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雲輕言的不滿,帝九闕眉毛一挑,從雪白的大床上起身。

雲輕言心中輕呼了一口氣,這是,要走了麽?

太好了!

終於要送走這尊大麻煩了!

誰知,就在雲輕言心中剛放鬆時,巨大的陰影就向自己靠了過來。

雲輕言一抬眸,便對上了那雙幽魅深邃、威壓攝人、望不見底的眸子。

隻見,那形狀優美的薄唇微微上翹,帶著幾分逼人的戾氣,

“怎麽?現在倒是在乎名聲了?不日前扒本尊衣物時,怎麽不見你有幾分女子該有的羞澀?”

擦!!原來這家夥已經確定是她了!

那他之前還跟她打什麽太極?!

現在的尊者都這麽閑嗎?

既然被發現了,那也沒什麽好隱藏了。

雲輕言臉上溫和的笑意消失,換上了一張冷漠疏離的臉。

逗她玩好玩麽?

既然確定了,還不動手,那他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還是……雲輕言眉頭微蹙,還是因為玄戒?

她還記得,這男子手上有一枚和她手中玄戒一模一樣的銀戒,當時她是想給他拔下來的,可是那銀戒牢牢地錮在他的手上,根本拔不下來。

明明以他的實力,想動手根本無需顧忌,但還這麽耐心地陪她扯皮,隻有可能是玄戒的緣故了。

她雙手環胸,冷眸看向帝九闕,“是我扒的你的衣服,那又如何?你見麵就差點殺了我,我隻扒了你衣服,不算過分吧?

而且你身上那麽窮,全身上下也就一件衣服能扒,我還嫌棄呢!”

帝九闕看著眼前桀驁囂張的人兒,之前心中那略微的幾分不適逐漸消失。

這才是他遇到的那個少女!囂張桀驁,無法無天!

故作的溫和與恭敬,一點都不適合她。

若是以前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帝九闕早就將人湮滅得連灰都不剩了,然而此時,他心底卻有幾分放鬆了下來。

幽瞳微微眯起,他周身氣息越發凝滯冷厲,

“你可知,上一個敢和本尊這樣說話的人,連神魂都被碾碎了?”

雲輕言感覺得出,對方身上的氣息雖然凝重冷戾,但卻沒有一絲殺意,反而像是……故作姿態?

她看了看夜色,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少嚇唬我,我又不是被嚇大的。說吧,你到底想怎樣才能善罷甘休?”哼,上一世她一人在南溟境遊曆時,威脅她的人還少嗎?

上一個威脅她的人,墳頭草都七尺高了呢!

一邊說,雲輕言幹脆從戒指中取出了她扒下來的那件衣服,直接扔向帝九闕,“不就是件衣服麽?

怎麽這麽小肚雞腸?是不是男人?”

雖然以她現在的修為暫時看不出這衣服的品階和材質,但雲輕言敢肯定,這衣服絕對價值不菲。

單是那勾勒花紋的冰晶金蠶絲,就連神帝都難以消費得起。

本來她還想把這件衣服拿出去賣呢,可惜……這衣物的價值,北安國的人怕是買不起。

而且這衣服特征太明顯了,她怕一旦拿出去就被人順藤摸瓜找到她,於是便一直爛在了手裏。

她本想著等自己煉器水平什麽時候上去了,把這衣服重新煉製一番,煉成一件元器法衣,沒想到正主就找上門了。

“不是男人?”帝九闕聽到這一句話,幽邃的瞳眸一眯,身上氣勢驀地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