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莊海洋一起在海軍某部服役，暈船這種事肯定沒有。但對出身內陸城市的王言明而言，打漁這種事了解真不多，自然需要時間適應跟學習。
抵達南山島的當天，莊海洋也沒安排出海打漁。等到第二天吃過早餐，莊海洋也開始跟王言明，講述出海打漁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項，還有他需要做的事。
聽完之後，王言明也很意外道：“這事，好像也不難吧？”
“確實不難！事實上，我現在這條小漁船，我一個人也忙的過來。女友在家，她也會陪著我出海，她是嶺南那邊漁村長大的孩子，也很熟悉漁船上的事。
隻不過，我把你跟軍紅他們邀請來，也是打算租漁船出遠海。到時候，我會聘請有經驗的船長，讓他帶我們跑幾趟船。等我們熟練了，我定的船差不多也能交付。
雖說這年頭出遠海打漁，誰也不敢保證穩賺不賠。可對我而言，別的不敢保證，隻是賺多賺少的問題。月收入過萬是保底，能賺多少就要看運氣了。”
如此自信十足的話，令王言明也笑罵道：“你小子，還真是自信心爆棚啊！行，那今天我就見識一下，你的打漁技術究竟有多牛。”
換上從家裏帶來的迷彩服，幫忙拎著打漁工具的王言明，也開始自己首次出海打漁的旅程。上了船，莊海洋先教王言明開船，而後又教他如何下排鉤跟蟹籠。
等到下好蟹籠，王言明也好奇詢問道：“這樣就行了？要過多久能收？”
“正常情況下，我都是傍晚出來下蟹籠。中午的話，我一個人都會午休。要是想多賺點，那就多跑幾趟。要是想輕鬆點，兩天出趟貨也是可以的！”
“像你這樣，一個月大概能收入多少？”
“這麽說吧！每次出貨，我都能賣兩萬左右的漁貨。一個月，勤快點出二十趟貨不成問題。這樣算下來，一個月拋去油料之類，賺個四五十萬不是問題。”
“我靠！你小子不是吹牛吧？打漁這麽賺錢？”
“別人肯定沒我這麽厲害！要是沒點本事，我敢把你們請來幫忙嗎？”
根據昨晚莊海洋所說的話，如果不出遠海打漁的話，王言明他們幫忙打漁，莊海洋給予總收益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提成。除此之外，還有三千一個月的保底工資。
具體來說，碰上休漁期，他們至少也能領到三千塊的保底工資。如果休漁期接待遊客，那麽遊客的收入，莊海洋也會給予相應的提成。
簡單計劃了一下，王言明很快道：“海洋，我突然覺得，你給的提成是不是太高了？要不這樣，這段時間我就跟你學，提成還是算了。”
想了想，真要每次出貨，都能賣兩萬多，那他也能分四五千塊。一個月出個十幾趟貨，那月收入不是要過十萬嗎？這收入，王言明也覺得拿著有些燙手。
見王言明很認真，莊海洋想了想道：“班長，要不這樣！軍紅他們沒過來，你跟我一起出海打的漁貨，我給你百分之十的提成。也別說學習，行不行？”
“好吧！既然你小子非要送錢，那我就愧領了！”
談妥之後，王言明也很認真跟莊海洋學習起捕魚的技能。看著收排鉤的莊海洋，從鉤上取下一條條海魚，王言明也真正覺得，這打漁確實跟撿魚差不多。
收完第一排魚鉤，莊海洋也笑著道：“班長，剩下這排你來拉。剛才我怎麽做，相信你也看清楚了。光看沒用，隻有親自動手嚐試，才能把握其中的竅門。”
“好！是要把魚拉跑了，你可別怪我！”
“沒事！我下的排鉤，也不差一兩條跑掉的魚。”
如同莊海洋所說的那樣，拉魚解魚鉤看似很簡單，真正親自上手，王言明也覺得有些手忙腳亂。甚至有時候，因為拉扯速度過快，直接讓上鉤的魚給跑掉。
對此，站在旁邊的莊海洋也笑著道：“班長，要是看到上鉤的魚比較大，還是那種比較凶的魚，那就慢慢拉，切記不要把它拉出水，要用抄網把它抄住再拉。”
“嗯，記住了！這打漁，看似簡單，門道還不少啊！”
“那是自然！看跟做，其實差別很大的。等你多幹幾次，相信就能學會的！”
相比莊海洋拉一排鉤花費的時間，王言明無疑花費時間更長。等拉完最後一個鉤，王言明也忍不住道：“你還別說，這事看著輕鬆，做起來也不輕鬆啊！”
“班長，我看你這汗不是累的，應該是緊張的。沒事，多練習幾次就好了。”
被打趣的王言明也沒反駁，看著被分類在水艙的海魚，他終於相信莊海洋每次出海，都不會空手而歸。僅憑放排鉤，便能有這樣的收獲，著實難得！
趁著時間還早，莊海洋又跟王言明講述，如何穿餌掛蝦的經驗。將排鉤放下後，又笑著道：“班長，走，趁著天氣不錯，我帶你去挖點好東西。這魚鉤，等下來取！”
“行啊！”
當莊海洋帶著王言明，來到長滿生蠔跟貽貝的荒島。看著生長在礁石灘，密密麻麻的生蠔，王言明也忍不住道：“握了個草，這些全是生蠔？”
“是啊！這塊風水寶地，可是我好不容易發現的。之前我跟你說，讓你把嫂子帶過來。往後真要天天吃生蠔，我總覺得會把你們補過頭啊！”
“少來！你也天天吃，怎麽沒見你補過頭呢？”
“那是因為，我挖這些生蠔回去，大多都是曬幹貨。這也算是，我老家的土特產。去年來過島上玩的遊客，都很喜歡我晾曬的生蠔幹，咱們也撬些回去。”
“行！不過，你教教我，這些東西應該怎麽撬！”
麵對吸附在礁石上，密密麻麻一大片的生蠔，將其中大個的撬出來，確實也需要一些技術。好在莊海洋這個師傅經驗豐富，親手指導王言明如何采生蠔。
偶爾撬爛一兩個，莊海洋也會笑著道：“班長，沒事！爛了就爛了，把裏麵的生蠔肉扯出來，直接生吃，味道也不錯！隻要不多吃，也不會有事的。”
“生吃？真的沒問題？”
“有啥問題？長在這裏的生蠔，比那些人工養殖的要幹淨多了。不信，我吃幾個給你看看。現采現吃，原汁原味，往後你就會習慣的！”
當著王言明的麵，莊海洋挑了個生蠔，將其打開取出裏麵的蠔肉，捏起直接扔進嘴裏。看莊海洋那一臉享受的樣子，似乎味道真的不錯。
試著嚐試了一下，將生蠔肉扔進嘴裏咀嚼的王言明，覺得剛入口有點腥，可多嚼上幾口，味道確實還不錯。海鮮獨有的鮮味，還是讓口腔覺得很享受。
“嗯，還別說，味道還挺不錯！”
“撬些回去，晚上咱們整個燒烤架，烤幾個蒜蓉生蠔，再配點粉絲，你應該會喜歡！”
“聽你這麽一說，我怎麽覺得自己不是來幹活，反倒是來渡假的！”
“你要這樣想，也行！對我而言，獨居老家的生活，即是工作也是渡假。最重要的，還是要看你怎麽看待自己的生活。覺得累了，那就休息兩天，天也塌不下來。”
對於莊海洋所說的這些話，王言明也不知如何反駁。每次想到負債累累的家，真要不工作的話，王言明估計還真坐不住。可他必須承認，這種生活他也很羨慕。
也許等到某一天，他不再為生活壓力而忙碌奔波，或許也會嚐試跟莊海洋學習。要是一切順利，他欠莊海洋的這筆巨款，真搞不好一年便能償還幹淨。
多幹幾年的話，賺個百萬存款回老家，應該也能過著愜意且衣食無憂的生活。至於開公司當大老板，王言明覺得他沒那個能力，能把小日子過好就心滿意足了。
撬了兩大袋生蠔跟貽貝，兩人又在荒島逛了逛，回到漁船後，再次返回先前下排鉤的地方。這一次，王言明還是主動承擔工作最累的活。
對此，莊海洋也沒拒絕，多嚐試一下也沒什麽不好。最重要的，他能感受到，這位班長用這種方式，像他證明自己的價值。某種意義上，也是男人的自尊心。
即便拿工資，王言明也希望拿的心安理得。清楚百分之十的分成，真要算起來並不少。可這份工作，真沒王言明想象的那麽累。多做點，不也是理所應當嗎？
等到兩排鉤收完，王言明也終於掌握了一些竅門。最後一排鉤，也沒在出現跑魚的情況。看著收獲的各式海鮮，王言明也終於相信，往後他可以吃海鮮吃到吐。
啟程返航，首次跟著出海的王言明，覺得這份工作還真不錯。要是天天有這樣的收獲，那麽一個月算下來，他能賺到的收入還真不少。
盡管他知道，莊海洋的收入會比他更多。可在王言明看來，那都是莊海洋應得的。換句話說，莊海洋找其它人幫忙幹活，賺的錢一樣不會比現在少。
反觀王言明呢？要是找其它的工作，能有這樣的收入嗎？
聽上去，他是莊海洋請來幫忙幹活。可真要說起來，何嚐不是莊海洋帶著他這位老戰友賺錢致富呢？這其中道理，王言明還是能體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