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見敖潤

奶奶背著我踉踉蹌蹌的來到白三姑家門前。隻見推門出來的是個大概30歲左右皮膚白皙的女人,嘴裏叼著煙槍,靠在門框上,用著怪裏怪氣的聲音說道,

“劉老太太!今天是哪股著斜風把你刮到我這來了,這是怎麽了?您不是從來不信我這套嗎?

奶奶白了她一眼,

“你瞧好病不會少給你的,旁的別說。”

說完我和奶奶跟著三姑進了屋,隻見白三姑盤著腿,腳上還穿著鞋坐在了炕上,看了一眼我。

“您小孫女什麽時候開始發的病,害的肚子疼?”

“就今天晚上放學回來就開始了。”

“把您孫女的生日時辰寫到紙上。”

奶奶拿著筆,在三姑給的一張紙上草草的寫了上去。此時,三姑一邊抽著煙槍裏的煙,一邊拿過奶奶寫的生日時辰。

看了一眼像是有些詫異,隨後仔細打量著我的臉。但是馬上又緩和了過來,

“劉老太,我可以治好你孫女的病痛,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你這孫女的命格,並非和你我一樣是凡品,你聽說過花仙嗎?”

“這不可能的。”

“雖然我道行有限,但是這花姑子、花仙、花姐或者童子命格,我是一看一個準。但是我隻能看出她是花仙,具體是什麽在高層次的天上的什麽,我也不好說。而且……”

白三姑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我這不是怕你老不愛聽嗎?我說了您可別把氣撒在我頭上啊?”

“竟管說。”

“這小丫頭,不但一身邪骨,而且有仙緣福根。是這世間極為罕見的雙重命格,但是就要看造化了,運氣不好的話,就會被斜物所利誘淪為妖斜,運氣好的話便會有高人點化,得成正果。”

這所謂的花仙聽著很好聽,其實說白了就是天上栽花種草的小仙範了錯誤,偷跑下來的,在人間是沒有姻緣的,大多都是命運坎坷,即便是結了婚,也會夭折或者男方一命嗚呼的。還有更邪乎的是那白三姑說我一會淪為妖斜,一會又得成正果。

奶奶聽了當然是不高興了,就要帶著我離開。白三姑敢忙拉住了奶奶,

“這都是可以解的,但是你孫女這個我解不了,我給你一道符,你把符燒成灰把符水給她喝了就好了。”

然後看了看我又繼續說道,

“她肚子痛一定是有什麽有靈性物件衝的,緩幾日就會慢慢好的。”

我想起了馭龍玨,但是想道這裏窮鄉僻壤的,想必這三姑也未必知道此物,況且這三姑就像個神婆。

隨即三姑問我,

“小丫頭,你身上是不是有誰送你的物件,或者你可拾到了什麽物件兒,可否讓我看看呢?”

“沒有,沒有的。”

我回答說。因為我拿出來就得說古井的事,到時候奶奶不得扒了我的皮。三姑把符燒成灰,放到了水裏叫我喝了,我瞧了一眼奶奶,奶奶也點點頭。於是我拿過水杯喝了個幹淨。

肚子裏麵在也沒有什麽不適的感覺,竟然好了。我和奶奶謝過了白三姑,準備回家。當然奶奶是用錢謝的,白三姑接過錢,也很是歡喜。笑的都合不上嘴了。從那以後我在也沒有肚子疼過。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六年過去了,我也已經十五歲。這時候的我,也離開了海龍鎮。來到我父母呆的地方。就這樣我和奶奶就住在這裏。而我的父母和弟弟就住在市區裏的另一套房子裏。這幾年我的夢裏在也沒有出現過那條白龍的身影。一切平常如昔,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班上的幾個同學,約了我和我閨蜜王佳,一起去農村的一個已經荒廢很久的水庫去玩。這王佳是出了名的王大膽,她是最喜歡那種荒山野嶺,荒廢的庭院。什麽京城81號,沈陽的鐵西鬼樓啊,那都是她最愛研究的。

所以啊,她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下來。我們在網上查了下,據說這個水庫,一到晚上就有動物,從水裏爬到岸邊休息。圓圓的身體沒有頭,沒有五官,隻有一張嘴和六條腿。身後一條長長的尾巴,叫起來像剛出生的嬰兒。也許呀,就是一些無聊的人瞎編出來的謊話吧,也沒視頻連圖片都沒有,可信度不高。而我也是經不住王佳的死纏爛打,也就同意了陪她去。反正也是一天到晚的在家裏悶著,倒不如去散散心……

這些同學裏有個男生叫李亮,從初一的時候,我就喜歡他了。但是從來也沒有實際行動過。而他就是那種文雅書生類型,柔柔弱弱的。一張白皙的臉龐,也是很俊俏。一笑一對酒窩,一雙深邃而又清澈的眼睛,笑起來就如麥芽糖一樣甜的男生。

我們一幫人坐車到了那裏,到了地方已經是中午了。我們找了個水庫附近的農舍,把隨身的東西放好,然後就準備去水庫。

這租給我們農舍的,是一個大娘。大娘的人還不錯,黑黑的皮膚,臉上也是爬了些許的皺紋。這大娘看著我們帶了些釣魚遊水的東西,正準備出門的樣子。

“你們可是要去那水庫啊?我告訴你們啊,這水庫的水不幹淨。以前呀!這條水庫可是供著整個市的自來水,後來總有人去洗澡遊水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聽說是那水鬼找替身。這水庫白天去釣釣魚還沒啥,晚上盡量呆在農舍,不要去很危險的”。

我們都答應了不去,但是心想著,不去就白來了嗎?於是在都沒有作聲,隨即也就出了門。

這李亮是個不愛動的主,就坐在岸邊掉魚,我也不知道用什麽方式和他搭腔。就學著李亮,拿著魚竿裝模作樣的釣魚。這李亮見我坐在他身旁,則是一臉的淡然,好像我不存在一樣。而這時,一直男孩子性格,大大咧咧的王佳,似乎也察覺了什麽,默不作聲的去水裏玩了。

此時,岸上隻有我和李亮兩個人了,寂靜的仿佛都能聽到,我們彼此的心跳。

“亮亮,你喜歡吃魚嗎?”

畢竟這李亮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草啊,我主動點還是沒啥的。李亮笑著說回答,

“我喜歡吃美人魚”。

頓時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逗你玩的,別怕,嗬嗬”。我心想,有門兒了,李亮這條魚,這麽容易就上了我的鉤了。

傍晚,越來越緊張的氣氛,使得附近一片寂靜。我們都依偎在了一塊,也不釣魚,也不玩了。就等著那東西出來。可是都快半夜了,也不見那家夥出來。估計就是個莫須有的傳說吧。我們都等的不耐煩了,其中有人喊,

“散了!散了!真沒勁。”

而他們都紛紛的離開了岸邊,我就跟在王佳和李亮後麵。腳下打了一下滑,隨即被什麽東西牽住腳踝。就這麽一直向著水裏拖,我使勁的想要拉回被拖住的腳。可是那東西反倒更用力了,好像它的爪子已經嵌入我的肉裏。我想,完了,我這是中獎了。

“救我啊!我被什麽東西拉住腳了。”我喊道。

當他們回過頭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拉進了水裏。

就這樣我被那股巨大的力量,帶到了水庫的最深處,我感覺就像是在陸地一樣可以呼吸,我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前站著一個像肉球一般的圓滾滾的家夥。那家夥走近我,張開了嘴,露出一嘴倒勾刺的牙齒。分分鍾要將我生吞了的樣子。我拚命掙紮著,往水麵遊。可是腳被它牢牢的掐住。此時我的腳踝鑽心的疼,我向下望去,他的爪子已經穿過我的皮膚,牢牢的勾在骨頭裏。除非我把腿敲斷,否則就別想跑了。心想,我命休矣!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光從水裏穿過,到了我身後停了下來。隻聽身後傳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帝江!沒想到,如今竟然墮落成了水鬼,害人性命,隻可惜你是怨念所化,你傷多少人也未必能投的了胎。”

隨即,隻見那家夥張著一口倒刺一般的牙齒,撲了過來,而此時,從我身後飛出一柄長劍,將那帝江的一嘴牙,零零散散的攪成了碎沫。

“快滾,念你老子有功於後世,今天放了你,再敢出來害人我就將你活剝了。”

我轉過頭看了過去,那個人是敖潤。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但是我還清晰的記得他的模樣。依然是挽著一頭如墨的發際,一身的白色長袍,如蔥般嬌嫩纖長的手指。臉上掛著如明月般聖潔而深邃的眼眸,兩片似火的唇,遠處看去翩若驚鴻,宛如那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一般。看著著實讓人目眩神迷。此時他正活脫脫的站在我跟前,而不是夢裏。

“我說過,有水的地方,有山的地方,我隨時都能找到你。”

隨即向我走了過來,手掌撫摸著我的腳踝。瞬間我的腳踝上的傷全好了。看的我頭冒冷汗,這敖潤以前都是在夢境裏見過。

此時竟然活脫脫的站在我跟前,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就好像動物園裏的稀有動物一樣稀奇。回過神,我抬頭望去水麵上,李亮一襲人正站在水麵,不斷的喊著我的名字。而此時的敖潤看向我,

“白日裏和你一起坐在水邊的人是他嗎?他是你什麽人?”想必白天這敖潤就已經在這裏了。我真的害怕敖潤會傷害李亮和我的其他同學,於是對敖潤說,

“就是同學,普通的那種。”

敖潤的神色緩和了一下,然後,把我定住在了水裏。隨即變成我的樣子躍出水麵。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敖潤終於回來了。他看向我說道,

“我用一塊鱗片變成了你的模樣,把她和你的同學送回農舍了。她會代替你在人間生活一段時間,你就跟我去西海吧。”

說著便解開了我身上定身的術法。我摸了摸已經酸麻的胳膊

“我幫你解開了封印,難道你就是這麽報答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敖潤沒有說話。我準備離去,然後轉回頭看著敖潤說“這裏有我的奶奶,我還要完成我的學業,我不能跟你去”。說著準備向水麵遊去。

此時剛才的帝江正張著大嘴,飛一般的速度朝我穿了過來。將我整個人吞到了腹內。頃刻間我的全身被腐蝕的體無完膚,仿佛五髒六腑都要被炙烤的將要消融。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到長劍揮舞的聲音,隨後眼前一片光亮。我終於可以呼吸了,於是大口喘著氣。然後就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在看身後的帝江已經骨肉分離,肚子被豁開,已經沒了氣息。

眼前的敖潤將我打橫抱起,飛出水麵。此時的我渾身皮膚像被烈火炙烤著一般的疼,我不斷的嘶嚎著,敖潤拿起我脖子上的馭龍玨放到我的嘴裏。似乎有了輕微的緩解,但還是讓我萬般的痛苦,此時我抱住敖潤的脖子,看向他,

“不如你痛快的給我一劍吧,我實在忍受不了。”

“你在忍耐一會,馬上就到了。”

也不知道敖潤帶我飛了多久,隻聽撲通的一聲,想必是敖潤入了水裏。估計這裏便是西海了。此時眼前的小魚,小蝦還有珊瑚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我也沒有心情看這些美或是不美。隻覺得敖潤飛一般的將我帶到了房裏,隨即褪去我的衣物。我還是有意識的忙用手推開他,

“你想做什麽?”

“我是在救你,在晚了恐怕你的性命都會沒有了。”

“你一個堂堂的西海龍王,既有仙法,又有的是仙丹靈藥,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救我。你真無恥。”

說著我一個巴掌扇在他臉上。

這敖潤似乎也沒有生氣,摸著臉。

“那帝江乃是上古的凶獸十二祖巫之一,就連我被他啃食也要傷其修為動其根本,更何況你一個凡人。怎麽可能一些丹藥就能另你複原呢?用仙法也隻能緩解你的疼痛,就算仙法可以治愈,但你的容貌,也不可能如昔日一般了。現在唯有我的精元才能救你,但是你是人,我若強行輸送精元可能你會死的更快。”

就這樣他也不在與我解釋,附身下來。吻向我的唇。這是我第一次被人這麽吻過,我睜大了眼睛望著他。似乎他的舌慢慢滑到了我的嘴裏,軟綿綿的似乎帶著些許的甜。這種感覺難以形容,我的心劇烈的跳著。他的舌每次碰撞過來,我的心就劇烈跳動幾下。隨即隻見敖潤從腰身甩出一條白色的龍尾,接下來床頭的紗幔便是一陣的晃動......

過了許久,敖潤將馭龍玨放入我的嘴裏,然後起身,坐到了床邊。此時的馭龍玨好像有種絲絲清涼,一道道的從我的嘴裏穿過胸腔然後是丹田,最後是小腹,然後是周身,我也在這種舒適中安然的睡去了。

當我醒來時,敖潤那俊朗的臉龐,就映在了我的眼裏,他整晚就依偎在我身畔。我定眼望去,他那美如冠玉一樣的臉上,如箭一般挺拔的黝黑的眉毛。還有那熟悉的氣息,好像我們已經熟識了很久很久了。此時敖潤睜開了眼睛笑著看向我

“錦兒,你醒了。你的傷也全好了,臉色也是越發的好看了。”

我看著他微微的點了一下頭。敖潤又說:“以後和我留在西海好嗎?”我看了看敖潤沒有說話。

“你在人間是沒有姻緣的,我已經在三生石上抹去了你的名字。注定一生孤寂,你還要回去嗎?”

“沒有姻緣?你怎麽能這麽做呢?”

“因為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

我依稀的記得當時白三姑說過,我的命格可解。於是我便問道,

“難道三生石上的名字塗掉了就改不回去了嗎?”

“三生石隻能承載人類和動物的姻緣,如果你不想被命運左右,就留在西海不要在去過問人間的種種事非。”

此時的我真懷疑自己置身於夢境當中,這會不會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不早了我們起來吧,殿外已經候了許多的人了。”敖潤看著我說。於是我也慢悠悠的起來準備梳洗了。可是當我起身的時候,看到**那一抹紅色,立刻臉便是紅了。

等我梳洗完回來,那床單已經變的嶄新了。此時敖潤隨手一揮手,給我身上穿上了一襲白色的羅裙,發髻高高挽起,猶如宮廷裏的皇妃一樣雍容華美,他自己也穿上了一身金絲長袍,頭頂白冠儼然一副君王的氣派,拉起我的手,我們便走出的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