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看向一旁的沈安途。

沈安途猶豫地問:“可以嗎?會不會不太好?”

謝文軒聳肩:“隻要季先生有能力勝任工作就行啊。”

見沈安途還在糾結,謝文軒又說:“要不待會兒等表哥來了你問問他,反正他是大老板,如果他都覺得沒問題那就沒問題了,而且季先生現在的情況確實很需要幫助。”

季遠愣愣地點頭:“那…… 那謝謝啊。”

屋子裏安靜了片刻,謝文軒忽然伸了個懶腰,語氣輕快地說:“好啦,現在沒事了,我們要不要繼續剛才的事?”

沈安途jīng神一振:“是啊,正好多了一個人!”

“走走走。” 謝文軒拉著沈安途一路往外走。

沈安途到了門邊回頭看向還呆坐著的季遠:“愣著gān什麽?走吧,還是說你想多休息一下?”

季遠茫然地站起身:“去…… 去哪兒?”

三分鍾後,三人來到了四樓的棋牌室,在牌桌上圍坐三麵。

季遠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迷迷糊糊就被帶著來到了棋牌室打撲克,但鑒於他的工作就是哄沈安途開心,那自然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好在服侍客人玩牌就是他的工作之一,季遠一邊手勢豪華地花樣洗牌,一邊問:“你們想玩什麽?橋牌,梭哈,炸金花?”

沈安途雙手jiāo叉撐著下巴,眼神莫測地和謝文軒對視一眼,彼此都看懂了對方的意思。

於是謝文軒伸出食指在空中比劃了兩下:“有沒有那種玩法,就是那種……”

季遠認真地聽著。

一個小時後,謝鐸和市政廳熟人的會麵終於結束,他根據主管的指引去了四樓找沈安途。

然而還沒進門,他已經聽到了棋牌室裏傳出的激烈爭吵聲。

“你耍賴!你肯定出老千了!” 說這話的聲音是謝文軒的,聲音大得能掀翻房頂。

緊跟著另一個聲音也不甘示弱:“你放…… 你胡說!我手上現在還有二十多張牌,我有必要出千嗎?我看你是輸不起吧!”

“你他媽都連贏五把了怎麽可能?你敢不敢給我看你的牌?!”

沈安途的聲音此時也插進來:“哎呀大家都是兄弟,多贏一把少贏一把有什麽關係呢對不對?小軒你不要慌,連贏五把也不是沒可能的事,你手上不是還有十多張牌嗎,說不定下一把就是你的了。”

謝鐸一時沒聽出來他們在玩什麽,他推門走進:“在玩什麽?這麽高興。”

隻見謝文軒激動地一腿踩在椅子上,擼起袖子和季遠對峙,季遠雖然坐在椅子上,但也梗著脖子紅著臉,下一秒就要蹦起來似的,隻有沈安途悠然坐在椅子上,麵上一派和氣。

謝文軒正在氣頭上,一句 “高興你媽” 已經在嘴邊,扭頭看見來的人是謝鐸,立刻偃旗息鼓,乖乖坐好。

謝鐸走到沈安途身後,掃了一眼桌上的牌,越看越不對勁:“這是什麽新玩法?”

沈安途雙手jiāo叉在胸前,一臉矜貴不想開口的樣子,謝文軒冷哼一聲瞪著季遠,眼神示意得很明顯,於是位於食物鏈底層的季遠不得不開口:“小…… 小貓釣魚。”

謝鐸:“?”

季遠忍著羞恥,給謝鐸介紹這個通常隻有小朋友才會玩的紙牌遊戲:“就是先把牌分成三等分,然後第一個出牌的人把一張牌放在桌麵上,之後每個人一次出一張牌,後一個人的牌遮住前一個人的下半部分,露出數字來。後麵出的牌如果遇到的和前麵數字相同的,就可以把中間的牌收到自己手裏,最後誰手裏先沒牌了,誰就輸了……”

簡單,快捷,全憑運氣,完全不需要動腦子。

“……” 謝鐸看了一眼季遠麵前的牌,又看了一眼謝文軒手裏的牌,“那這位先生運氣不錯。”

季遠尷尬地撓頭:“我們是兩副牌……”

沈安途適時清了清嗓子,優雅地把手裏的牌方方正正擺在桌上。

謝鐸低頭,看著那高高疊起的一摞牌堆,兩副牌 108 張,一副半都在他手裏。

謝鐸:“……”

沈安途還沒有臉皮厚到玩小貓釣魚都要被誇的地步,他仰頭對謝鐸說:“這位是季遠,我的老同學。” 隨後又對季遠說,“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謝鐸。”

謝鐸波瀾不驚地看著季遠,朝他伸出了右手:“初次見麵,季先生。”

季遠立刻起立,把手心在褲子上蹭了蹭,然後握住了謝鐸的手:“…… 初次見麵,謝先生。”

第32章 真心話

季遠看了看麵前的大別墅,再看看手裏剛從超市買的二百來塊的紅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一鑽。

因為昨天沈安途那一聲 “季遠”,季遠猝不及防地卸掉了一身債務,還被賣身給了謝鐸,按照合同,他必須扮演好一個合格的人形監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