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言看了看被扔過來的衣裙,這才想起,這裏不是南溟境。

在南溟境中,宴會之上發生打架鬥毆搶寶的事也時有,所以她一向是以衣物行動方便為準則,卻忘了,這裏不再是南溟境了。

在一個皇權統治的國家,皇家的宴會,自然不可能那麽隨意。

好在廣寒挺了解她的,手上這幾套衣物,雖然是衣裙,但大多都簡潔利落,沒有多餘的繁贅裝飾,挺方便行動的。

雲輕言詫異地看了廣寒一眼,沒想到廣寒看起來是個癡心劍道和武學的冰山冷男,竟然還這麽會挑衣服?!

果然人不可貌相。

隨便從其中選了一件白紗裙,雲輕言換上之後,便開始在臉上複製青斑。

“這樣就好了吧?”換上白紗裙,雲輕言再次打開了房門。

廣寒上下打量了雲輕言一眼。

一襲白紗裙包裹著她纖細的身材,腰間一根素白的錦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身,輕盈靈動。

他目光往上,落在雲輕言臉上那張布滿青斑的臉上。

若擦去那臉上的偽裝,不知道是多麽的絕代風華!

“嗯。”廣寒輕輕頷首,抬步率先往門口走去,“走吧。馬車已經備好了。”

“就算穿裙子,也沒胸沒屁股。”雲輕言剛走兩步,腦海中就傳來一道慵懶霸烈的聲音。

是煌炎!雲輕言先是一喜,然後又默默咬牙。

什麽?!竟敢嫌棄她沒胸沒屁股?!

還沒等雲輕言反駁,那一道略帶困倦的磁性聲音便接著道,“想來是九刹魔毒的後遺症。以後多補補就好。

若是本尊能出去,倒是可以抓幾隻神獸給你補補,隻是現在,隻能靠你自己了。”

雲輕言:“……”

這番“好意”倒讓她繼續罵不出口了。

這男人,真不會說話!

雲輕言不想和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果斷轉移話題,

“你這次醒來不用再沉睡了吧?”

“不……”煌炎霸烈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困倦,“最近本尊反而感覺封印壓製越來越強烈了。

本尊隻是醒來看看你這小家夥有沒有把自己玩死。

看起來你活得還不錯,本尊也放心了。”

雲輕言額頭青筋暴跳。

她想,是該有人教教煌炎什麽叫做好、好、說、話了!

“若有什麽危險,用神識激發這道印記。本尊去睡了。”

一道火紅的印記隨著煌炎的話音落下,在雲輕言的神識海裏紮根安居。

雲輕言喚了幾聲煌炎,見並沒有回音傳來,確定煌炎是又陷入沉睡了。

她看了看自己丹田裏那道帝九闕留下的安魂印,然後又看了看神識中那道火紅的印記,忽然感覺……自己體內的東西……有點多啊。

“爺爺呢?”一出雲家大門,雲輕言四處看了看,發現並沒有發現雲天的身影。

“雲候半個時辰前便先行離開了。”廣寒一躍到馬車上,向雲輕言伸出了手。

雲天身為北安國使臣、護國大將軍,需要準備的事比他們多得多。

雲輕言看著廣寒伸出的手,無奈地搭上去,借力上了馬車。

隻是上個馬車罷了,她完全能夠自己上去。

明明她現在已經是六階地元師了,怎麽她感覺……他還是把她當成那個沒有修為的雲輕言看待啊?

雲輕言心中又溫暖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