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一樣。”鍾芮姝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跟之前不一樣的表情。

她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垂下眸,“我從小就隻喜歡坐在畫室裏畫畫,有輕微的社交障礙。”

“……”

“我之前嚐試過改變,所以家裏安排的宴會都會出席,後來發現,去了那種地方,我也隻會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到宴會結束,不會跟人說話。”

鍾芮姝抱著水杯的手一緊,眼眸更暗了。

“醫生說我有病,讓我配合治療,可是我不覺得自己有問題。”鍾芮姝輕聲道。

她的性格,讓她周圍的朋友的很少。

女孩子不會主動跟她做朋友,男孩子會覺得她高冷,一直搭訕沒有回應,自然也就不會再找她。

其實,她並不是不喜歡跟別人說話,隻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這算病嗎?

“你確實沒病,隻不過性子冷了一點,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梵梵摘了圍巾,掛在椅背上。

正好侍應端著咖啡上來,他將焦糖瑪奇朵推到鍾芮姝麵前:“你跟我妹妹一樣,她也喜歡喝這個。”

“是嗎,我隻是覺得焦糖瑪奇朵喝起來沒有那麽苦。”鍾芮姝難得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

梵梵晃了晃神,笑著道:“連理由都一樣。”

梵梵攪了攪杯裏的咖啡,端起輕啜一口。

“聽說你是繪畫專業的,你自己喜歡什麽風格的畫?”

“意大利複興時期的畫作,雖然我主修的是素描,但是我也很喜歡用色大膽的油畫,極端的素淨和極端了明豔,都很有視覺衝擊感……”

鍾芮姝聊起自己的愛好,侃侃而談。

麵前的咖啡也沒喝,倒是聽見梵梵偶爾的點評,發現他對畫畫似乎也很有研究,聊的越發主動。

兩個人你來我往,聊了將近半個小時。

梵梵杯子裏的咖啡已經快喝完了。

鍾芮姝剛想問他要不要再續一杯,一開口,忽然察覺到什麽,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反倒是梵梵笑了。

“其實你根本沒有什麽病,隻不過是性格靦腆又找不到適合聊天的話題,如果有人願意跟你聊你喜歡的東西,你交流應該沒什麽問題。”

“……”鍾芮姝還有些愣,似乎是在思考他的話。

很快,像是意識到他剛才是故意的,抬起頭看他,眼中泛起絲絲的漣漪。

“謝謝。”

“不用這麽客氣,你是六六的同學,算起來應該也比我小一歲,可以像她一樣喊我梵梵哥。”梵梵將杯子裏的咖啡喝完,抬起手掃了一眼腕表。

目光重新看向鍾芮姝:“這個時間應該不好打車,我先送你回去。”

梵梵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

鍾芮姝跟著他起身,看見他買單,想要說什麽,最後沒說。

跟著他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有些尷尬的問:“你今天取消的那家餐廳,如果現在過去的話,還會有位置嗎?”

梵梵不明所以的看她。

鍾芮姝臉頰微白,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口道:“我想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