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擦!”

傍晚的夕陽下,許知乎在金光樓船上目瞪口呆的抬起頭,然後隻來得及喊了一聲“不”,就直接被下餃子似的“抱抱雨”給徹底淹沒,轉眼間就變成了人形氣墊……

好可怕,整整一千個艦娘少女啊,就跟疊羅漢似的疊起來,幾乎占據了大半個甲板,至於被壓在最下麵的許知乎,這時候已經根本看不見,天知道是被壓成肉餅了,還是直接被砸進船艙裏去了。

瞠目結舌啊!真的是瞠目結舌啊!

赤姐兒和雲帆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愣了半分鍾後,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聲,趕緊衝上去幫忙,幾乎在同時,下麵碑林裏的蜀山弟子們也察覺到這裏的情況,楊師兄木師兄陳師兄他們三個立刻就跳上蒙衝鬥艦騰空趕來救援。

還好,還好,人多力量大,五六個人一起扒拉開抱抱們,總算把快要被壓成土豆餅的許知乎給撈了出來,可憐的許知乎這時候已經滿眼都是金星,隻能奄奄一息的躺在赤姐兒懷裏:“呃,我覺得吧,我可能需要做個人工呼……不!”

好吧,還沒等他來得及吐槽呢,剛剛好不容易被趕開的一大群抱抱,突然又帶著甜甜笑容張開粉嫩小手,前赴後繼如同潮水似的湧上來:“抱……抱抱……要抱抱……”

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從沒看過抱抱們出現過這種異常狀況,陳師兄他們全都大吃一驚,隻能慌忙組成人牆將許知乎保護在身後:“沒道理,沒道理,這些抱抱平時都待在千艦峰不肯出來,為什麽現在會……雲師妹,你和抱抱們相處的時間最久,想個辦法說服她們!”

“我拿什麽說服啊?”雲帆張開雙臂攔住十幾個抱抱,香汗淋漓氣喘籲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們隻聽寧師弟的……”

砰!就是趁著她在說話,數以百計的抱抱立刻衝破防線,笑容可掬的歡呼著湧向許知乎!

成百上千張嬰兒肥小臉啊,直接就把許知乎給淹沒了,各種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各種張開的粉嫩小手,看得旁邊的赤姐兒又是目瞪口呆,又是妹控屬性全滿大爆發,恨不得現在就抱幾個回去養。

還好,還好,這一次,一大群抱抱倒是沒有把他撲倒在地,隻是好多粉嫩小手一起伸過去,轉眼間就從他懷裏掏出了一個儲物袋,然後就很開心的跑到甲板角落裏去了。

砰的一聲,從儲物袋裏倒出來的煉艦材料鋪滿甲板,熙熙攘攘的抱抱們齊齊歡呼一聲,就這樣像小倉鼠似的蹲成一圈,窸窸窣窣的啃小點心去了。

不容易啊不容易,許知乎長舒一口氣,赤姐兒和白素貞趕緊趕緊跑過來把他扶起來:“啊啊啊,知乎,你沒……”

“等等!”話音未落,旁邊的陳師兄突然低喝一聲,目光閃耀的按住劍柄,“許道友,我很好奇啊,你怎麽會有我們蜀山派的煉艦材料?”

“啊?”許知乎怔了一怔,下意識的轉頭望去。

刹那間,映入他眼簾的,是散落滿地的煉艦材料,不,還不僅僅是煉艦材料,事實上就連那個裝著煉艦材料的儲物袋,也是標準的蜀山弟子專用法器……

我擦,糟糕了,什麽都不用說了,許知乎頓時心頭一緊,忍不住和赤姐兒麵麵相覷,都能察覺到對方眼中的驚慌。

幾乎在同時,周圍的雲帆楊師兄木師兄他們,早已經彼此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緩緩圍上來,陳師兄更是滿臉陰沉的按著劍柄,一字一頓道:“許道友,你不覺得,你應該跟我們解釋一下嗎?”

很好很強大,許知乎轉頭看著四周的陰沉麵容,突然很無辜的眨眨眼睛:“哦哦哦,這個袋子嗎,其實是……我撿的!”

噗!赤姐兒差點就噴了,好不容易才忍住。

很顯然,這理由怎麽看都不可信,雲帆和陳師兄彼此對視一眼,卻又再度追問道:“是嗎?那倒要請教一下,許道友是從哪裏撿到的?”

“那邊啊!”許知乎不假思索的一指,直接指向最外圍的那座倒懸峰,“我們剛剛在蜀山外等待的時候,剛好看到地上有個儲物袋,本著拾金不昧撿到東西要還給失主的原則……”

“你確定?”陳師兄直接打斷他的話,仍然緊緊按著劍柄。

“確定!”許知乎很誠懇的看著他,完全無視對方眼中的威脅意味。

寂靜,古怪的寂靜,兩人彼此對視了片刻,陳師兄終於輕輕鬆開劍柄,但在許知乎來得及長舒一口氣之前,他卻又突然轉過頭:“雲師妹,你來告訴他。”

能說什麽呢,雲帆滿臉古怪的看著許知乎:“許道友,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因為去年的雙蛇教偷襲事件,掌教如今在每座倒懸峰周圍,都設置了無形監控法眼……”

“噗!”許知乎正喝牛奶壓驚呢,聽到這話直接噴了,紅燒你個清蒸,你們什麽不好學,偏偏要學我們那到處裝監控攝像頭。

“所以說……”雲帆繼續看著他,目光複雜得似乎充滿了什麽意味,“隻要我們調出監控法眼,就能看到剛才發生的情景……”

寂靜,又是寂靜,很久很久的沉默之後,許知乎突然歎了口氣,很誠懇很誠懇的看著雲帆:“好吧,雲道友,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貴派的監控法眼跟我們那一樣,在某種時候非常巧的壞掉了呢?”

“沒有!”雲帆很同情的看著他。

“明白了!”許知乎忍不住又歎了口氣,看了看旁邊的赤姐兒和白素貞,前者已經做好了抽出平底鍋的打算,後者已經豎起了尾巴。

“其實,這也沒什麽的。”雲帆很好心的表示安慰,“反正寧師弟你一直奇奇怪怪的,對吧。”

“誰?”許知乎滿臉無辜的眨眨眼睛,“雲道友,你好像搞錯了,我姓許,不姓寧。”

寂靜,又一次寂靜了,兩個人麵無表情的對視著,就這樣一直對視著,過了很久以後,雲帆突然輕輕的點頭致歉:“抱歉,抱歉,隻是覺得你說話神態很像寧師弟,再加上抱抱又特別的喜歡你,所以忍不住試探了一下。”

“沒事,沒事。”許知乎若無其事的揮揮手。

“那麽……”雲帆再度回到正題上來,“我們還是談談這個儲物袋……花師妹,蜀山女弟子專用胭脂鋪的杏花胭脂,多少錢一盒!”

“啊?”這提問如同連珠箭似的一氣嗬成,赤姐兒正在思考怎麽解釋儲物袋,聽到提問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杏花胭脂小盒的話,三十八靈石,不過每逢中旬都會打八折,還附贈……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