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黑手
“羽哥，我怎麽看你興致不高的樣子。”
關胡很不解，眼看著事情進展順利，這個時候不該高興的嗎？
“對手太弱，沒有挑戰性。”
白羽的解釋讓關胡很無語。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不裝比我們還是好朋友。
元蒙大軍弱嗎？
當然不。
如果他們弱的話也不能橫掃歐亞，建立一個版圖空前的王朝。
但這強與弱也是對比出來的，比起同時代的軍隊來，元蒙鐵騎確實縱橫無敵，問題是白羽沒拿他們跟同時代的對手比，甚至於連同一個世界都不是。
相比於擁有靈能的世界，隻是一個普通的武俠世界軍隊的元蒙鐵騎自然是遠遠比不過前者。
白羽把這兩者拿來對比，元蒙鐵騎顯得弱勢再是正常不過。
看看襄陽城外，楊誌率領的黑衣軍僅僅隻靠著兩千人就驅趕著被他們擊潰的奴隸軍，讓後者朝元蒙鐵騎發起決死衝鋒。兩支原本是同來攻擊襄陽城的軍隊廝殺在一起，那叫一個慘烈。
奴隸軍沒有麵對黑衣軍的勇士，他們甚至連轉身都不敢，那群一言不發隻知道殺戮的黑衣黑甲的死神讓他們隻想逃離這個地方，逃得越遠越好。偏偏元蒙大軍不讓他們走，堵住了他們的逃亡之路，奴隸軍新仇舊恨齊爆發，亡了命的拚殺。
元蒙鐵騎作戰時會攜帶大量的奴隸，將其作為炮灰和消耗品，這就導致了奴隸軍的數量遠比他們的本陣軍馬要多得多。
不出問題還好，一出問題就是大事。
也就是此時的元蒙鐵騎戰力處在巔峰，又有他們的大汗蒙哥坐鎮中軍，他們才能在奴隸們的一波接一波的決死衝鋒下如屹立岸邊的礁石，任憑你風吹浪大，就是不倒，就是不後退一步，反而讓那些拍過來的海浪被撞得粉身碎骨。
“照著這個局勢拚下去，一個時辰後那些奴隸就會死個幹淨。”
白羽如此說。
站得高看得遠，襄陽城高大的城牆足以讓白羽一覽整個戰場。
他這麽說，關胡卻不那麽想。
“那也得這些奴隸敢拚上一個時辰，冷兵器時代的軍隊與現代軍隊不一樣，他們能承受三成的傷亡已經很了不起了，不是人人都是天朝的軍隊可以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的。”
“不……”白羽搖頭，“他們會拚到最後一人的。”
關胡：“？？？”
關胡不是靈師，白羽看得到的東西他看不到，白羽的手段他也想像不出來。
真以為奴隸們的怨氣是湊巧爆發出來的嗎，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平時奴隸們受了欺壓，都選擇了隱忍，都不敢吱聲，偏偏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不覺得太過湊巧？
若關胡可以共享到白羽的視角，他就會看到在襄陽城外的戰場上，有一團團如同蓋頂烏雲般的黑氣籠罩在上空，幾乎將天空都給染成了黑色。
那些黑氣不是別的，正是由憎惡，怨憤，仇恨，恐懼等等各種負麵情緒組成的集合體。隻不過由於世界的限製，人們看不到它們，也很難感知它們的存在。頂多就是覺得曾經做過戰場的地方讓人不舒服，體質弱的人去了回來之後就會得一場大病。
對於低武世界的錢德和科技世界的關胡來說，這些屬於陰邪能量的東西他們用不著，可在白羽這裏，那是頂好頂好的寶貝。
要知道此時楊誌所率領的兩千黑衣軍便是這種邪能經過白羽之手後的產物，白羽得到的邪能越多，他能爆的兵也就越多，也越厲害。
對你們來說是無用的廢品，對我而言卻如瓊漿玉露，如珠如寶。世界差異造成的不同，就是如此的截然相反。
白羽感覺這一次援手錢德自己賺得可不少，除了武功之外還能擴軍，可謂是盆滿缽滿。
雖說低武世界的邪能品質不夠好，但它們數量多，襄陽城外這一戰奴隸軍和元蒙鐵騎打完之後不死個二三十萬人都對不起我在背後的推波助瀾。這些士兵戰死後所積累的邪能，那可是比白羽在步州得到的邪能總和都要多個好幾倍。
除了白羽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做了什麽，即使離他很近的關胡也沒有發現白羽攏在大袖中的手正不斷的變換著手勢，以消耗自身靈能為代價，利用戰場中本就存在的邪能挑動著城外廝殺的雙方內心的嗜血與暴虐。
正是由於是自己在背後下黑手，白羽才會說出奴隸軍會拚至最後一人，絕不會中途崩潰的話來。
事是我挑的，我還能不清楚後果？
“拚殺至最後一人，這得多大仇啊。”
關胡在搖頭歎息，也在為自己看到的一幕感到不可思議。
事情的發展還正如白羽所言，對元蒙鐵騎倒戈一擊的奴隸們沒有一個人逃跑，他們戰至了最後一人。
城外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屍體，說是屍橫遍野一點都不誇張。
此時關胡就算再遲鈍也能想到這裏麵肯定有白羽的事，是白羽動用了某種他不知道的手段，這才讓奴隸軍往死裏與元蒙鐵騎拚。
神秘總是令人恐懼。
於是，關胡看白羽的眼神裏多出了三分敬畏。
法術側的家夥總讓人滲得慌，還好白羽是隊友而不是對手，這一點讓關胡無比的慶幸。
咻！
一枚煙花升空，在空中炸開一團火紅。
關胡見到這個錢德與自己約定的信號之後麵色一肅，他操起手裏的大狙，瞄向了元蒙中軍的位置。那裏不但有元蒙大軍的帥旗高高矗立，還有元蒙大汗蒙哥的身影。
“等了這麽久，就看這一哆嗦了。”
要不是錢德有自己的計劃，關胡早在登上城樓之初就把蒙哥給狙了，哪還能等到現在。
此時的蒙哥一點都沒覺察到危險的到來，他正在帥台上大發雷霆。
那些該死的奴隸是被他元蒙所打敗的軍隊，他們的國家早已被元蒙大軍所覆滅，是自己的仁慈才給了這些人繼續活著的機會。結果這些奴隸非但不知道感恩，不知道珍惜自己賞給他們的寶貴的爭取自由的機會，反而倒戈一擊，對自己的軍隊兵刃相向，在蒙哥看來這是最無恥的背叛，令他無比的憤怒。
你們讓我損失了好幾萬士兵，盡管這些士兵大多是漢人軍侯們的軍隊，真正戰死的元蒙鐵騎並不多，但你們掃了我的麵子，讓我在懦弱的南朝人麵前丟了臉，更影響了我攻取襄陽覆滅南朝的計劃，這便罪無可恕。
“吩咐下去，我……”
揮著鞭子，蒙哥正要下令，他的話語卻隨著襄陽城樓的一聲槍響戛然而止。
一群元蒙大將呆呆的看著半個身子都被某種巨力扯碎的蒙哥，好半晌之後才驚叫：“大汗死了，大汗死了……”
“結束了。”
白羽打了個響指，楊誌率領的黑衣軍並未趁機衝擊慌亂撤退的元蒙大軍，而是切出了戰場，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身影緩緩消失，白羽給關胡留了一句話：“告訴錢德，準備好貨款就送到殿裏去，我有空自會去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