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香府,雞鳴三聲,三條人影走出了房門。林穿著短衣緊袖,到院裏開始比劃起雪龍傲舞,姿勢動作都相當到位,可惜他現在真正能用的,卻也隻有前五式。但越是難,林就越願意鑽牛角,狠狠的衝擊著第六式,每到發力之時,卻功虧一簣。

他剛把三十六式雪龍舞打了一趟,另一邊香繼祖已經練起了疾風劍法。而同他一起出來的媚娘已經蒙上了麵紗,低頭向外走去。林隱隱覺得二人之間有些問題,等到媚娘走後,林才湊了過來。

“唉,繼祖啊,停停。你這一心是怒意,練功不宜。說說看,怎麽回事?擔心鐵掌旗了?”林關切地問起來。

“哦,沒有。沒事。”香繼祖收劍行禮,眼珠偏向右邊看著別處。

林哼了一聲,這明顯的在回避啊,“你~!敢對我說謊?”

“啊不,林先生,你是祖宗的徒弟,我們家列祖在墳裏也不敢騙您老。我,隻是,不方便開口啊。”香繼祖說著,低歎了一聲。

林伸手推了他一下,“唉,你這個小子,我們倆差不多年紀,有什麽不好開口的?”

“我,昨天跟媚娘那什麽了,然後我,隻幾下就不行了。聽說男女之間不是這樣的,媚娘安慰我說正常,但我知道這不正常。”香繼祖臉紅著,小新郎沒讓新娘滿足,這可是丟人的事情。

林聽後嗬嗬輕笑,隨後拉著他到了院中石座,兩人坐下後,林回憶著講了起來:“別著急,因為新娘太美,所以你太激動這真的是正常的。現在我就教你點兒招術,你學著慢慢來,你的身子已經不再那麽虛了,應該會很強的。你這樣,今晚回去,你先舌頂上牙堂,運氣逆吸。氣行分身時提肛收緊,讓氣反衝回丹田。如此往複二十次後,再去跟她歡好。”

“這,有用麽?”香繼祖懷疑的看著林,林雖然是祖宗輩兒的,但畢竟隻有二十歲啊。他的經驗能多到哪去?

“有用,這是我……學來的。”林沒敢提出老白毛來,玉陽大帝的名頭不是世人願意接受的。

日上三杆,媚娘買了飯菜回家做了早餐才去給父母請安。一家五人圍在一桌吃喝起來。長得美若天仙,聲如天籟,知書達理,還燒得一手好菜!吃著飯,香家老倆口都感動得要哭了。林卻搖了搖頭。

“媚娘啊,你這菜做的不好了。”

“唉,林先生,好吃,和我們的胃口。”香還宗連忙幫兒媳婦說話。

林皺起了眉頭,“不是說味道,味道我也喜歡。隻是應該照顧一下家裏人的身體,以後再弄,先從溫補的藥膳做起,兩位老人體質太虛弱。你把他們調理好了,我也好開始給你們全家人都傳功。現在能練上玄功的,可隻有繼祖一人。”

“媚娘知錯,謝先生教誨。”媚娘也早知道了林的特殊地位,雖然她的人情世故比林還豐富,卻還是對他無比的恭敬。

“嗯,知錯就好。飯後你自己來找我,到我房裏來。”林說完這句話,也覺得有些不妥,臉紅了一下補充道:“咳,該是你長些本事的時候了,家裏有事,你也要出一份力。”

“媚娘遵命。”

不知道為什麽,林覺得這個媚娘聽到要得本領時,似乎有一絲奇怪的情緒波動。也許是多心了吧?飯後,林先進了自己的大廂房,裏院正房當然給香家二老住,外院正房是兩個新人住,林就隻挑了個廂房。但這裏的布置卻是香還宗和若兮用了一整天時間給弄好的,最舒服的床,最好的家具,都擺在這屋子裏了。

輕敲門板後,媚娘走進了林的房間。大房內四窗緊閉,林已經坐在了床塌之上。被子鋪得整齊,香爐裏燃燒著紫檀,屋內顯得很有氣氛。但這氣氛卻有些讓人尷尬。

“脫衣服吧,然後過來把這個服了。我看你的資質也不錯,練一練應該跟繼祖不相上下,以後香家的興旺,就靠你們倆了。”林說著,將一顆生之花籽放在了床邊。

媚娘的柳眉輕彎,微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但她還是輕咬下嘴唇,開始寬衣解帶。外披棉服脫去,內裏長衣解下,一絲薄紗下已經是內衣底褲。她閉著眼輕輕的向下解,林卻出聲道:“唉,不用這樣。你把內裏的衣服脫掉,穿寬鬆的單衣褲就行。”

媚娘聞言睜眼,再一看林卻是背向著她的。她輕輕淡笑,臉上映出了醉人的酒窩。原來林先生不是來趁機占便宜的啊。世上竟然真有這種男人,見到了我,也不亂。

換好衣衫,媚娘走到了床邊,伸手拿起珍珠般的花籽想也不想就服了。生之花籽立即開始衝擊起她的身體來。輕嚶一聲有如情到濃時難忍之態,林轉身一把扶住了她。往床上一帶,伸手連拍媚娘已經變成了五心朝天的盤坐之勢。

隻此時,安香府外的大道上來了一隊人,為首之人赤發紅須,臉黑得跟鐵一樣,初春時節,乍暖還寒,他竟然隻穿著一個無袖的黑背心。兩臂露在外,線條分明,粗得像大腿。肩膀內側斜方肌鼓厚得將衣服高高撐起。再看這黑臉人的太陽穴,功力深不見底!

“旗主,就是那裏了!聽說他們家很有錢,可能會請了高手在這裏當家臣吧?”一個壯漢走到黑臉人身邊,伸手指著。

這紅發黑臉的正是旗主李巴特,他瞪著老牛眼想了想,點頭道:“不急,我們在外麵看看情況再說。”

一行八人抬起腳根輕聲來到了牆邊,聽著聲音慢慢的找到了一處,旗主李巴特打了個手勢,立即有兩人彎腰拉手搭成了一個人橋。李巴特踩在人橋之上,偷偷在牆頭露出了腦袋。向裏一看,他的嘴角就抽了兩下。

外院的空地上,一個精瘦的少年穿著雪白的練功服,手拿一把很普通的白鋼寶劍舞著。但見他一招一勢都很慢很慢,就像在練形體拉伸的體操一樣。緩慢地做了幾分鍾,這才突然二目圓睜,伸手加速。嗖嗖嗖!一套劍招快得嚇人。

李巴特正要批評,突然看到少年咬牙運內力,竟然再次加速!接著,又加速!到這時,李巴特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握住了一塊瓦,他嚇得張開了嘴。以他多年來與高手對招的眼力,竟然看不清這少年的劍路,試想著要是一交手,十招裏有九招都得打中他。想到這,李巴特打了個冷顫,翻身跳下牆來,擦掉了頭上的冷汗。

“旗主?裏麵有多少人?厲害麽?”報信兒的壯漢又問了起來。

李巴特瞪著牛眼看著他,心中帶氣突然有了主意,“綠衣,我對你有救命之恩,現在該你報答了。為了旗裏的事,就委屈你了。”

“旗主說吧,讓我殺誰?”壯漢還沒明白。

啪!李巴特的大胳膊突然伸直,一掌拍在了他的天靈蓋上。沒有防備的壯漢當時就被拍得七孔流血,天靈凹陷,死了!李巴特像拖死狗一樣拖著這屍體就到了正門前,咣咣砸門。

“鐵掌旗李巴特,帶手下罪人前來請罪了!請問貴府可有人在啊?”

正在院中練著劍,香繼祖聽到了這聲音,一聽是鐵掌旗的,他持劍就跑了過去。拉門一看,果然那黑色服裝正是鐵掌旗的人沒錯。他冷笑一聲,把劍捥了一下道:“鐵掌旗,你們還真來了。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香家的疾風劍!”

“小英雄!且慢,且慢啊,你看我們隻來了這幾個人,就知道我的誠意了。我不知情啊,都是我管教不嚴,他們善自做主為我訂親,這才侮辱了貴府夫人。我已經將罪首擊斃帶來請罪了。”李巴特向後跳開,忙將屍體向前一踢。

眼看那人死得慘極,香繼祖也愣了一下。但隨即他又冷笑起來,“嗬嗬嗬!旗主!你誤會了吧?你可認得我是誰?你可知道我爹的兩臂是怎麽沒有的?騏驥嶺香家的人,你難道都不記得了?”

“香家!什麽香家?你們可知道香家?”李巴特轉過身去,裝做無知的問了起來。

眼看他的眼色,立即有一弟子反應過來,當下就跪倒了,“旗主,是大師兄,他曾經聽說過騏驥嶺香家的人流落到了落鳳平原,私自帶人嚴刑逼問上玄功的下落。我勸過了,他威脅我說如果告訴您老,就把我殺了。”

“好個逆子!小英雄你別見怪,我真是管教不嚴了。那人是我義子,這才敢利用權利背著我辦了壞事。我保證,將他綁到貴府,任罰。我就是來顯一下我的誠意,表示我們鐵掌旗絕對不會做那些不義之事。還忘小兄弟明察。”李巴特回身做揖,一臉的苦水。

香繼祖看到如此生動的演出後,也愣住了。讓他自殺,他有勇氣。真讓他殺人,他還真有些膽寒。再聽到如此解釋,他的心裏就開始找借口了。

“哼,那等你們把那惡人帶來再說吧。”說罷,香繼祖直接關了大門,背靠在門上大口的喘了起來。就算有了本事,但他還是零經驗,剛剛真是怕死了。

鐵掌旗的人夾尾巴走人,路途中間,李巴特揮手拍死了剛剛配合他的那個弟子,“嘈你麻的,你竟然把我兒供成了罪魁!這讓我怎麽跟這家人交代?一個小的都這麽猛,要是他家的老不死出來,我們鐵掌旗還不滅了?”

來時八人,現在變成六人兩屍了,哪還有人敢吱聲?拖著屍體,他們走出了守劍城。直到入夜時,林的房門才打開,林微有些疲憊地走出來,正看到守在門前的香繼祖。香繼祖眯眼向裏看著,看到了床邊的衣褲後,他的表情就是一僵。林問他怎麽了,他又不敢說,隻能將白天的事說了一遍。

“哦?鐵掌旗的人來了?你怎麽沒跟他們打?”林笑著伸了個懶腰。

“我,他們說得在情在理,我……”

“害怕了?傻小子,怕也要上!這才是男人。就像你懷疑我跟媚娘有什麽不對的,你就直說,藏著幹什麽?我給她增加修為,沒看過她的身子,你放心吧。再休息個把時辰,她就會醒了。”林點出破了他的心機。

香繼祖無語,隻能假笑了兩聲進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