帳,混帳!什麽話到你嘴裏都煞了風景,老天真是瞎了眼,什麽稀奇古怪的本事都給了你,還給你安了一張鬼見鬼愁的破嘴……”

…………

笑鬧之後,東陽的螓首靠在李素的肩上,盯著小瓷瓶的杏眼仍發著光。眼裏露出極度的喜愛之色,不停地把玩著小瓶子。瓶上每個小細節都被她的蔥白手指細細撫摸過。

“喂,這東西到底怎麽造出來的?你腦子還存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本事?作詩啊,獻策啊,造震天雷啊,你肚裏好像有個百寶箱子,隨便一掏都能掏出驚駭世人的好東西……”

李素笑道:“這個東西叫香水。是我無聊之時琢磨出來的,嗯,婦人應該都喜歡,是吧?你也喜歡吧?”

東陽笑著點點頭,輕輕撫摸著光滑的瓷瓶:“香水……確是名副其實的好東西。”

李素將她摟在懷裏。在她耳邊悄聲笑道:“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香水,如同女人的春心,任何時候都是那麽的濃馥,香甜,沁人心脾……所以每個女人都無法拒絕它。”

東陽整張俏臉仿佛在發光,依偎在他懷裏,嘴裏喃喃念叨了幾句,滿足地歎了口氣:“你呀,就喜歡拿這些新奇的小物事,再加幾句這樣的小句子勾人呢……”

眼波斜斜飛掃,平日端莊的東陽此刻竟有了幾分媚眼如絲的嫵媚風情,李素不禁癡醉了……

啪!

“手!手!手往哪摸呢?”東陽又羞又惱地拍開他的手,氣道:“好好的說著話,每次都是你煞風景!”

**

下午時分,李素在家中收拾了一番,穿上月白色的新衣裳,懷裏揣著一瓶香水,登上了進城的馬車。

長孫府上開夜宴,長孫無忌已請過他兩次了,再不去就是給臉不要臉了,對這位橫霸三朝,權勢極隆的宰相,李素不敢再擺架子。

躲不過去隻能選擇直麵。

李家的馬車經過了修改,自李素被削爵罷官後,縣子的相應儀仗也要改一改了,李素已失去了縣子儀仗的資格,沒資格用雙馬,隻能改單馬,真是個心酸的事實。

晃晃悠悠一個多時辰,馬車進了長安城,進城後拐了個彎兒,徑自上了朱雀大街。

長孫府就位於朱雀大街上。

天還沒黑,長孫府上張燈結彩,門口掛上了紅色的燈籠,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府裏幽幽傳來絲竹笙簫之聲,裏麵熱鬧非凡。

李素下了馬車,從懷裏掏出名帖往一名家仆麵前遞去。

家仆好奇地看了李素一眼,遲疑著接過名帖。

李素暗暗歎了口氣,他多麽希望能夠遇到那種家仆有眼不識泰山,把他這位尊貴的客人當成叫花子趕遠啊,正好遂了李素的意,哪怕長孫無忌反應過來,他也完全可以像瓊奶奶的言情主角一樣捂著耳朵大叫“我不聽不聽不聽……”,然後一臉悲傷的跑遠……

可惜,長孫家的家仆太有素質了,展開名帖確認了一下,臉色立馬變得非常恭敬,躬身朝李素行了一禮後,殷勤地領著他往府裏走去。

走進長孫府前堂,隻聽得一聲長笑,長孫無忌穿著華貴的綢衫,從裏麵走出來。

“李家娃子,老夫請你一回可著實不易啊,今日還得多謝你賞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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