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少爺,您的車駕已備好。”

一大早就在與老仇人的口頭交鋒中占了上風的白壽心情大好,這可是他與白祿交惡以來屈指可數的優勢局之一,白壽隻覺骨頭都輕了好幾兩。好在他沒有真的飄起來,還知道繼續來白羽這裏混眼熟。

白羽道了一句辛苦,同時視線在白壽處一掃,略微停留了那麽一下。

已經被白祿整成一個廢人的白壽在生存的壓力下於察言觀色這項技能上下了苦功,白羽的些微動作他都提起十二萬分心思來解讀。發現白羽的視線停頓在抬著自己的四個仆人之外的另一家仆身上,白壽趕忙解釋道:“少爺,這人喚做白一貫,之前跟著白祿做事,因為受不了那白祿的刻薄而被罰入柴房做雜役。小人見他可憐,又熟悉府內的事務,想到少爺正值用人之際便將他喚了來,好為少爺效力。”

白羽聽了隻是把視線挪了開去,並未有什麽表示。

哪怕是告狀黑人,也是有段位的,像白壽這樣的頂天了青銅段位,毫無技術含量。

但是白壽還是個有價值的工具人,白羽不能在該配合他的表演時視而不見,於是他便隨口敷衍:“這樣挺好,府中有你盯著我很放心。”

語罷,白羽又對那白一貫說道:“你以後就跟著白壽,我的人斷不會讓你吃虧。”

白一貫彎著腰連表忠心:“多謝少爺,多謝管事,小人一定盡心竭力為少爺做事。”

見他這般模樣,白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著說道:“都是自己人,用心做事便是。你名一貫,是有什麽說法?”

那白一貫的腰彎得更低,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他顫聲回道:“小人出生時小人的父親希望小人日後能掙得一貫家財,好娶個媳婦生個男娃為我家傳宗接代,所以為小人取名一貫。”

“有趣,有趣。”

白羽在笑,那白壽連忙附和:“確實有趣,有趣得緊。”

緩緩收回手,白羽又說道:“我從不虧待自己人,白壽你去知會賬房,賞他一貫錢,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我的意思。”

說完白羽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隻留下驚呆了的白一貫和帶著羨慕嫉妒的白壽在他身後連吹彩虹屁,那奉承話好似批發一般,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倒。

馬車駛出白府,上得城中大道,馬蹄在平整的石板路上發出‘嘚嘚’的蹄聲,駕車的戴宗在觀察著四周,防備可能發生的變故,與白羽一道在車廂中的劉糖卻道:“主公,那白一貫並非普通的家仆。”

“那是自然,普通的家仆體內怎麽可能有不弱於二品靈師的氣血。他雖然隱藏得很好,可惜我身上這小東西對氣血太敏感了。”

白羽說話間一枝青色的小藤蔓自他袖口微微探頭,在惹來劉糖的目光後又咻的一下縮了回去。

“隱瞞身份必懷叵測之心,不如除之。”

白羽搖頭:“先留著吧,敵人在明總比在暗的好。有你們在旁護衛,我還用擔心被人偷襲?”

“主公但請放心,糖必不讓人驚擾主公。”

“我相信你們。”白羽搓了搓下巴,喃喃自語,“一貫……是***麽?看來五蓮教還是不死心,我就不明白了,步州城權貴那麽多,為何你們偏偏盯上了我,到底什麽仇什麽怨。”

五蓮教是由數個教派整合而成,其中有一教派便名為***。

當然,***這個叫法其實很多人並不知道,他們更為熟悉的是***的另一個名字——白蓮教。

即便是與其他教派合並為五蓮教,又遭受了來自大晉官府的多次圍剿,這***依舊實力強大,為五蓮教的重要組成部分。

連來自官方的打擊都不能滅了他們,並且還能在此強勢鎮壓下保有讓人不敢小覷的力量,這***必有過人之處。被這樣的一股勢力盯上,即便是如今人強馬壯的白羽也不能不小心。

看來在步州攪動風雲的就是這***了,又或者準確的來說,是五蓮教的白蓮分壇。

確認了對手的身份,並且讓他們自以為還藏在暗處,也僅僅是對白羽有那麽一點點幫助,讓他稍微占了那麽一點優勢,實際對大局的影響並不大。

如果隻是在步州這個圈子裏,白羽三品靈師的實力倒是足夠,可對手是***的話就得放眼整個晉國的水準,三品靈師便差得遠了。

依舊是實力的問題啊。

白羽就不明白了,為什麽自己始終感覺自己很弱呢,真羨慕那些一穿越就無敵的同行們。

馬車先是減速,然後停了下來,戴宗的聲音傳了進來:“轉過這個街角就能看到泰西人的教堂,還請主公示下。”

白羽掀開車簾走下馬車。

“你們暫且等著。”

“可……”

劉糖和戴宗想要勸阻,白羽卻已經走遠了。兩人無奈,隻能在原地等候。

羅伯特和達爾文對白羽很是上心,在他們看來隻要搭上了白羽這條線,很可能會讓自己的傳道事業邁上一個新的台階。

為此,他們把白羽的形貌給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當白羽轉過街角,出現在泰西人視線所能及的範圍內時,羅伯特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

見到白羽到來的羅伯特心中大喜,他臉上堆起親切得不能再親切的笑容。

“白公子,歡迎您的到來。”

對羅伯特的熱情,白羽回以禮貌的笑容。

“又見麵了,羅伯特神父。”

說話的時候白羽的目光卻越過了羅伯特,朝他身後看了過去。

在那裏是一座比之前更完整了幾分的教堂和一群因為泰西人給吃食而為其勞作的晉國難民。

顯然,這不是白羽想看的,他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絲失望。

早就得過吩咐的羅伯特見白羽露出了這樣的表情,心中暗自佩服達爾文神父,嘴裏則說道:“白公子來得正好,達爾文神父正在做禱告,你要不要去看看?”

聽著是個疑問句,實際上是個肯定句。

白羽臉上的那絲失望立馬消失不見,他笑著應道:“禱告?莫非是你們泰西的風俗?我從未見過,倒是好奇得緊,如果不嫌白某打擾的話那就勞煩羅伯特神父了。”

“白公子說哪裏話。”見白羽的反應完全如達爾文所料,羅伯特心中暗笑,他在前頭帶路,“白公子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