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原秋和三知代對視了足足半分鍾,背上的寒毛才總算趴下了——你神經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覺,站在那裏Cosplay女鬼?

嚇死老子了!

他招了招手,沒好氣地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三知代慢悠悠從拐角那裏走了過來,輕聲道:“偶遇了兩個鬼鬼祟祟的女生,直奔你的房間,我就跟來瞧瞧她們有什麽企圖。”

霧原秋吃了一驚,訝然道:“你早就來了?”

三知代輕輕頜首:“來了一個小時了。”

霧原秋更奇怪了,問道:“為什麽不提醒我?”

三知代微微側了身,淡淡道:“沒必要,她們傷不到你。”

這話倒是沒錯,鬆田澪和青木伶香加起來戰鬥力可能也就半鵝,三知代不可能會把她們放在眼裏,但霧原秋剛剛點了點頭,馬上覺出了不對。

他目光瞬間危險起來,低聲道:“你是想看熱鬧吧?”

三知代不可能看不出鬆田澪她們是來幹什麽的,一沒阻止,二沒提前示警,那意思就很明顯了——她打算將計就計,想要捉奸!

隻要捉到了,到時她手握這麽大一個把柄,拿著這麽烏黑油亮的黑曆史,以後自然是想怎麽充電就怎麽充電,想怎麽胡吃海塞就怎麽胡吃海塞,到時候自己別說拒絕了,就是想討價還價估計都不敢太大聲。

混蛋啊,你長得這麽精致漂亮,心眼怎麽可以這麽歹毒!

霧原秋氣得肝疼,感覺自己以前一片“真心相待”全喂了狗,而三知代一向敢作敢當,也沒再虛言另找理由,無所謂道:“你要自製力強,我也沒有熱鬧可看,一切都由你決定,我隻是站在那裏,什麽也沒做。”

霧原秋憋了一會兒,沒想出該怎麽反駁她,倒是三知代歪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道:“你為什麽要出來,那兩個女生很漂亮,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尤物。”

霧原秋沒好氣道:“任何好處都是有條件的,我是人,不是無腦種馬!”

“你可以吃完不認賬。”

“我又不是你,我要臉!”霧原秋又不是三知代這種強盜性、厚臉皮性格。

三知代挑了挑眉,似乎被霧原秋定義為“不要臉”有些不悅,不過她沒多計較,隻是垂下了眼瞼,淡淡道:“不是身體不健康就好。”

接著她微微彎腰,又很有禮貌地說了一聲“晚安”,籠著袖子就走了。

霧原秋望著她不帶一絲煙火氣、鬼氣森森的長發背影,真想衝上去飛起一腳踢在她屁股上——我身體健康得很!

但他不敢,三知代不可輕辱,真要打起來了,不說勝負,這條過道是絕對保不住了,百分百要被打得分崩離析,轉頭將整個民宿的人都招來了也不是不可能。

他也就隻能看著三知代走了,肚裏暗罵了一句“人間險惡”。

要不是他多少腦袋裏還有幾分清明,外加上現在網上掃黃掃得厲害,沒人敢X蟲上腦,不然十有八九這會兒已經被三知代這鬼丫頭攥住了小尾巴,不說兩者從此之後地位顛倒,最起碼也要低聲下氣好久。

好險好險!

霧原秋站在門口,表麵上不動聲色,但心裏直冒冷汗,而這時鬆田澪、青木伶香終於換好衣服出來了,見霧原秋板著臉站在門口,以為他還在生氣,心中又是一顫,趕緊一起鞠躬:“霧原樣,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霧原秋回過神來,也不想遷怒於這兩枚無辜的棋子,無奈笑道:“該是我說抱歉才對,連累到你們了,不好意思。”

鬆田澪連忙再次鞠躬:“對不起,請您不要這麽說。”

霧原秋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麽,隻是問道:“現在時間很晚了,路上也不太平,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們回去?”

鬆田澪連忙道:“不用,不用,我們的經紀人在等我們,他會帶我們回去。”

原本經紀人是要等到明天早上,神不知鬼不覺再把鬆田澪、青木伶香偷偷帶走的,但現在當然不用再等那麽久。

“那就這樣,再見了。”霧原秋也不想和這兩個小偶像多打交道,直接揮手告別。

“是,請您早些休息。”

鬆田澪和青木伶香再次鞠躬,沿著過道走了,而走了幾步,鬆田澪還回頭看了一眼,似乎盼望著霧原秋會回心轉意再把她們叫回去,可惜霧原秋一張死人臉沒什麽反應,隻能再次微微欠身行禮,失望而歸——霧原秋能克製住自己的欲望,這反而讓她覺得霧原秋更好了,甚至值得托付終身,可惜霧原秋看不上她,八成這會兒在心裏覺得她就是個不知自愛的娼妓,這令她十分難過。

霧原秋也轉身回了房,而房間裏還遺留有鬆田澪和青木伶香身上淡淡的體香,讓霧原秋忍不住渾身又是一陣燥熱,甚至覺得有些心情煩躁。

這特麽的也太鬧心了,隻要略想想兩個可以隨意動手動腳的女生就這麽被放跑了,就讓人很生氣——她們肯定不敢反抗的,到時候自己獰笑把浴袍一撕,將兩隻小白羊往榻榻米上一扔,按住一個胡天胡地,另一個害怕害羞又不敢跑,隻能在一邊紅著小臉看著,不停顫抖……

隻是這麽想想就夠讓人性奮了,不是,是夠讓人興奮的……

混蛋,給老子氣得都不識字了,甚至覺得連“量子中間態女友”都有點索然無味,不太香了!

家花哪有野花香,這是以前哪個龜孫想出來的句子,怎麽可以這麽貼切!

霧原秋在那裏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越想越氣,一拳在牆上打出了個洞,進小浴室衝冷水澡去了——京都府這幫傻X,送禮都不會送,你們拿錢收買我啊,送兩個小偶像來,是準備惡心我?

一夜無話。

翌日霧原秋醒來時,精神略有萎靡,主要是一夜做的夢有些不堪——真吃幹抹淨不敢,想想不犯法吧?

自古論跡不論心,論心天下無完人。

他起床後就直接找黑木健介去了,把昨晚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要求黑木健介想個辦法讓鬆田澪、青木香伶免於遭受“辦事不利”的處罰——如果有處罰的話,他覺得這事和自己沾點邊,多少有點責任,他得管,隻是他的人脈目前不太行,直接遞話都不知道該找誰,隻能讓黑木介健代勞。

而黑木健介剛開完一夜會回來,十分疲憊,但聽說這事立刻強就打起了精神,沒想到京都府的同行們這麽不地道,挖牆腳挖到他這裏來了。

他詳細問了問情況,很快想明白這事兒其實和富山彥關係該不大——就憑一個警部,還是機動隊的,沒辦法強壓著一個大型偶像公司把搖錢樹交出來當籌碼,這裏麵肯定有更高層介入。

但他也無所謂,反正就是打幾個電話點幾句的事兒,到時那些大人物也不至於非頭鐵到去折騰兩個小偶像,甚至本來就該沒人會有這種打算,就算鬆田澪、青木伶香失敗了,大概也能得到一些許諾作為安撫,畢竟這事傳出去絕對算個醜聞,所有人都閉嘴才是最好。

黑木健介根本沒拿這個當回事,類似的事他見的多了,日本X交易本就在灰色地帶,公開甚至半合法,連首相都有情人,霧原秋遇到的事兒完全是小兒科,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他直接拿出了個卷宗,開始和霧原秋說重要的事:“這是我們下一個案子,情況和第一個案子類似,但這次有人目擊過凶手……”

霧原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換一個案子。”

黑木健介一愣,奇怪地看了看卷宗,不解道:“這案子……怎麽了?”

“這案子是府警總部指定的吧?”霧原秋毫不猶豫道,“把這案子押後,你再挑一個案子,不論什麽樣的都可以,但暫時不處理這個。”

黑木健介愕然片刻,很快明白了霧原秋的想法——這小子不爽了,要給京都府一點顏色看看,但罷工肯定不行,那太過意氣用事,隻能這麽表明態度,甚至這也可以理解成一種委婉地警告,第一次他可以不在乎,但隻要是再有人敢隨意行動,敢給他添亂,他就要甩手走人,京都府糜爛成什麽樣子又和他沒半毛錢關係。

至於黑木健介該怎麽辦……

黑木健介反應過來後都沒猶豫,哪怕已經為了新案子開了一夜的會,立刻就把卷宗又收了起來,準備重新挑選案子。

這肯定會讓府警總部不痛快,完全是在抗命打亂部署,但府警總部和霧原秋哪個重要,他用膝蓋思考也能分得清,自然清楚該讓誰少生氣,而且霧原秋的不爽也可以理解成他的憤怒——你們這群京都府的混蛋敢私下裏挖我的牆角,當我是死人嗎?

他直接道:“我這就去重新安排!”

霧原秋倒沒想到黑木健介這麽果決,本來他是準備強行要求的,真沒想到黑木健介這麽好說話,更加感覺這個人可交。

這次兩隻小羊羔喂到嘴邊他硬是忍住了,但再來一次他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頂得住,畢竟他也有生理需求,不敢高估自己的墮落速度,甚至萬一京都府這邊不死心,再加加料,比如弄四個沒穿衣服的高顏值黃毛、辣妹、小蘿莉、大姐姐去鑽他被窩,到時候他一個不小心沒把持住,不小心滑了進去,甚至手軟腳軟一時爬不起來,起來又跌倒,跌倒又起來……

後果難以想象!

哪怕不提“量子中間態女友”一定會傷心欲絕,搞不好要下毒暗殺他——他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傷心,他會心裏很不舒服,更不想和千歲反目成仇。

僅是萬一XX出了感情,甚至有了孩子,那自己百分百要變成京都府的鎮宅神獸,從此不得自由,畢竟被送來的少女,肯定身上有一大堆合約捆綁,自己難道還能真無視法律搶人逃走嗎?

警察是打不過一小部分魔物,但拿著自動步槍一擁而上,打他是足夠足夠了!

成了通緝犯,基業可就全毀了,以後聚集資金物資也沒那麽方便。

為了女色根本不值得,必須把這種行為扼殺在萌芽狀態!

黑木健介能看清形勢,倒省了霧原秋的力氣了,也免得影響了雙方的交情。黑木健介要是敢擺官架子,不敢違逆警察高層,強行要他服從命令,他是準備帶上三知代玩一套出工不出力的。

現在當然不必搞得那麽難看,霧原秋隻是笑問道:“黑木警部不怕被人針對嗎?”

黑木健介真無所謂,起身笑道:“托你的福,現在該沒人敢給我臉色看了,昨天東京、大阪、神戶和福岡的求援信也都連夜遞到了劄幌,不行我們就走。”

京都這邊雖然還沒完全恢複正常,但影響較大、最詭異的兩個案子被解決,還是很提振民心的,連市麵上經濟都開始慢慢恢複,未來十分令人看好,但二次魔潮沿著日本國土一溜排開,像是東京、福岡等大城市情況還是不樂觀,每個城市總有那麽幾起十分詭異,影響十分惡劣的大案子,弄得人人自危,日子根本過不下去了。

死幾個人還好說,哪怕死上幾百上千人,對一億多人口的日本完全稱不上傷筋動骨,但經濟生產、商業活動受到了嚴重打擊,這才是最致命的,官僚們已經快被逼到公開剖腹謝罪,而黑木健介帶領的這支隊伍表現如此出色,連戰連捷,現在他就是一個人參娃娃——誰吃了黑木健介,當場大補,起死回生!

所以,黑木健介現在相當有底氣,留在京都是因為他是警察組織的一員,必須有一定紀律性,但真惹急了他,他帶上人就跑,自然有無數人搶著出麵保護,京都府能折騰他的辦法不多。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概就這意思,最多以後終身不再踏入關西半步好了,他還真不信京都府警敢跑到東京、劄幌或是福岡糾纏不休。

於是事情就這麽愉快地說定了,黑木健介強打精神,拖著疲憊的身軀,又去找府警扯皮,而府警高層中的某些人自然也很不爽,他們是有點存心不良,扔了兩根廉價肉骨頭,想試試能不能把霧原秋這頭“猛犬”勾引進自家狗窩。

要是成功了,一腳就能將黑木健介這個礙眼的家夥踢回劄幌,接下來的功勞自然由府警們按需分配,甚至可以借此向知事府索要大量的好處,大幅提高府警總部的地位。

本來他們還是挺有把握的,畢竟他們也不是傻子,事先做過調查,證明過霧原秋是個好色之徒——他在家藏了一個漂亮溫順的小寡婦,還收留了幾個離家出走的美豔打工妹,在學校還和三個女生不清不楚,甚至霧島那邊都有傳言說他是個超級大色狼,仗著身手高強去小學偷過女生的體檢尿樣,那他不好色誰好色?

結果勾引行動剛開始就失敗了,扔出去的肉骨頭竟然被對方直接趕走,事後似乎還像受了侮辱,十分憤怒,疑似準備罷工——你這是有病吧,給你送女人是在害你嗎?

京都府警高層中有不少人很不理解,非常氣憤,但現在形勢比人強,也不敢和黑木健介以及他背後的霧原秋擰著來,真把他們氣跑了誰都負不起責,隻能裝不知道,捏著鼻子認了,胡亂找了個理由處罰了相關責任人富山彥,算是表示這事到此為止,大家以後都別再提,還是接著好好合作。

至於新案子,黑木健介拿到了更大的權限,先解決哪個後解決哪個由他說了算,反正能讓京都市治安全麵轉好就行。

霧原秋覺得這樣也就可以了,不再有意見,繼續保持合作,轉眼間就又重新投入到打擊魔物的戰鬥中,開始馬不停蹄轉戰各處,要盡快清理掉城市內的這些,好在沒有警察跟隨的情況下,去市外鄉村野地自由獵殺。

一切重回正軌,形勢一片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