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說完之後,又對帝九闕警告道,“我可會盯住了!

晚上別想往輕言院子裏跑!”

雲輕言:“……”

她摸了摸額上的汗,自家爺爺,真是越來越彪悍了。

出乎意料的,帝九闕竟然十分順從地點了點頭,仿佛他真的隻是一名聽話乖巧、被師父拋下的俊美少年。

帝九闕的異樣讓雲輕言心底越來越古怪。

帝九闕這家夥現在這是怎麽了,早上時,他不是還一副威嚴不可冒犯是模樣嗎?

怎麽一到晚上,脾氣瞬間好了這麽多?

這可不像他的性子啊!

不會是……內裏也被換了個芯子吧?

可是這天元大陸上,又有誰,能奪舍得了帝九闕?

一場‘大戰’因為一把長刀消弭無形,雲天雖然心底老大不樂意了,但還是去為帝九闕安排房間。

讓雲輕言暴布汗的是,雲天給帝九闕安排的,是離她院落最遠的一間‘客房’。

這間‘客房’,因為後來雲府改造,臨近馬廄,不好用來招待客人,早已經被棄用了。

平時裏,那房間隻是用來堆放一些雜物而已。

這這……這也太過分了吧?

即使是堅定維護自家爺爺的雲輕言也眼皮一跳,目瞪口呆。

這可是離馬廄最近的一間雜物房啊!

平時裏隻要稍微風一大,雲家馬廄裏傳來的馬糞馬尿味,就一點不落地飄了過來。

讓帝九闕這講究的家夥住這麽一間房間……

不知道為何,雲輕言心底有些微微顫抖。

其實不止是雲輕言,就連雲天也有一點點小小的心虛。

不過誰叫那臭小子對自家寶貝孫女動手動腳、居心不軌,而這是離輕言院落裏最遠的一間客房呢?

讓那臭小子住這又怎麽了?

“吱呀。”

一打開房門,那長久沒打掃的塵埃味便湧入鼻尖。

房間內十分幽暗,還有絲發潮的味道,各種雜物堆積,中間那張床褥不知道多久沒用了,上麵還堆放著不知名的幹草。

絲絲銀色的月光從門口透過來,雖然光線稀少,但是元者視線何其強大?

借著那絲銀光,三人還能看見……角落裏反射著月光的蛛網,還有已經在這裏安營紮寨的蜘蛛……

雲輕言眼皮一跳,差點忍不住勸說雲天一番,讓他給帝九闕換間好點的房間。

一想到帝九闕要居住在這根本連仆從都嫌棄的房間裏,雲輕言就有些心虛。

“咳咳。”沒想到這房間條件如此差,雲天也怪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

可他並沒有打消讓帝九闕住在這裏的想法。

哼!敢抱著他家輕言,還這麽光明大膽地一路抱在他麵前,天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臭小子占了輕言多少便宜?

不讓他去住馬廄都是看在他那神秘師父上呢!就這間房了,不換了!

“這院落閑置多年沒用,確實有些髒亂。

不過等本侯叫仆從清掃一番,還是能住的。”

雲天咳嗽兩聲,解釋道。

“嗯。”帝九闕清俊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沒有反對,矜傲地頷首。

即使身處遍布灰塵的髒亂中,玄衣少年身上自然流露的尊貴之氣,也讓人不禁產生一種他正坐在皇宮大殿之中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