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晚會

啊,爽啊!

扛著這麽重的東西走了這麽一段路,我體內水分流失不少,嗓子幹得冒煙,早就很口渴了,一瓶水被我咕嚕咕嚕的很快喝完,這感覺——透心涼,心飛揚啊!

解渴後,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瓶水,我好像是從她手裏奪過來的?而她,剛剛才放在嘴邊喝過?

我草!我做了什麽?

我竟然將她剛剛喝過的水拿過來喝了!

我一定是渴到大腦缺氧了,才會做出這麽無厘頭的事!

我慢慢將仰著的頭放下來,看到楊文倩正在目瞪口呆的盯著我。

“那個……同學,我不是故意的,我包裏隻有這瓶水是放在外麵的,另外的全塞在裏麵呢,一時半會兒的拿不出來,我又實在是太渴了,所以在看你喝得時候,情不自禁的就順手拿過來喝了。”我尷尬的解釋到。

我尼瑪,天坑啦!

我向吉澤明步、瀧澤蘿拉、櫻井莉亞、小澤瑪莉亞發誓!

我特麽絕對不是故意的!

“內個,我們剛才算不算間接接吻啊?”她小聲的問到。

末了她又用更小的聲音加了一句:“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應該,不算吧?”我沒有一點兒底氣的回答到。

“嗯,那就不算。”她最終立下結論。

當然不算,我們隻是間接交換口水而已,怎麽能算接吻呢?

我在心裏默默說到。

不過,她怎麽看起來有點兒臉紅?

好尷尬啊!

勞資的尷尬癌都犯了!

“同學,你看咱們在這耽擱了小半天兒,他們都走得沒影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我扯開話題說到。

楊文倩輕輕點了點頭,拿起我的包背在身上,我看到她耳根兒還有些泛紅,雖然她和我都裝作沒事人一樣,但心底肯定還是有一些想法的。

因為之前那瓶水的事情,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氛總顯得很詭異,一路上也沒誰再主動找話題,緊走慢趕的終於跟上了大部隊,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正在河灘上麵一處較為平坦的山坡上搭帳篷。

我和楊文倩也爬到山坡上,放下箱子後,我整個人累得直接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濕漉漉的,全是汗水。

我正閉著眼睛享受這難得一刻輕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臉上涼涼的,還聞到一股沁鼻的幽香,睜眼看去,隻見楊文倩正拿著一張濕巾在細心的幫我擦拭臉上的汗水。

本來想對她說我自己來的,但我確實太累了,累到話都說不出來,便向她投去一道感謝的目光,任由她幫我擦汗。

楊文倩是好同學啊,如此體貼,也不枉我累的跟狗一樣,幫她扛了這麽久的箱子。

班主任點名確認人都到齊後,便放任我們自由活動,那些平時比較要好的同學都各自組隊玩去了,楊文倩也跟幾個平時聊得來的女生去了江邊。

我先找了塊空地,把帳篷搭好,然後跑到江裏洗了個澡。

有幾個男生在不遠處釣魚,旁邊站著幾個女生當觀眾,還有些同學幹脆就在沙灘上玩起了遊戲。

太陽慢慢沉入地下,餘輝照耀在江麵上,煞是好看。

等我洗完澡回到露營點的時候,已經有幾個老師安排的同學架好了鍋,炊煙滾滾,香噴噴的大米飯的味道傳到早已饑腸轆轆的我的鼻子裏。

“同學們,開飯啦!回來晚了可就得挨餓了啊!”班長扯著嗓子大喊道。

聽到這句話,在四處遊玩的同學們三兩成群的走回來,鍋裏隻有米飯,菜是規定每個人自己帶的,我從背包裏拿出榨菜和鴨脖,就著吃了兩碗大米飯。

吃完飯,夜幕已經降臨,月亮偷偷爬上夜空。

我們圍在一垛篝火旁,班主任先在中間講了一大段話,大意就是說我們即將結束自己的高中生涯,她很舍不得我們,但也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考出好成績,以後不管是繼續上大學,還是直接去社會上闖蕩,都不要忘了三年四班這個共同學習和生活了三年的班集體。

說著說著我見班主任眼裏隱隱有淚光閃爍,雖然她平時對我們是嚴厲了一些,但也是因為我們自己調皮,想來她也是舍不得我們的。

後來有人建議說要不大家來玩丟手絹吧?毫不意外的獲得一致同意。

首先定好了遊戲規則,中招的人要去中間表演才藝,有唱歌的,講笑話的,也許是氣氛感染,我出奇的竟然沒有遭到排斥,和他們很自然的打在一塊。

有個同學將手絹放在了楊文倩身後,她絲毫沒有察覺,理所當然的被老師邀請到中間表演節目。

她朗誦了一首詩,三毛的——《如果有來生》。

如果有來生,

要做一棵樹。

站成永恒,

沒有悲傷的姿勢。

一半在土裏安詳,

一半在空中飛揚;

一半散落陰涼,

一半沐浴陽光。

非常沉默,

非常驕傲;

從不依靠,

從不尋找。

我之所以記得,是前兩天在她筆記本的扉頁上看過,字跡娟秀,她應該是很喜歡這首詩的。

她念詩的時候顯得特別認真,聲音清脆動人,像林間的百靈鳥。

班主任帶頭鼓掌,我和同學們緊跟著送上響亮的掌聲。

朗誦完畢,她拿著手絹走到圈子外,在眾人“丟、丟、丟手絹……”的歌聲中,她繞著走了一圈,然後我就看到她站在對麵衝我笑,笑容裏的意味顯而易見。

我扭頭往背後一看,地上果然躺著一方手絹。

二話不說撿起手絹,往她追過去,不過我刻意放慢了腳步,因為從她的笑容裏,我還讀出了另一個內容,那就是她是在幫我創造機會,讓我能在現在這樣的良好氣氛中重新融入到班集體。

有同桌如此,夫複何求哇!

她迅速跑到我剛才坐的地方坐下,輸了的我被老師請到中間。

“趙子武,你要表演什麽節目啊?”班主任在一旁問到。

該表演什麽才能讓他們覺得有意思呢?

我也在心裏問到,大眾化的節目肯定沒啥意義,這種情況下,必須要和他們互動起來,才能奏效,不然豈不是辜負了我好同桌的一片苦心?

“表演摸屁股啊!”

人群中傳出一個猥瑣的聲音,引起一陣哄堂大笑。

我草,誰他麽說的,你出來,爺保證不打死你!

我試圖在人群中找出剛才說話那人,但他說了一句就縮回去了,所以徒勞無果。

不經意間看到了坐在人群裏的林微雅,她也正在看我,聽到剛才那句話,我想她應該也跟我一樣很憤怒才對吧?

我尷尬的撓了撓腦袋,借此說到:“今天我在這裏,首先要像林微雅同學道歉,那天是我色迷心竅,迷迷糊糊就做了錯事,希望她能原諒我,也希望大家可以原諒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對吧?”

人心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如果有人做了什麽錯事,剛開始大家可能都會義憤填膺的進行口誅筆伐,但若是那人誠心道歉的話,隻要這件事所針對的對象不是他自己,他們都能很大度的選擇去原諒。

我看到人群中有幾個同學點點頭。

班主任在一旁幫腔道:“老師也說一句吧,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不希望還有同學抓住這件事念念不忘,既然趙子武同學今天有心承認錯誤,我們大家都應該多一點諒解,他本性其實不壞的。”

有兩三個同學鼓起了掌,接著掌聲漸漸多起來,最後掌聲不絕於耳。

我朝班主任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說到:“那麽接下來就該我表演了,不過由於我五音不全,所以就不唱歌了,這次就給大家講個笑話吧!”

他們看著我,示意我繼續說。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講到:“從前有個人長得很像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