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成長代價

吳道子,你今天必須死,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葉瀾依說著便利刃飛轉,迅速的朝吳道子刺去。

娘,不要!看到葉瀾依突如其來的動作,此刻雲傲天也顧不得擔心七七如何,對著葉瀾依大叫了一聲,接著就朝他們所在的方向撲去。

風雨二人見此也齊齊上前,想要盡力的幫一個忙,畢竟他們的王後此時此刻還在他們的手裏,他們不得不擔心,不得不防備,也不得不在這為難的時候出一把力。

二人步上前方的時候,立刻分兩邊的將葉瀾依包圍了起來,手中也完全聚集了體內的力量,隻要一見到情況不對,便飛快的從她的手上救下那叫吳道子的鬼醫。

可是,就在這時,那原本被挾持的吳道子此刻卻是不急不惱,淡定的仿佛被威脅到生命的人不是他一樣。

其實到這種時候,對他來說生死早就已經沒有了太大的意義。葉瀾依的威脅在他看來也隻是一個提前解脫的方法,隻是如果能在死之前,用自己為他看了二十年的故人後輩上一堂課,一堂看清楚人心的課,他何樂而不為呢?

如此想著,他輕輕勾起了唇角。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雲傲天,身子一個稍稍的傾斜,就十分技巧的把葉瀾依刺來的利刃方向轉到了雲傲天的麵前,而他自己則在雲傲天的後方。

想要刺死吳道子,那麽作為執掌利刃的葉瀾依必定要經過她兒子,才能將手中的兵器送到她的吳道子的身上。換句話說,要想殺死吳道子,那麽她就必須先殺死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親生骨肉。

不得不說他是經過認真思量的,也不能不說他的心思深沉的讓人無法看清。誰能想到,他這輕輕地一讓,足以讓雲傲天好不容易得來的驚喜和喜悅全部的灰飛煙滅!

如果此刻葉瀾依有一瞬間的猶豫,那最起碼說明雲傲天的付出沒有白費。但如果她執著的刺進去,那麽倚著雲傲天的聰慧豈會不明白他麵前這個女人心中是否有他這個兒子的存在。

這樣,以後就算他沒有在他的身邊,也可以放心了。他就算死了,也可以瞑目了。至於以後,那也將不存在對這個女人心慈手軟,被其利用的事情發生。這對他以後的成長和接替古冶家族的管理都有著重要的作用。

一切的思緒之外轉念間的一瞬間完成,等他全部平靜了下來的時候,他顯得格外的安詳,看著那絲毫沒有轉眼意識的葉瀾依,他的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越來越明白越來越了然!

果然,葉瀾依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什麽不對,依舊故我的把利刃往前刺去。她此刻雙眸赤紅一片,還隱隱約約的帶著一起竊喜。

差一點,差一點,隻差一點……她就可以高枕無憂,再稍微等等那件事情就永遠不會被人知道,她就永遠不會有負麵的影響。隻差一點點……

被即將到來的勝利衝昏了頭腦的葉瀾依,竊喜的看著在她看來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的吳道子。想也不想的加快了自己送出利刃的速度,直直向前!

利刃飛快的朝雲傲天刺了過來,沒有絲毫的停頓,沒有絲毫的猶豫。雲傲天愣愣的看著那俏臉緊繃,一臉陰狠,滿眸瘋狂的葉瀾依,無意識的停下了一切的動作,呆呆的站著,似是不敢相信,又似是沒有回過神來。

他知道也非常清楚,此刻如果這把鋒利的劍刃刺進他的身體,會有怎麽樣的後果。也非常清楚此時此刻他心地深處那與生俱來的儒慕之情和那濃厚的心疼愧疚之意,正以沒人能夠察覺的時速消散著,沒有辦法感覺到卻真實存在的,慢慢慢慢地消散,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消散。

愣愣的站著,悲哀的輕輕閉上了雙眸,等待著利劍刺入身體那一刹那的冰涼。也許,他內心深處是有一絲僥幸心理的,固執的認為她總會發現他的存在,因為他們血脈相連。

直到一陣大力扯開他的身體,身子趨趔的往一邊倒去,他才突然的醒了過來。可是此時,隻聽一個聲音清脆的劍入**的噗聲在他的耳邊響起。那聲音熟悉的讓他有些不敢轉身……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再次響起一道冷笑聲:哈哈……吳道子,你是讓人景仰萬分的鬼醫又如何?你擁有通天的醫術又如何?你終究還是死在了我的手裏,一個小小的醫者居然敢和我做對,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

此話一出,沒有轉身的雲傲天隻覺得心中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徹底的碎了。碎得一塊一塊的,沾染了無數愧疚的血液,再也沒有辦法完整的拚湊起來!

僵硬著身子,他緩緩的轉身,卻隻見那道蒼老無力的身影,正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微笑著。無聲的鼓勵著,安慰著,訴說著。

噗!噗!噗!然而在雲傲天沒來的及再次上前,隻見另外兩三隻袖珍的可愛的匕首瞬間同時朝吳道子刺去隻聽一聲忍耐的悶哼聲響起,吳道子雙眸無神的緩緩朝下倒去,渾身血染一片緋色……

不!雲傲天撕心裂肺的大吼一聲,飛快的撲了過去,卻隻來得及接住那道無力的身體。

哈哈……吳道子,你去死吧!死吧!死吧!看到吳道子的身體倒下,葉瀾依似無所察覺到雲傲天的傷心難過,大聲的笑出了聲。

她的仇人,知道她所有底細的仇人終於死在了她的手裏。從今以後,她就是一個全新的葉瀾依,古冶家族的當家主母,未來暮光大陸的女王!

似是想象到了不久後的未來,她肆意的指點江山的畫麵,此刻她更是瘋狂的大笑起來。那癲狂的模樣,分明是一個嚴重的精神分裂者,哪裏還有之前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韻!

啊!啊!啊!同一時刻,雲傲天抱著吳道子的屍體,肝膽俱烈的仰頭對天大聲嘶吼著。那悲憤暗啞的聲線,仿佛冬日裏最為陰沉無力的霧霾,那般的滄桑苦痛,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