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看你的傷。”雲輕言答道,直接走到廣寒身邊,視線一掃他背部上的繃帶,眉頭一皺。

“怎麽沒有人來換藥?”白色的繃帶上,血色已經有些暗沉了,應該是一天都沒換過。

廣寒摸了摸風翼青狼王的腦袋,冷削的薄唇微彎,“沒事,本來就要好了,換藥麻煩。”

雲家本來都是群粗爺們,哪會記得這些?在他們看來,兩三天換一次藥都算好的。

他以前被雲老爺子扔去邊境曆練時,戰事吃緊,經常直接纏上繃帶後,就馬不停蹄地前往戰場了,汗水混著血液從未愈的傷口上淌過,濡濕的繃帶濕了又幹,幹了又濕,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時間替換是常事。

雲輕言坐在床頭,斂下眉目,麵露責備之色,恨恨地教訓道,“換藥哪有嫌麻煩的?

以前,你不是跟我說受傷了,一定要及時抹藥、換藥的嗎?”

記憶中,她每次受傷,廣寒都會像老媽子一樣千叮嚀萬囑咐,定點定時帶著傷藥找她,提醒她及時換藥。

“你是女孩子,不能留疤。”廣寒嘴角弧度柔和,“我無需計較那麽多。”

跳躍的燭火為青年冷峻堅毅的側臉蒙上一層橘光,褪去了一層冷色,盡管臉上的線條依舊冷酷,但此時卻顯得微暖。

“哪有這種歪理?

人的身體都不是鐵打的,不管是男是女,受傷了都要及時上藥、換藥。”

雲輕言反駁,動手就去拆廣寒身上的繃帶。

廣寒剛欲動手阻止她,就被雲輕言阻止,“別動。我替你換上新的傷藥和繃帶。”

怕廣寒拒絕,雲輕言又加了一句,“你要不乖乖配合,我今晚就賴在這裏不走了。

等什麽時候幫你把藥換好,我再去睡覺。”

廣寒嘴角溢出絲無奈的笑意,卻沒有再拒絕,“你不是要長高嗎?

不早點睡,怎麽長高?”

廣寒的話像是在雲輕言心口戳了一箭,她無奈地看向廣寒,哼道,

“廣寒哥,不說這句話,你還是我的廣寒哥。”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經過赤煌火淬體後,她現在身高已經開始增長了。

昨天淬體完畢,她就長高了差不多一兩厘米。

“好,我不說。”廣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天生顯得冷酷冰寒的臉上柔和下來時別有一番令人著迷的魅力。

他低下頭,漆黑深邃的雙眸注視著正埋頭細心地給他解下繃帶的雲輕言,眸色漸深,溫情、不舍一閃而過。

“呼哧呼哧。”風翼青狼王呼吸聲都放緩了不少,蒼青獸瞳裏同樣滑過一絲不舍之色,毛茸茸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掃過雲輕言,似在戀戀不舍。

將繃帶完全取下來,再次看到廣寒身上縱橫的傷口時,雲輕言仍然忍不住瞳孔一縮。

她輸入廣寒體內的生生之力還在治療他受傷的髒腑,分不出多餘的力量治療他體表的傷口,他表皮上的傷口,想要複原,還得倚靠自己的自愈能力。

隻見

一道的巨大劍傷橫貫廣寒半個身體,除此之外,周邊還有無數細密的傷痕遍布,還未結痂,泛紅的血肉,令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