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動了,黑虎也動了。花藏豔拈花唸咒,林就要使出無影劍絕技打斷她,但白虎步子靈活,不停的變著位置,而且黑虎翔也伸出了一隻前爪擋在了林的眼前,似乎不讓他發劍。

“她在用妖咒,用成了很厲害!”林解釋著,向邊一閃,再次準備飛刀。

嗖!刀光一閃,無影劍法夾著林的內力準確的飛向目標。啪!飛刀被拍得橫著飛出,林也失去了與飛刀的聯係。他氣得一跺腳,“翔,你幹什麽?她是個黃道真修,就是香前輩一直追求想要達到的那個境界,她的妖咒是致命的!”

“嗬嗬,晚了!不是每個靈獸都能聽懂人話的,但你既然能看破我用的是咒術,那就更不能留你了。全天下知道這事的人,一共隻有三個!不包括你!”花藏豔說著,已經將兩隻百花扔了出去。

噗!花枝像鐵釺一樣入地,花陣成,花藤開始滿布,形成了一個直徑十米的大陣盤。黑虎翔正被困在了花陣之中。林見狀著急,舉起千斤刀來腳下轉動,整個身子如陀螺一樣急轉著,直到花前才向下斜揮刀發力。

嗡的一聲,刀以極快的速度劃過了空氣,鳴叫著斬中了百花枝。花枝應聲而斷,花瓣落了一地。但下一刻,斷枝上竟然再次長出新的花骨朵,片刻盛開。這花竟然不是武器的主體!

花瓣成百,飛了起來,就像那天斬擊林時一樣,花陣中的花瓣已經變成了扁平的小刀。這些刀一穿過,黑虎翔哪還會有命在?林以刀擋臉就衝向陣中,靠在了黑虎翔的一側,擋住了心髒的位置。

“哈哈哈!還有你這麽傻的人,明知花斬陣已成還敢踏入,那我就成全你!”花藏豔臉色變得陰狠起來,兩手雙掌合十開始發力。

花刀流轉,蓄勢待發。林想起了那天的無力感,但今天有所不同,所有的花藤都纏在了翔的身上,他還能動。花刀一停,林知道萬劍穿心的時刻到了。他集中精神把所有的力量都使了出來。

“殺!”花藏豔大叫一聲,兩手分開,露出的一隻眼中殺氣叢生!

叮叮叮!萬花集穿,像蜂群出洞了一樣。但林準備了半天,卻一刀也沒揮出。隻見翔原地左右揮著巴掌,一陣陣掌風硬是把所有的花瓣都吹落在了地上。雨打玻璃的聲音像一場交響樂,十分悅耳更振奮了林的心神。

嗷!黑虎的嘯聲比白虎強了十倍!一嘯過後,兩隻百花已經連著所生的藤蔓一起枯萎。花藏豔伸手一招,兩隻百花飛回手中。與白虎合在一體的花藏豔現在隻會輕輕搖頭,別的什麽也不會了。

“你發完威了,該我了吧!”林乘勝追了出去,心中大快。

咻!紅光一閃,花藏豔消失了。她再次使出了那超快速移動的方法,但這次不是用來追殺林,而是用來逃命。眼看花藏豔已經逃出百米之外,林收刀站好,放棄了追擊。

再回身,黑虎翔已經到了他身邊,哈低大頭像貓一樣在他身邊意識蹭了一下。林被頂得站不住向後搖晃了一下。而後又笑著撲回去,抱住它的大頭好好的親昵了一翻。說起來,到現在林覺得這世上最親的連妻子李如煙都不算,而是它,這個無毛的畜牲。隻有它的情,是最純粹了,超過了世上所有的人類。

“我要去報仇了,我厲害了,雖然,雖然沒有你厲害。”林苦笑著,想他一路苦修,有幸把東大陸最好看的幾個女子都睡了,這才突破到了這個境界。但翔卻隻是在一個小水潭邊上吃些野味兒,然後睡覺,數月間竟然強到連黃道四宮的花藏豔見了都隻有逃走的份兒。真是不公平啊。

翔點了點頭,像是在說我理解你,隨即轉身跳了幾次消失在山林中。看著它孤獨的背影,林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勁兒。

“翔,我報了夏家父女的仇,就回來看你。”林說著,已經向山的另一邊跑去。

萬花城,東城門外聚集了上千衛兵,他們嚴陣以待等著城主凱旋歸來。但等了半天,卻隻看到一道白影快似閃電,一陣風吹過,已經進了城內。回來了,但回來的隻有花藏豔一人。馬呢?人呢?

“城主又生氣了,估計那小子死活不給馬,被城主斃了吧?”

外麵猜測種種,城主塔內,花藏豔已經換了一套新衣服,在石室裏拿了一個新麵具戴好,站在塔邊眺望遠方,長歎了一聲,“唉~!千年靈獸竟然跟了這個小子,看來普天之下能治住他的,也就隻有秦蕭兩家了。秦蕭,秦?難道他是衝著秦家去的?難道他知道了秦家的秘密?這個白癡小賊,你以為生之花是那麽好得的?就算你幫手眾多!好!”

自言自語中,花藏豔突然甩袖子下了塔,塔門邊,一群妙齡美少女正提著水桶給白虎洗刷著。見花藏豔出來,她們連忙拿起大扇子對著白虎一頓猛扇。

“不必了!滾開!”花藏豔也不管虎毛還濕著,直接翻身坐上就向遠處跑去。

“老祖宗!您這是要去哪?”不遠處一輛馬車停下,一白衣少年跳出車外行禮問著。

花藏豔身子一頓,眯眼道:“也好,軒兒,你隨我上來,我帶你去看戲。”

“看戲?”說話間,少年抬起頭來,銀發的娃娃臉上寫滿不解。

這少年的衣領大開,鎖骨正中一道大傷疤看著嚇人。這人是誰?打死林也想不到,原來這就是那天被他親斬的人形惡鬼花銘軒!他竟然沒死,其中原因很是複雜。但現在花銘軒卻是已經跟以往差不多,隻是眼中多了幾分戾氣。

“對,看好戲。那個貪得無厭的小子竟然盯上了秦家的寶貝,他以為全天下的生死二極都該歸他,我們就去看看,他是怎麽死在龍山的。”花藏豔說話間似乎帶著幾分笑意,幾次殺不掉林,她也已經心裏有些變態的恨了。

“好,軒兒願隨祖宗前往,但是我。”花銘軒欲言又止,兩手空抓著似乎像丟了什麽寶貝東西。

“放心,花之淚晶是我隨身帶著的。看完戲,我們也小露個臉,東盟後繼有人,不止他秦家。”花藏豔說著,伸手揮出百花。花枝伸長變成了一條鞭子,不容分說就將花銘軒拉到了虎背上。

呼!一溜煙過後,兩人已經消失在街道。遠方的角落裏,走出一個中年男子,長臉的中年男子留著三寸長的山頭胡子,伸手捋著胡子他笑了起來:“嗬嗬,走吧,走得好。等你們再回來時,我們的計劃也就完成了。”

喚回雪絨踏雲駒,林加快了腳步。四天裏,他連覺都不睡了,跟寶馬一起隻靠著手鐲裏存的寶物當飯,頂得精力充足兩眼冒綠光。好在雪絨是神駒,一連四天趕路三萬多裏,繞著萬花城走了遠路,卻還比原計劃提前一天到達了龍山地界。

走在外麵的小村落裏,林就已經感覺到了一種節日的氣氛。家家戶戶都大門掛紅,人人見麵都喜氣盈盈,比過年還熱鬧呢。林化妝成了一個三十出頭兒的刀子臉男人,這次比普通人看起來帥了一些,太陽穴也鼓鼓著,一看就是內家高手。這樣一來想對他的馬打主意的人也少了很多。但他穿得一身上等衣料,腰間別著一排飛刀,騎著寶馬神駒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林權衡了一下,在一個小鎮子上找了一家最好的旅館住下了。頭等大套房,床上打滾兒都沒問題。要了十六個菜,點了最好的香水浴,跟他的外表很相稱了,一個有錢的冒險者。等到了夜裏,林才徒步走上了街。

這個小鎮離龍山中心隻有不到十裏遠了,這裏的建築就已經相當的高級。尤其是夜裏的一條街市,演雜耍的,賣藥的,賣刀的,貨物都比較上乘,動則用金幣來交易已經不是普通人家承擔得起的了。

正走著,林就兩眼一亮。巧了,真是天意!迎麵走來一隊人馬,為首二人是一對兒美得出類拔萃的年輕人。男的長得人高馬大英武不凡,林不認識。但女的,林卻是兩眼死盯上了她。

像以往一樣的運動風打扮,緊身的衣服顯出尤物的體型,紮起的長發,比從前更長了。一笑之間透出無比的天真,說鬧之時透出十分的無邪。是她,還是她,卻也不是最初的她了。夏朵晴,一別數月,再看到她時,還是那麽驚豔。憑心而論,真比起來,她不輸給玉姍或是中無豔,幾人都是各有特色的人間極品美人。一笑傾城,媚顏更是傾邦。

“鳴哥哥,我要那個!快給我買,剛剛下棋你輸了,你說過我要什麽都給的。”夏朵晴等人到了林的身邊,她伸手指著一個賣糖葫蘆的老者說著。

“哎?糖葫蘆?你沒搞錯吧?這麽便宜的東西,唉。”英武帥哥一伸手,拿出一把金幣來翻身下馬有禮貌的走到老者身邊,交易成功,老者拿著金幣行禮走了,那個鳴哥哥把整個插滿糖葫蘆的長棍都抬了過來。

夏朵晴興奮地跳下了馬,不吃糖葫蘆,反在那鳴哥哥的臉上吃了一口。鳴哥哥的臉水汪汪的發著亮,還多了一圈兒,小到可愛的唇紅煙脂。身後眾隨從羨慕不已,夏朵晴捥著那鳴哥哥一起走遠。

林呆呆的靠在路邊站著,任夏朵晴二人在身邊經過,近在咫尺他卻沒能動一下。香風飄過,人影漸淡林卻覺得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兒。如果當年他有黃道真修的本事,也許夏朵晴現在拉著的還是他的手吧?

“人生隻若初見,何是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不知哪來的一個書生,像個瘋子一樣背著手在街上搖著頭讀著詩詞。

林聞聲打了個激淩,突然苦笑著搖了搖頭,“人生隻若初見?人心隔肚皮,初見又怎麽能信呢?我就為了那初見差點兒被害死,沒想到還是這麽賤,心裏竟然還有牽掛。呸!”

怒意如火升騰,林伸手拿起飛刀對著自己的手掌就是一刀。當的一下,憑林的蠻力竟然沒有將刀刺入肉內,隻破了些皮。林驚得一瞪眼。這才想起來,好像自己很久沒有受過傷了,隻有那黃道的花藏豔才能傷得了他。玉陽經不止讓他的內力提高,現在普通的刀劍連傷他的肉身都做不到了。

一悲一喜,林突然來了高興勁兒,找了個酒店進去就自己喝上了。吃著酒聽到旁人談論的,無不是秦家如何要在後天,也就是秦鳴二十五歲生日那天,正式宣布秦鳴為下一任龍山之主,還要為他娶一房美如天仙的妻室。

林手握酒杯啪,杯子裂開酒流了一桌。甩頭看向龍山方向,林心中暗暗發誓,秦家逼著我跳崖的兩人,我要跟你們算清賬。至於夏朵晴,說明她是個什麽樣的毒女人後你們要還護著她,那我就讓秦家紅事變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