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沈安途在廚房忙碌的背影,他把袖子擼到手肘,手臂白皙的皮膚在日光燈下白得仿佛成了第二個光源。

周明輝看謝鐸的神態不對,問他:“出什麽事了?”

謝鐸收起手機:“沒,我今天讓謝文軒去試他了。”

周明輝不解:“謝文軒?他一個戀愛腦能做什麽?我都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把北辰娛樂給他管。”

謝鐸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此時遇上一個紅燈,車暫停了下來,路邊正好是一家蛋糕店,門口站著一對母子,小孩兒正哭著鬧著要吃蛋糕。

謝鐸指著那對母子問周明輝:“你小時候要是想吃蛋糕,你媽不給,你會怎麽做?”

“也這樣哭著要吧,或者從家裏偷錢出來自己買。” 周明輝沒猜出謝鐸的意思,等著他給解釋。

“你知道謝文軒是怎麽做的嗎?他跟他媽說表哥最近考試不理想心情不好,要買個蛋糕送我,讓我開心一點。”

綠燈亮了,轎車發動,把路邊的蛋糕店拋在身後。

“第二天他把蛋糕帶到學校又帶回來,跟他媽說我不喜歡吃蛋糕,想換個禮物送我。沒過兩天,我收到了一個快遞,是一隻限量版的鋼筆,國內隻有十隻。”

謝鐸再次掏出手機,劃開鎖屏按了幾下又放回去。

周明輝一頭霧水:“那這孩子人還挺好?”

謝鐸笑了:“謝文軒知道我不吃甜食,也知道我在學校的成績從來都是第一,他說買蛋糕送我,隻是因為他自己想吃,那天他帶著蛋糕去學校根本沒來找我,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直到收到那支鋼筆。那支鋼筆我本來就有一隻,而我自己的那支,在這事發生一周前被謝文軒弄壞了,我告訴他要麽你賠我一支,那麽我見你一次揍一次。”

說完,謝鐸又補充了一句:“當時謝文軒才六歲,剛上小學一年級。”

周明輝嘖嘖稱奇:“看不出來啊,他不追一個大他十多歲的女明星好多年了嗎?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個戀愛腦!”

過了一會兒周明輝悟了:“所以你才讓他去見沈大小姐。”

車在一家高檔會所停下,謝鐸在司機開門前說:“如果他的失憶是裝的,那就看看誰更能裝吧。”

第10章 現在他叫沈安途

謝文軒看著麵前給自己擺碗筷的沈安途,心情非常複雜。

今天謝鐸打電話讓他來給沈安途送影集的時候,謝文軒一萬個不願意,他對沈安途有yīn影。

大概兩年前,謝文軒在一家會所和狐朋狗友吃了飯出來,準備開車回家,他的車停得有點遠,從後門出去走一段路才能到。

那段路不是什麽小巷子,隻是有點僻靜,謝文軒沒走幾步就看到幾個壯漢堵著一個瘦小的中年男人不知道在威脅什麽。

那中年男人謝文軒覺得有點眼熟,事後才想起來好像是市政廳的哪位。

當時謝文軒心想,這都什麽年代了,左右都有監控,怎麽還玩兒這套?

謝文軒身後有謝家,自己也不是什麽怕事的主,但也不想多管閑事,他當著看熱鬧從旁邊大大方方路過了,走過一個電線杆的時候,餘光掃著一個紅色的光點,是有人靠在電線杆的的yīn影裏抽煙。

電線杆後剛好是路燈照不到的位置,同時也是監控的死角。

謝文軒想這裏確實是個好位置,他下意識定睛看了幾秒,突然認出站那抽煙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時在業內傳得沸沸揚揚的沈安途。

沈安途就靠著電線杆站著,手裏夾著根煙,梳著背頭,西裝革履,要多優雅有多優雅,看謝文軒的眼神就想看一隻螞蟻。

謝文軒寒毛直豎,也顧不上什麽形象了,拔腿就跑,第二天向公司請了假,出國躲了半個月。

所以謝文軒本來死活不同意來見沈安途,但謝鐸知道他的死xué。

謝文軒追娛樂圈一個出名的女星好幾年了,從上學那會兒就開始追,一直追到他自己接管瑞乾旗下的北辰娛樂,還在堅持不懈地追。

今天早上謝鐸突然打電話給他,說請他幫個忙,隻要謝文軒做得好,就答應把那女星挖到北辰來。

謝文軒嗅到一絲yīn謀的味道:“所以要我做什麽?”

謝鐸:“很簡單,去我別墅給一個人送本影集,然後再跟他聊聊天,你不是最擅長jiāo際嗎?”

謝文軒嗬嗬笑了兩聲:“別誇,你就直說。”

謝鐸於是直說:“我知道你挺能裝的,你去幫我看個人。”

謝文軒:“…… 行吧,誰啊?”

“沈凜。”

謝文軒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誰?!”

謝鐸低沉的聲音從聽筒裏清晰傳來:“沈凜,不過現在他叫沈安途,是我戀人,記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