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終於從執迷中醒來

雲江市。

演播廳現場,在葉清嫻又唱了一遍《酒幹倘賣無》之後,又連續進行了多個節目表演。

隻是因為《酒幹倘賣無》的影響太大了,觀眾們對接下來的節目,都有些意興闌珊。

導演對此很無奈,早知道李寒新歌的影響力這麽大,就應該把葉清嫻的演唱調整到最後去壓軸的。

現在也沒有辦法了。

在最後一個節目之後,今天的商演正式結束。

因為有了李寒的新歌出現,原本隻是一場普通的商演,現在已經注定成為了一場影響力將會非常大的演出。

現場的娛樂記者們,早已跑到混合區去了。主辦方應該會在安排葉清嫻在那裏接受采訪。

這首歌的影響力已經如此之大,那自然要趁熱打鐵,再安排一波葉清嫻接受采訪。

在混合區,雲江市其餘的娛樂記者們,在馬不停蹄的趕路之下,也終於趕到了這裏。

他們長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趕上了,總算是能夠分一杯羹了。

而原來在演播廳裏的記者們,看到有那麽多新的記者趕到,無不非常遺憾的搖頭,“終究還是讓這些家夥趕上了,速度挺快的啊!”

……

演播廳裏的觀眾們,一邊緩緩退場,一邊興奮的各種議論。

議論的內容,自然都與李寒的新歌有關。

年輕的觀眾們興致勃勃的給旁人介紹,說相關的事情已經傳到網上去了。網絡上有很多的人都知道了,那些人現在都非常想聽這首歌,卻沒有辦法聽到。

還說已經有人證實了,關於啞人父親和女兒的故事,的確是真實的。

旁人聽了興奮不已。然後問,既然是真實的,那女兒在哪裏?是做什麽的?然後才好知道,女兒聽了這首歌之後,是不是真的會被喚醒不是。

年輕的觀眾們搖搖頭,表示這個目前還不清楚。不過,相信那麽娛樂媒體記者們,很快就會有相關消息報道的。

關注度如此之高的新聞,那些娛樂媒體的記者,是一定會非常感興趣的。

老者和袁時君暫時沒有起身。老者行動不便,袁時君準備等其他人走了之後再走。

觀眾們都在議論事情,倒也沒有注意他們。

李寒往老者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後跟隨著散場的觀眾一起,離開了演播廳。

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但願林月梅在聽了歌之後,會有所改變吧。

……

後台休息區。

林月梅早已擦幹了淚水,這個時候正在化妝間裏,一個人靜靜的卸著妝。

本來,應該是化妝師幫她卸妝的。但不知為何,林月梅表示這一次她自己卸妝。

林月梅很安靜,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演出負責人王哲業問林月梅,要不要去混合區接受采訪?

林月梅搖搖頭,表示不去了。

王哲業點頭,林月梅不去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那些記者的主要采訪對象肯定是葉清嫻。

林月梅如果去了,到時候沒有記者提問,那就尷尬了。

王哲業是這樣認為的。

……

混合區。

葉清嫻正在接受記者們的采訪。

記者們的問題很多,問來問去,其中有幾個關鍵提問。

網絡上有人證實故事的確是真的,這是真的嗎?

李寒是怎樣聽說的那個故事?

李寒是否認識故事中的主人公?

李寒讓葉清嫻唱那首歌的時候,是如何說的?

葉清嫻是否認識故事中的主人公,是否知道主人公的消息?

記者們找不到李寒,那就隻能希望葉清嫻能夠給他們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了。

葉清嫻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不過李寒讓她自己知道就行,不必向外界透露。

所以,凡是涉及老者和林月梅的事情,葉清嫻都回答得十分模糊。

不過,也肯定了事情的確是真實的。

沒有從葉清嫻嘴裏問出關鍵問題的答案,記者們全都覺得十分遺憾。

不過,收獲也算是不錯,又有足夠多的內容可以報道了。

……

後台休息室。

林月梅已經卸完了妝,然後又略施了一些粉黛。之後平靜的對經紀人說道:“敏姐,昨天李寒先生來找過我。”

“什麽?”經紀人大吃一驚,說道,“月梅,這是怎麽回事兒?”

林月梅道:“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他就是李寒先生。我是剛剛聽到葉清嫻唱的那首歌之後,才知道他的身份的。他告訴我,希望我做一個真實的自己。我當時拒絕了,因為我知道做真實的自己,很有可能會失去很多的東西。但是現在,敏姐,我明白了,做真實的自己,我能夠擁有的東西,會比我可能失去的東西,更加珍貴。所以,對不起,敏姐。”

經紀人輕聲一歎,她已經猜到這樣的結果了。她固然不甘心,不願意對林月梅的培養就這樣失敗,但也隻能這樣了。

……

演播廳。

觀眾們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袁時君攙扶起老者,慢慢走向出口。

快要到出口處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出口。

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

老者緊抓住拐杖的手,突然開始有些輕微顫抖,渾濁的眼睛裏再一次出現了色彩,意外、驚喜、欣慰、激動,還有慈祥。

袁時君同樣意外而又驚喜,她終於回來了嗎?

兩個人就這樣看著那個身影,那個身影也看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那個身影自然就是林月梅了。她看著自己的父親,發現父親比她記憶中,蒼老了許多。

年紀其實並不算有多老的父親,看起來竟然已經老態龍鍾。林月梅突然發現,父親這一輩子所吃的苦太多了。

然後,心裏突然莫名的心酸和後悔,這個時候,林月梅的後悔,才真正的刻骨銘心。

然後又突然感到一陣後怕,她突然發現,如果她繼續執迷於舞台的絢麗多彩,她可能再沒有機會見到她的父親了。

她曾經總以為她還有很長的時間,她肯定是會找到機會回去看自己的父親。

但她現在終於意識到,她可以有很長的時間,但她的父親,卻沒有太長的時間去等她了。

同樣在突然之間,她非常感謝李寒,感謝李寒的一首《酒幹倘賣無》,將她從執迷中喚醒,讓她還有時間去彌補這幾年時間所犯下的錯。

終於,林月梅走了過去,輕輕的喊了一聲,“爸。”

老者身體猛然一顫,這一聲“爸”,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