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鐸還是那麽優秀耀眼,他站在人群裏,所有人都是專門襯托他的背景板。

沈安途還是對他一見鍾情。

雖然從見到謝鐸的那刻開始他就手腳發冷,止不住的發抖,但他掩飾得很好,他裝作和女伴說笑,和謝鐸擦肩而過,謝鐸隻是冷漠地掃了他一眼,接著便同身邊的人繼續對話。

沈安途在心裏苦笑,看吧,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下場,謝鐸恐怕都忘了自己和他曾是高中同學。

但很快,一個卑劣的念頭讓他的手腳重新熱了起來:隻要他一直是錦盛的掌權者,隻要他們一直是競爭對手,他就可以和謝鐸並肩而立,死對頭又怎麽樣,隻有沈安途才有資格做謝鐸的死對頭。

多年來無法宣之於口的愛慕終於有了發泄的出口。

這一刻天邊月不再是天邊月,它落進了沈安途麵前的水池裏,好像伸手一撈就能藏進口袋。

於是兩年前就能離開的沈安途為了謝鐸一直留到了現在,張盛也多過了兩年好日子,直到沈安途的飛機事故,他被謝鐸帶走,讓這個計劃重新提上日程。

說來也奇怪,在飛機事故後沈安途失憶那麽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對身邊的一切都保持著警覺,他懷疑自己的身份,懷疑醫院裏的護士,懷疑來家裏做飯的趙阿姨,懷疑謝文軒,卻獨獨沒有懷疑謝鐸和他的那句 “是你男朋友”。

也許這和沈安途記不得譜子也能彈琴是一個道理,他對謝鐸的喜歡已經變成了一種肌肉記憶,根本不需要大腦思考,身體在見到謝鐸的第一刻就會做出最忠實的反應。

接下來沈安途用三分鍾簡要還原了他瞞著謝鐸在錦盛做的計劃,一分鍾解釋了這個計劃失敗的原因,接著花十分鍾用中英雙語痛罵石曉東以及前任秘書西蒙。

謝鐸在針對石曉東和西蒙的負麵情緒裏抓住了某個重要的線索,他打斷沈安途:“為什麽要買一個空墓地專門放情書?”

剛才還嘰嘰喳喳喋喋不休的沈安途突然噤聲。

謝鐸又深深地皺起眉頭:“說話。”

“並不是專門用來放情書的……” 沈安途鴕鳥似的把腦袋埋進謝鐸胸前,“我以為我們永遠不會在一起,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上別人了,所以我一度以為自己會獨孤終老,到我死的那天,我沒有親人沒有後代,我隻能提前為自己準備好後事。所以我想,真到我死的那天,我要和我的愛情葬在一起。”

心疼、自責、後悔各種複雜的情緒匯成驚濤駭làng在心裏翻騰,謝鐸看著懷裏的沈安途,連擁抱都怕弄疼他。

沈安途不明白謝鐸為什麽突然沒有反應了,但他不在乎,他伸手勾住謝鐸的脖子,嘴裏黏黏糊糊地吐字:“謝鐸,老公,我的獎勵呢?”

病房一下子熱了起來,謝鐸如實履行承諾,給了他一個綿長濕熱的獎勵,他們耳鬢廝磨,鼻尖都是對方的氣息,但謝鐸漸漸察覺出了不對勁,他推開沈安途,問他:“你身上怎麽這麽燙?你是怎麽來 B 國的?”

沈安途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在發燒,但他不想讓謝鐸更擔心,於是把這話題含糊揭過:“…… 坐船來的,晚上受了點涼。”

知道了自己在生病後,沈安途就不再和謝鐸接吻,隻順著他的喉結一路往下。

謝鐸在心底大罵自己蠢貨,愛人在懷裏一直發燒,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怪不得今晚沈安途的情緒不太對勁。

“我叫醫生過來,你乖一點別亂動!”

就這麽一會兒的時候,沈安途已經成功鑽進了謝鐸的病服下擺裏,他對著謝鐸的腹肌委屈地chuī熱氣:“別叫醫生,如果醫生進來,你爸媽也會進來,他們會把我抓走扔到大海裏去喂鯊魚……”

“你都已經開始說胡話了!快起來,我來按鈴叫醫生。” 謝鐸一把掀開自己的上衣,要把沈安途拉出來,但誰想到沈安途魚似的滑,謝鐸不僅沒拉住他,還一不留神讓他扯下了褲腰。

沈安途看著那團大東西在自己的視線裏緩緩挺立,他得逞地笑了起來。

謝鐸礙於腿上的傷口,動作幅度不能太大,額角都氣出青筋:“沈安途你gān什麽?!”

沈安途跪在他腿間,自下而上的仰頭看他,故意貼著他下麵說話:“聽說發燒的時候口腔溫度要高一些,會很舒服,不試試嗎?”

“沈安途你敢!”

沈安途笑起來,眼角彎出狡黠的弧度:“你現在知道了,我是沈凜。今天你要麽開槍she我,要麽用下麵she我,你自己選。”

說完,沈安途小心地避開謝鐸受傷的那條腿,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張嘴含了下去。

第61章 繩子永遠在你手裏

“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