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最大贏家

程紫玉毫不遲疑便給出了回應。

“那我助你把楚紅娶回家!”

“老爺子不會同意!”

“隻要你應,一切有我!”

半晌後,程明開口。

“就憑你這一句,我什麽都不要了,跟你回家!”

程紫玉大舒一口氣。

她就知道,一個那般看重家族之人,又怎會讓家族名聲蒙羞呢!他再喜歡楚紅,也不會娶。

程紫玉卻是在離開前給楚紅留下了一隻箱子。

楚紅打開,裏邊銀光四射……

這日之後,程明坐鎮去了程府外事堂……

而程翾離開後,整個二房再次開始了雞飛狗跳。

華氏依舊一哭二鬧三上吊,而青玉則“病”得不省人事。程紫玉早已忙得腳不沾地,哪裏有時間去收拾她們。

索性,她將桂兒派去了二房。

桂兒到來時,華氏正在院門口與守門婆子糾纏。桂兒二話沒說,將華氏反手一抓,直接扛起,徑直給扔去了房中**。

隨後她便搬了張椅子坐在了床邊。

華氏咆哮著往床下蹦,卻被桂兒一腳勾了回去,直接撞上了床箱,疼得她嘰哇亂叫。

華氏再不管儀態,破口大罵,不知從哪兒翻出了把匕首就衝著桂兒刺去。

桂兒有些惱,在奪過匕首的同時順便將華氏手指反向掰了掰。

哢嚓一聲響,想也知道定是哪裏斷了。

伴著殺豬般的嚎叫,一大群婆子衝了進來。

華氏口口聲聲指責桂兒害了她。

桂兒直接承認了,又雲淡風輕解釋到:

“二夫人不知從哪兒找了匕首要自盡,我好不容易奪下了匕首。情急下力氣過了點,傷到了二夫人,是我的錯!但二夫人您不報救命之恩便罷了,可不能冤枉了奴婢!”

眾人瞧見那匕首上還刻有一“華”字,自然全信了桂兒,直接退了出去……

華氏快瘋了,伸手就要上來掐桂兒的脖子,桂兒卻連匕首都懶得用,隻一巴掌甩下去,華氏的手臂便被她打腫了……

幾次下來,華氏唯有坐靠在了床角,大口喘起了氣。

好一會兒後,她突然變了張臉,從床箱抽屜裏找了兩枚銀錠子,擺到了床沿桂兒麵前。

“姑娘功夫這麽好,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桂兒咧嘴一笑。罷了,反正閑著沒事,與其忍受她精力旺盛不消停,不如便逗弄這位不可一世的主子玩一玩吧!

“要我做什麽?”

“很簡單的,你幫我帶封信跑一趟華家?”

“這容易!我非但可以幫你捎信,還可以讓你的丫鬟或婆子親自去一趟華家!”

“當真?”

“當真!”桂兒拿起了那兩枚銀錠子掂了掂,“不過這銀的得換成金的!”

“你!”

“奴婢就是趁火打劫!”

“好!這兩枚銀錠子做定金,事成後,我自會給你兩枚金錠!”

桂兒心中暗啐,她雖長得不聰明,可腦子還不笨!

“先給錢,再辦事!否則免談!”

她將兩枚銀錠塞進了袖子。

“您可知,帶你的婆子出去要避過多少人,打點多少人?萬一被抓到,奴婢就完了!您怎麽也得保證給的銀子夠奴婢跑路和享用一輩子吧?哎喲,說得奴婢心都慌了,這樣,三錠金子,一口價!”

“你!坐地起價我怎麽信你!”

“不信就別做了,你我兩相安!”

“你先告訴我你出府的計劃,我就應了你所求。”

桂兒暗覺好笑,索性便胡說八道起來。

說府裏最近人手不夠,她是新進府的丫鬟,她之所以能應下,是因為她還有個孿生姐姐也入了府,所以她想要出府,輕而易舉……

華氏乖乖獻出了三枚沉甸甸的金錠子,也消停了整整半日,在房中心急如焚等消息。

她哪裏知曉,廊下陰涼處,桂兒一直正坐在她的躺椅上嗑瓜子。

華氏的心腹婆子的確是被送去了華家,然而那婆子將兩隻手掌都拍爛了,也沒敲開華府的大門。

信沒送出去,反而還被一大桶的水從頭澆下。

華家知曉程翾去了兩江衙門,這幾日正是如坐針氈,就怕禍從天降,此刻那是半點疏忽都不敢有!隻恐一個弄不好,華家就要遭殃……

前兩日程翾和程紫玉的警告還曆曆在耳,此刻華老太再不願,為了華家的前程,也不得不將女兒女婿給撇清了。

她老人家甚至親自站到了門後,義正辭嚴好好訓斥了華氏和其婆子,警告她們安心在程府反省。又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做錯事自有夫家定奪,華家一向明辨是非,絕對不會袒護她們……一下將華氏和程顥撇了個幹幹淨淨。

華氏的婆子哭跪著將這些一五一十相告華氏。

華氏哪裏敢信,短短幾日,被夫家和娘家同時放棄,她幾乎沒法接受。可這婆子是她從華家陪嫁而來,還能跑錯門?還能對她說謊?

門被打開,桂兒又來了,派人拖走了那婆子後,那封信也被轉送去了程紫玉手中。

桂兒這才邊嗑瓜子,邊將那日路口碰上了華老夫人的經過給細細講了一遍……

華氏怒火中燒,一下蹦起。

“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不早說!”

“您又沒問!”

桂兒笑得比花兒還燦爛:“早說的話,您還舍得拿出大金錠子去白跑一趟?”

華氏直接翻著眼白厥了過去……

至於程青玉那兒,桂兒也跑了一趟。

程青玉是個對待自己也心狠的。

一開始幾日她一直不哭不鬧,下人也就放鬆了警惕。

哪知昨晚夜深人靜時,她竟是偷偷出了房,輕聲泡進了院中的蓄水缸裏。

雖是夏日,可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姐也禁不住整晚泡涼水。

一個多時辰後被發現時,她手腳冰涼,嘴唇都紫了,整個人更是發起了高燒,胡話不斷。

大夫被請來了。

她果然趁著大夫看診時,將一枚玉佩和一封信交到了大夫手中……她可憐得如雨後嬌花,妄圖激起大夫的憐憫。

可滿荊溪除了這對母女,還有哪個不知那日街頭之事?

大夫再心善,再心疼,也不敢惹上這門騷。這也是程紫玉能一口允了大夫給青玉看診的原因。

果然那大夫開完藥,轉身便將玉佩和書信遞到了程紫玉的手中……

程紫玉瞧著兩封信,同樣是向華府求情,可這對母女卻用了截然不同的法子。

華氏那封信是**裸的求救和求助,求請華老夫人施壓救下二房。

而青玉那封則端的深情厚意,半字未請外祖母幫忙,反而是孝善地告訴華老夫人父親被留祠堂反省,她和母親最近不方便前往華府,他們全家不怕有什麽好歹,隻怕以後不能給華老盡孝,為華家撐腰……字裏行間都帶了一絲唇亡齒寒的悲涼。

高下立現。

程青玉不愧是前世程家最大的贏家,果然不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