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渾渾噩噩,好像是被重錘打了一下,連看東西都非常模糊。

等她抬起手時,卻發現自己使不出力量。

“陛下,您醒了?”甜膩的聲音像是帶著鉤子般,輕輕撓在心間。

雲輕言遲鈍地轉頭向聲源處看去,視線逐漸攏聚,隨即,瞳仁中爆發一陣濃烈的殺意。

“疆無涯!”

她右手成刀向人劈去。

可是現在那力道對疆無涯來說,就宛如貓抓一樣,他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手摁下,輕輕一笑,“陛下真不愧是陛下,現在還能保持自己的記憶。”

雲輕言眯起眼眸,漆黑的瞳仁裏射出凜冽的寒芒,“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疆無涯起身,狹長濃鬱的紫眸看向她,右手撫肩優雅地行上一禮,“陛下有什麽疑問。

無涯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雲輕言動了動手指,她發現她雖然星元力被壓製,但是魔力卻未被壓製,隻是身體有些酥軟。

正巧,她也有一些問題要問他。

“詛咒之蓮、白商,都是你的算計?”

他懶懶地斜靠一邊,唇角微揚,大大方方地承認,“這一場算計,我可是從百萬年前算計到了現在。”

雲輕言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以帝九闕的警覺性和實力,怎麽會被疆無涯輕而易舉地種下詛咒之蓮。

像是看出了雲輕言的疑惑,疆無涯笑道,“不是我,是陛下您,親自種下的詛咒哦~”

“放屁!”

就在雲輕言這句話說完時,她的下顎突然被緊緊攥起,一股鑽心地疼傳來。

她想要出手反擊,轉瞬想到現在疆無涯應該不知道她還能用魔力的事情,不能暴露,硬生生忍了下來。

眼前的人在笑,卻笑得扭曲瘋狂,“陛下是不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不然斬炎怎麽會觸發詛咒之蓮?”

不該做的事?

雲輕言冥思苦想。

“陛下怎麽能委身於魔族的死對頭呢?

他們一派,自詡正義公道,實際上**殘酷,隻是因為他們認為不該存在,便輕易剝奪別人生存的權利……”

那雙紫眸微微發紅,裏麵冒著詭異的紅光,病嬌的青年驀地瘋狂,將雲輕言狠狠壓下,一隻手狠狠地抓住她細嫩的脖子,像是一隻失控的野獸。

雲輕言疼得咬牙切齒,幾次差點忍不住,用魔力將身上的人拍開。

可是她現在實力還不夠,暴露之後,說不定疆無涯將魔力也給她封了,到時候逃跑就變得更加困難了。

“你明明說過要永遠庇護我們!要和我們永遠在一起!

要給天地不容的人一個家!要征伐聖元大陸,要把那群惡心的蟲子趕出去,奪回我們的家園!

你為什麽失信?!為什麽失信?!啊!”一聲聲咆哮如泣血之獸嘶吼,疆無涯的腕力越來越緊,雙眸扭曲瘋狂。

雲輕言喘不過氣來,喉嚨傳來刺痛,指尖已經醞釀了一絲魔光。

喉骨都快被捏碎了!

疆無涯這個瘋子!

不過,脖頸上的力道很快就放鬆了下來。

雲輕言咳嗽兩聲,喉嚨間一片火辣辣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