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清楚,剛才偷東西的是咱們。 餘罪笑著道。

我覺得呀你這就是脫褲子放屁。李二冬喘著又道,以他看來,和塢城路那樣,摁住揍一頓,再上了家法,鮮有不老實交代的賊。

你懂個鳥,要這辦法能辦了,派出所早處理了,還至於撤了兩任所長,把刑警隊的也調來了你相信不,絕對不是一般的賊。餘罪道,似乎對賊,現在越來越有敏感了。

不是一般的賊,那是什麽賊李二冬喘得更厲害了。

不要想太複雜了。餘罪喘著道,其實還是賊。

靠李二冬歇了口氣,向餘罪豎大中指了。

餘罪拉著他,又一路狂奔起來,他看到了,背後有一位狂奔追來了。

這兒餘罪拉著李二冬,鑽進陶然巷,兩人奔了一公裏,在即將出巷的時候,傻眼了,一輛破麵包車嘎聲停到巷口了,不知道是不是追來的人。兩人不敢冒險,一閃方向,又鑽進了傅山胡同,虧這兒是老城區,胡同巷子好找。

上,從這兒上,踩著我。跑了不遠,餘罪猛地一停,矮下身子,把李二冬頂上了巷牆,他一上去,餘罪手腳並用,兩手撐,兩腳蹬,慢慢移上牆了。

上去了,悄悄地趴在牆頭,果不其然,這幫組織嚴密,行動迅速的賊真不是蓋的,已經追來了。其中一位長發不像在剛才現場出現過的,快步從反向堵上來了,喲,走到這兒異樣了,好像沒人呀。

哎,你是不是找我。有人在牆頭說話。

他一抬頭,看到了一張笑眯眯的臉,然後訝然吼著:在這兒

黑影襲來,他下意識地縮頭就躲,隻見一塊磚頭落地,嚇了他一跳,趕緊抱著腦袋就跑。可不料沒跑幾步,第二塊接踵而來,後腰一疼一個趔趄,直接撲地上了,疼得他喊都沒喊出來,眼見著牆頭那人消失了。

這兒走,好像是怎麽不認識地方了。李二冬看暈了。

大門上出去。這是以前的西郊村委,改成旅館了。餘罪和李二冬不緊不慢往外走著,盡量調勻著呼吸。

這時候,李二冬知道對決的時候來了。但不知道對方多少人,心裏的底氣有點不足,不過有餘罪在,好歹壯了壯膽子。餘罪一指門外道,離環城沿河公路不到一公裏了,那邊是煤球廠,就挨著路。

邊走邊說著,兩人也似做賊一樣,挨著牆根走著,等出了大門走不幾百米,一拐就是路麵的時候,有人指著驚呼了句:在這兒。

看到了,就在路口卡著,這地方選得比警察設卡可聰明多了。餘罪估計人家把路口都堵死了。這一喊又奔出來一個,餘罪回頭一看,啊哎,後麵也來了人,抄著棍子,正往這兒跑呢。

同行競爭,下手可沒那麽客氣。

餘罪一擺頭,李二冬明白了,兩人瞬間加速,朝著堵截的衝上來了,那倆拉開了架勢,其中一位高個子餘罪認識,在現場出現過。那人蹭地從腰間拔出了短刀,一個弓身撲虎式,準備肉搏了。

江湖險惡,你死我活,這其中可沒有什麽道理可講,守得如臨大敵,奔得狀似拚命,偶爾過往的行人,看見架勢遠遠地跑了,誰也不敢惹這些急於拚命的小流氓。

十幾米的距離,轉眼即至,就在即將短兵相接的時候,卻不料跑在前麵的瘦個子李二冬猛地一刹車,一蹲,堵的兩人傻眼了。後麵的餘罪乘勢而上,速度未減,直接踩著李二冬的肩膀,啊地狂叫一聲,李二冬在下麵猛地一頂,餘罪如有神助,淩空飛起,足足兩三米高,無影腿也直蹬上來了。

那對麵兩人明顯感覺到了危險,驚恐地瞪眼看著飛起來拚命的餘罪,可不料更黑的卻在後頭,李二冬一伸手迅速掏出大水槍,滋滋一冒,唉呀,那倆正眼巴巴防著餘罪的被噴了一臉。剛眨眨眼,跟著啊的一聲尖叫,捂著臉鬼喊上了。

辣椒精神器,此器一出,無賊能擋。

此時,餘罪的飛腿一腳踹中那個高個子,他像截木樁般毫無反抗就直挺挺地頂在牆上,撲通一聲栽倒地上;另一位目不視物,慌亂地跑著,被李二冬奔上來躬身一個掃堂腿,呼咚聲摔在地上了。

餘罪和李二冬扭著屁股,來了個擊掌,興奮了。剛剛這一配合簡直是天衣無縫,來了個花架子飛腿嚇唬人,誰能想到,絕招藏在後頭。

此時,後麵追來的人也不遠了。兩人一回頭,那幾人騰騰地刹住步子,驚訝地看著兩人,一個照麵就折了兩位兄弟,躊躇了。

餘罪可不客氣了,揀起了刀,踹了地上的人兩腳,搜著他們身上的東西,全裝自己身上了,然後對著幹看不敢上來的兩人勾勾手指頭。那兩人互視一眼,一掉頭,蹬蹬蹬跑了不拚了。

快走,肯定去叫人了。李二冬催著。

等等。餘罪揪起地上的一位,那人目不視物地連聲告饒。餘罪揪起來猛地一踹,那人糊裏糊塗撞牆上了,暈三倒四地又趴下了,另一高個子的爬著想走,可不料眼睛看不見,剛感覺到身後有人,還未驚呼,後頸一疼,呼通,又直挺挺撲地上了。

餘罪呸了口,和李二冬揚長而去了。

五分鍾過去了,躺在地上的那位悠悠醒來了,揉著火辣辣的眼睛,驚恐地喊著:蛋蛋兄弟蛋蛋兄弟,你在哪兒。

j哥,我在這兒這誰呀,他媽這麽狠。另一位爬著,勉強能看到了,爬上來互攙著,難兄難弟扶牆站起來了。

一個老j,一個蛋蛋,哥倆難兄難弟湊一對了,哭得淚水漣漣的,好不悲慘不對,是眼睛痛得一直流淚,流著流著,視線居然清楚了些,相互一看對方的樣子,這回可真有想哭的衝動了。

又過幾分鍾,從巷子裏又來了七八個人,抄著家夥,氣勢洶洶。當頭的一位看蛋蛋兄弟滿臉是血,老j哥們兒腰都直不起來,氣憤道:看看,看看自己家兄弟被人打成什麽樣了愣著幹什麽,把這個龜孫給老子找出來,老子要活剝了他。

眾賊領命,三兩成夥,四散而去。隻留下兩人攙著受傷的兄弟趕緊去醫院,不過這回可不是扒竊,得檢查住院。

又過了十分鍾,馬鵬在這個劫後的現場出現了,這個僻靜的胡同距離路麵不到百米,誰能想到剛剛還發生了那麽激烈的事,他在現場站定了,看著方位,快走幾步,然後腿蹬牆,伸手在牆頭一抄,再落下時,手裏多了一個微型的攝像機。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啞然失笑了,一路笑著出去了。車停在巷口,他悄無聲息地上車了。

一上車就熱鬧了,幾人正七嘴八舌興奮地說話。林宇婧嫌幾人太吵了,接著數據線斥了句:別吵了,煩不煩

我們不吵,我們是興奮以及激動,嘿嘿二冬,你咋哭你哥死了真沒創意,一聽就假的。鼠標道。李二冬抹著臉上的顏色道:誰說我沒有,你不天天給我當哥嗎

鼠標一愣,氣得要掐李二冬。被餘罪拉開了,一車人都在大笑。林宇婧笑著插了句道:沒白哭啊,把這一群全哭出來了。

鼠標餘罪馬鵬趕緊湊上來,看著畫麵上氣勢洶洶的一群,一個個被林宇婧的快手敲擊著鍵盤,跟著刷刷一屏全是嫌疑人頭像,在比對著麵部交叉線。不一會兒,已經從罪案信息庫裏找到一些人的信息了。

眾人相視一笑,心意相通了,有這麽確定的目標,成功已經指日可待了。正搜尋著,門嘭嘭響了,馬鵬開了後車廂,隻見開車的駱家龍把車泊在路邊,興奮地問著:怎麽樣怎麽樣拍下來幾個

有人拉了他一把,沒人告訴他,不過到屏幕一看,他興奮到極度痛楚似的一扭身軀,指著餘罪道:原諒我說句粗話,我靠,餘兒你真他媽不是人

不用急著抓,再摸摸情況,多要點經費。餘罪笑著道。駱家龍自然滿口應承,崇拜地看著林宇婧,倒不是崇拜人,而是崇拜她手裏的權限,直接可以訪問省廳罪案信息庫,線路和用戶名都是優先的。

一共幾個鼠標湊上來了。

九個好像。李二冬道。

十一個,還有幾個查不到,可能沒有前科。林宇婧停止了比對,卻不料駱家龍死死盯著屏幕,半晌才驚訝地道:喂喂,這對不對呀這個人好像是醫院保安隊裏的。

一說這句,李二冬和鼠標哧哧奸笑了,林宇婧和馬鵬也相視笑了。駱家龍莫名其妙,直說這不可能吧,是不是錯了餘罪一攬駱家龍的肩膀道了句:這就對了,要沒有內應外合,都不可能存在這麽久,也不可能讓咱們次次落空。你們歇會兒,我開車,直接去飯店啊。

餘罪跳下去了,關上後車門了,駱家龍從震驚中還沒有清醒過來,李二冬摸摸他的臉蛋損著:學著點,兄弟,你還嫩著呢。你們去我們那兒當天,我們隊長和餘兒就都認為,這是裏應外合的。

人嫩,臉蛋就嫩啊,哥掐掐。鼠標也伸手上來了,駱家龍打掉了兩人的手,看著這兩位同學,實在難以置信。

更難以置信的在後麵,林宇婧根據現場這些嫌疑人的資料反查,居然發現有數名保安和其中嫌疑人來往密切,醫院外路口以及本院的數處監控拍到了他們交頭接耳的畫麵。雖然不是證據,可能證明的事,有點超乎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