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早就給沒了
章。
分玉定情，曆久彌堅。
孤飛燕看了半晌，也沉默了半晌。百裏明川扯著嘴角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索性盤腿坐著，等。他看似淡定實則緊張，那緊緊按在膝上的手已經出賣了他。
孤飛燕似乎換過神來了，她將鮫珠半玉從小寶盒裏拿了出來，把玩了一番，才抬眼朝百裏明川看去，問道：“另一半呢？”
她的語氣仍舊很冷，沒有驚更別說喜，但也不像在玉家那次那麽尷尬，憤怒，就好似這件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她明顯已經明白百裏明川這一次和上一次都不是開玩笑的了。
百裏明川那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識握了起來，他更緊張了，然後他還是朝孤飛燕看去，露出了邪魅痞笑。他道：“自然是在我身上。”
孤飛燕突然輕扯嘴角笑了，她隨手就將那半塊鮫珠玉佩丟給百裏明川，道：“你既然命大，那這東西自己收好吧。”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百裏明川卻急急喊住了，“你等等！”
他緊張了半天，她就這麽輕飄飄一句次就沒了？既然都藏不住了，他自是要說清楚的。
百裏明川下榻走到孤飛燕麵前，憋了好幾個月的話剛要脫口而出，可看到她那孤冷肅然的眼神，他莫名的就停住了，一腔的話最後變成了一句柔柔的，“你沒事吧？”
這話，他剛剛才問過一次，不是嗎？
孤飛燕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她避開了百裏明川的視線，反問道：“我能有什麽事？”
百裏明川沒回答，而是淡淡道：“節哀。”
孤飛燕立馬笑了：“不是應該恭喜嗎？”
百裏明川蹙了眉，但是也很快就大笑起來，“對對對，該恭喜！親手殺了他，一了百了！一切重新開始，如今……”
孤飛燕打斷了他，“還有別的事？”
百裏明川握緊了鮫珠半玉，搖了搖頭。
孤飛燕冷聲：“那還不讓開？”
百裏明川分明不想但還是移開一步。孤飛燕並沒有走，她看著門外，淡淡道：“那鮫珠玉佩是好東西，別再讓人保管了。尋個識貨的人，送出去吧。”
百裏明川立馬反駁：“我的好東西從來不送人。”
孤飛燕道：“那就尋別人保管。”
她說完便要走，百裏明川再次攔在她麵前，笑著問道：“你真是這麽想的嗎？”
孤飛燕沒心情跟百裏明川廢話，更沒心情跟他開玩笑，她避開百裏明川想走，百裏明川卻拉住了她的手，認真問道：“軒轅燕，你當真是這麽想的嗎？”
孤飛燕蹙眉看去，狠狠甩開了他的手，反問道：“我像是跟你開玩笑的樣子嗎？我想，我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
哪知，百裏明川卻問道：“所以，在你看來，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是一輩子，對嗎？”
這話一出，孤飛燕驟然怔住。
百裏明川仍舊是認真的，“既是如此，你能不能試著……放過自己？”
孤飛燕不自覺握緊來的手，她仍舊是回避的，仍舊要走。百裏明川又一次擋在她麵前，問道：“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嗎？”
孤飛燕並不想說話，推開百裏明川。百裏明川不依不饒，又一次堵她，又一次質問：“軒轅燕，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嗎？”
孤飛燕的手握了又握，終究還是忍不住，怒聲：“是！我就是這麽認為！就是這麽認為的！怎麽著了？喜歡一個人為什麽一定是一輩子的呢？萬一喜歡上的非良人呢？”
她竟反問起百裏明川，“你覺得呢？”
百裏明川特別認真點頭，“對！”
然而，孤飛燕卻又道：“可是，一個人的心就那麽大，給出一點就沒了一點，你知道嗎？”
百裏明川立馬反駁：“還有剩下的！”
“沒了！”
孤飛燕越發的憤怒，眼眶很紅，但是沒有眼淚，她一字一字說的特別慢，“一年給一些，我給了好多好多年了，早給沒了！”
百裏明川眸中浮出心疼，他終是忍不住，道：“沒了不要緊，我分給你。我的心是好好的，從未給過，全都給你。”
孤飛燕冷不丁就將百裏明川推開，百裏明川始料不及後退了好幾步。孤飛燕的脆弱和痛楚都藏了起來，雙眸恢複了駭人的孤冷，甚至是殘忍。她道：“百裏明川，聽好了。你的心，本公主瞧不上！不要！還有，我幹爹說過，咱們兩訖了。請你記住！”
孤飛燕說罷大步離開，百裏明川沒有再追再攔，他愣愣地看著，嘴角泛輕笑，笑得特別傻。他拽下了自己腰上佩戴的玉佩，將兩枚玉佩都藏入袖中。
門口，大家都走了，就剩下秦墨，蘇小玉和水姬，韓虞兒。秦墨的傷還未痊愈，卻早已像以前一樣寸步不離地守著孤飛燕。蘇夫人則是留下來等著處置韓虞兒和水姬。
見孤飛燕出來，蘇小玉連忙上前，問道：“燕公主，這二人如何處置？”
孤飛燕都還未回應，水姬就急急說：“燕公主，我求求你了，讓我見三殿下一麵！隻要見三殿下一麵，我就滿足了！你要殺要剮都隨便！”
孤飛燕垂著眼，對蘇小玉道：“百裏明川的人讓他自己處理，韓虞兒，你自己處理吧。”
一聽這話，韓虞兒就著急了，怒聲，“孤飛燕，你什麽意思？”
韓虞兒自從被蘇小玉安排到百楚皇宮，而後被劫持關押後就對外界的一切都不了解了，至今都誤以為義母跟孤飛燕合作，並不知曉她們真正的關係。聽孤飛燕那語氣，她隻當孤飛燕這是給蘇小玉施壓要對付她。她自是著急。
孤飛燕看都沒看韓虞兒一眼，繼續往前走。蘇小玉則眯起眼朝韓虞兒看了過來。韓虞兒更著急了。她原本就有一腔的話想說，一直被蘇小玉壓著，如今她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她急急說：“義母，就算她是大秦的公主，又怎樣？您至於這般奴顏婢膝地奉承她嗎？狼宗韓家堡可是玄空南境聲望最高的家族，一點都不輸她軒轅皇族！您身為韓塵前輩唯一的弟子，韓家堡的當家人，您就算同他們交好，也不必丟了骨氣，讓人家當下人使吧！更沒必要犧牲我這個侍奉你多年的養女去討好她吧？她算什麽東西？您就不怕傳出去讓韓家堡的人失望！讓天下人笑話嗎？”
蘇小玉的眸光都透出了殺意，她正要開口，孤飛燕止步，回頭看了過來，冷冷問道：“韓虞兒，你欠我的十二萬金，還沒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