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第一波

“這消息有意思。”

步州城內的情況是白羽當前關注的重點,對於那裏出現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在第一時間被人呈現在白羽的案頭。

連一些微小的動靜都是如此,更不要說鬧得滿城皆知的大事了。

那過三刀的名聲正一天天的敗掉,僅靠他手裏的捕快根本無法約束那些無法無天的江湖人,偏偏統領城衛軍的高大強卻視若無睹,一點也沒有對過三刀施以援手的意思,這其中的意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沒有步千帆這位城主的授意,高大強怎麽敢做得那麽絕。

好歹他與過三刀也是同僚一場,多多少少都該做點樣子才對。可高大強卻連表麵功夫都不做,一點也不怕過三刀與他撕破臉,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高大強身後有更大的靠山在撐腰,而且這個靠山足以將過三刀吃得死死的。

過三刀是步州捕頭的時候他與高大強是同僚,但若他不是了呢?

白羽看得很明白,步千帆是有意借題發揮,想將過三刀從當前的位置給拿下去。

“過三刀應該算是步千帆一係的吧,他就這麽對自己人動手,不擔心影響不好?”

對步千帆的行為白羽由於得到的信息太少,看不真切。好在這並不是他當前要關心的重點,白羽目前的重點是:步州城裏的江湖人聚集得也不少了,這些人應該會有所行動。

白羽的六扇門雖然是個新衙門,可再怎麽說也是朝廷官方的正式衙門,上六扇門砸場子就等於是在打朝廷的臉。

盡管不少聰明人已經通過朝廷把六扇門建在步州而不是立於上京城這一點猜出了朝廷對這個衙門的態度——要死死遠點,不要濺我們一身血。但那畢竟是在與官府對著幹,一個兩個的人太少,江湖的大俠們還真不敢上。

隻有,也唯有等人多了,抱著法不責眾的心態,他們才敢真的動手。

恰好這些時日過去來到步州城的嶺南道江湖人已經聚集了近百人之多,這個數量足以讓他們膽氣壯起來了。

如果白羽估計得沒錯,這些江湖人很快就會往梁山而來。

就算他們還想在步州城內逗留,步千帆也不會允許。

江湖上所謂的大俠們一擲千金,豪氣得不行,試問,這些不事生產到處浪的家夥錢從哪裏來?

不都是劫別人的富,接自己的貧?

哪怕偶爾有分給貧苦人家的,也沒他們花掉的百分之一多。

這樣的人你指望他們在步州城內把身上帶的銀子花光了後不去光顧城裏的富戶,甚至是一些有點小權利的小官小吏?

平民百姓的抱怨步千帆可以當聽不見,甚至還能借此來給步千帆上眼藥,但他必須掌握好分寸。這個分寸就是不能讓這種事波及到權貴人家,要不然效果隻會適得其反。

“吩咐下去,讓所有人做好準備,風暴很快就會降臨。”

盡管隻是第一波。

最後一句白羽沒有說出來,隻在心裏念了一下。

劉糖很快退出了聚義廳。

白羽的命令頒布得非常及時,就在劉糖傳達他的命令時,步州城內開始就有三三兩兩的江湖人攜刀挎劍,成群結夥的往梁山而來。

這些時日裏他們在步州城鬧得很歡,按照他們的性子本想再鬧騰些時日,可人步州城的城衛軍不樂意。麵對著成隊的軍隊開始整肅城中秩序,招子放亮的江湖人知道人家要動真格的了,不識相離開的話就得麵對城衛軍的圍捕。

“我們才不是怕了那些朝廷的狗奴才,大爺來這裏是為了那個勞什子六扇門來的。等爺爺們解決了那個叫什麽羽的,再回來找你們算賬。”

不隻一個江湖人在離開了步州城,走到連城牆都隻能隱約看到的地方後大聲嚷嚷。以此來證明他們不是慫,而是分得清主次,先辦正事要緊。

就這麽一些歪瓜裂棗也敢上我梁山找事,真是不知死活……不對,應該叫自尋死路。

混在出城人潮中的淩振心中是滿滿是不屑,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視。錯非他的氣息不弱,三品的實力在嶺南道也算入了高手之列,早就有看不慣他的人過來找茬了。

說來白羽還得感謝那些選擇了觀望的名門大派,這些人才是江湖的主要力量,也是真正讓大晉朝堂都為之忌憚的存在。若是他們選了一開始就參與進來,像淩振這麽囂張的家夥早被削了,哪還能容他鄙視這個鄙視那個。

“淩家哥哥,你這也太囂張了,居然在敵人的陣營裏明目張膽鄙視別人,就不怕被打麽?”

淩振正走在路上,卻聽得道旁傳來清脆的笑聲。

也虧得他有意識的拉遠了與其他人的距離,並且其他的江湖人也因為淩振太囂張,怕淩振被雷劈的時候波及自己而刻意疏遠了他,要不然這話肯定被別人聽了去。

停下腳步,淩振循著笑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一個著赤紅錦衣的女子騎著一匹大馬朝自己緩緩行來。

那大馬的馬背上不說馬鞍了,就連韁繩都沒有一根,也不知這女子是如何保持在馬背上的平穩而不摔下來的。

錦衣女子衣著赤紅,她的坐騎也是渾身赤紅,沒有一根雜色的毛發,一人一騎如燃燒的烈焰,還沒靠近就讓人生出被灼燒的錯覺來。

淩振見了這女子哈哈大笑:“我道是誰,原來是呂家小妹。”

那女子眼睛一瞪:“小妹?”

淩振毫不示弱的道:“七十二煞中我為排名第五十二的地軸星,你為第五十四的地佐星,難道我不能喚你呂芳一聲小妹?”

這就很無奈了。

世人都清楚當初的梁山聚義中一百單八位頭領排座次是有貓膩的,排在前麵的未必厲害,排在後麵的也不一定不是狠人。

個人的實力與座次可以說有關係,但也不能盡信。

但座次既然排了,誰前誰後也就那麽定了下來,呂芳縱然心有不甘,也隻能選擇接受。

“我說呂芳妹子,等會兒要是打起來你可得護著哥哥我點。”

騎在馬背上的呂芳雙手放在腦後,懶洋洋的模樣分明完全沒將即將到來的戰鬥放在心上。

“一群烏合之眾可有人能接得下我手中方天畫戟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