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求饒

“我也不是那種錙銖必較的人,這樣吧,把剛才出言調戲過我妹妹,還有那個趁機摸我妹妹的人交出來,其餘的人……”

說到這裏,劉浪故意頓了頓。

“劉哥,其餘的人怎麽樣?”

帶頭的那個混混一臉希冀的問到,剛才他隻是打過我,並沒有對劉雨萱怎麽樣,所以迫不及待的出聲問到,希望能逃過一劫。

“其餘的人嘛,嘿嘿,打斷自己一隻手,我就放你們走。”

劉浪摸了摸光頭,笑意盈盈。

聽到這話,帶頭混混臉上的表情一陣變換。

猶豫了一下,他好像突然下定了決心,麵目猙獰的吼到:“去你媽的!兄弟們,反正他也不準備放過我們,得罪了青竹幫,你們應該清楚會是什麽下場,橫豎都沒有路走,那咱們就自己開一條路出來!我們這麽多人,怕啥?跟我一起幹他!”

不得不說這人也有一絲血性,並不是那種搖尾乞憐的孬種。

得罪青竹幫的後果其實也沒他說的那麽嚴重,畢竟天朝的治安還是挺不錯的。

法治社會,違法亂紀的事誰都不敢放在明麵上來做,但任何事情都有雙麵性,有光明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我們所看不見的黑暗,對於他們這類靠社會混飯吃的人來說,得罪青竹幫之後,起碼在這座城市裏是絕對待不住了。

聽到他的喊話,那群人都激起了血性,雖然內心依舊很恐懼,但害怕的感覺暫時被壓製住,一群人揮舞著拳頭朝我們衝過來!

劉浪上前一步,將我和劉雨萱都護在身後。

這時我才發現不知在什麽時候,她竟然握住了我的手。

任由她將我的手抓在手裏,看到衝過來的一群人,我內心卻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

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潛意識裏第一時間的反應是選擇抓住我的手,而不是她哥劉浪,這也就說明一個問題:我更能讓她有安全感!

第一次嚐試到這種被人信任和倚靠的感覺,我的心裏除了極大的滿足感之外,還有一絲難以明了的苦澀。

如果我足夠強大的話,是不是就能護她周全?

如果我有自己的勢力的話,陳渡江是不是就不敢來欺負我?

如果我連一個女生都保護不了的話,那我豈不是太特麽廢物了一點?

如果我也能像劉浪一樣,那我的生活是不是將會發生巨大的改變?

可是現實沒有如果,現今的我的確隻是個什麽也算不上的小角色。

但人總是會成長的吧?

我第一次開始懷疑人生,開始推翻十多年來錯誤的認知,我以為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就是所謂生活,但其實,人活著,就特麽的是戰鬥!

我暗自在心裏想著,就算是拚死,我也不能再讓他們碰一下劉雨萱!

更何況,誰輸誰贏還根本說不準呢?

我看向麵前這個鐵塔般杵在地上的男人,這個叫劉浪的光頭大漢,他的後背是那麽的寬敞,他的身影是那麽的魁梧,有他在,仿佛這一切都不算事。

而我,要成長到什麽時候才能達到他這樣的地步?

我在想這些的時候,也不過很短的一個時間。

劉浪見他們衝上來,毫不畏懼的頂上去,出拳帶風,拳拳到肉,隻見衝在最前麵那個人被他三兩下就輕而易舉的放倒。

他的腿法也很精妙,一看就是練家子,另一個人被他腿鞭一掃,直接倒飛出去老遠!

這時我聽到後麵傳來一陣金屬碰撞的響動,像是車門打開的聲音,回頭看去,隻見一輛貼了防窺膜的白色金杯車不知什麽時候停在了身後,從車上下來一群人。

他們每個人的手裏都提著一卷用報紙包裹著的東西,像是一截鋼管。

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來看,很像是職業打手,這種氣勢在陳渡江叫來的這夥人的身上是絕對沒有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並不知道他們是誰叫來的,保險起見,我還是將劉雨萱一把扯過來,護在後麵,這樣一來,她就夾在了我跟劉浪的中間,雖然沒有多大作用,但至少在我被幹趴下之前,她是安全的。

“別緊張,他們是我哥的人。”

劉雨萱從我背後探出一個腦袋,輕聲說道。

聽到她這麽一說,我緊繃著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既然是青竹幫的人,那麽這裏的危機就算解除了。

我見劉浪在眾人圍攻中已經漸顯頹勢,畢竟他也隻是普通人,就算比正常人厲害,那也有一個限度,他是**不假,但亂拳還能打死老師傅,更何況對麵這麽多人。

所以我才一直緊繃著神經,害怕他一時騰不出手,而對麵會抽人來捉我和劉雨萱進行威脅。

但看到車上下來的這群人,我才算是真正放心了,他們身上的那種滔天的凶氣絕對假不了,一看就是久經戰場的職業打手,想來昨天劉雨萱找來揍陳渡江的也是從這夥人裏找的吧。

隨著青竹幫的人加入戰鬥,一場職業與業餘選手的角逐很快就落下帷幕。

見戰鬥就要接近尾聲,我怎麽能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

我扯過一個正拿著鋼管打得起勁,看起來和我年紀差不多的青竹幫成員,對他說到:“哥們兒,交給你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去那邊保護好你們堂主的妹妹!”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劉雨萱,糾結到:“可我還得揍人呢?”

“揍啥人呐!”

我見他猶豫不決,繼續開解道:“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古語有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要不這樣子?你把家夥給我,我去幫你揍人,隻要你好好保護堂主的妹妹,到時候論功行賞,你肯定是大功一件!”

趁他思考的空當,我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家夥,往戰場衝了進去。

無奈之下,他隻得過去幫我看著劉雨萱。

我手裏拿著家夥,在混亂的人群裏擠來擠去,因為我們這邊的人手裏都有武器,所以很好辨認,而且占據絕對優勢,他們被打得落花流水。

我一管子敲在一個混混肩膀上,我記得他,剛才就他丫揍我揍得最起勁!

想不到啊,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我他麽揍不死你!

這一管子乃我含怒而出,痛得他整個人都歪過去。

我又一管子捅在他菊花上,哈哈,老子今天就要告訴你什麽叫菊花朵朵開!

混水摸魚的將剛才打我的人都一個個狠狠的揍了一遍,我開始在人群中搜索陳渡江的身影。

抬頭往他之前站的地方望去,我發現他正背過身子想溜。

“好小子,裝了逼還想跑?”

“媽的,站住,爺今天非得報仇不可!”

吼完這一嗓子,我感覺渾身舒暢,腦垂體分泌出一種叫做興奮的因子,就連身上的傷都暫時感覺不到痛了。

我手持家夥,往他逃跑的方向追上去。

因為他脖子上掛著那隻打著石膏的手,所以跑得並不快,我三步並作兩步就追到他。

掄起手裏的鋼管就砸在他吊著石膏那隻手的肩膀上,他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草,叫你跑!跑啊!”

我大笑一聲,走上前去,半蹲在他麵前說到。

“趙子武,不不不!趙哥、趙哥!你就饒了我吧!”

他一隻手捂著肩膀,抬起頭對我求饒道。

雖是在求饒,但我卻看到他的眼睛裏滿是怨氣,還有根本就掩飾不住的恨意,這種眼神我看得很清楚,因為曾經我也有過,而現在我和他的角色卻進行了一次很戲劇性的互換。

“你欺負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我好整以暇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