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酒與戰馬

寶貝女兒的出生,讓徐長青恍如來到了一個新世界,心情和心境都不可再同日而語,原本不美好的東西,都開始變的美好起來。

之前的些許小‘口誤’,很快也被徐長青扼殺在搖籃裏。

次日早上,徐長青在官廳招待了王承恩,並且讓王承恩當眾宣讀了聖旨,正式接受了出兵的要求。

領完聖旨,王承恩大喜,眼神也真誠了不少:“長青,你放心,事情,雜家會盡快與皇爺商議,隻要雜家還有一口氣在,決不能再這麽委屈你!”

說著,王承恩也拿出了給徐長青女兒包的大紅包,九千九百九十九兩,意思是長長久久,希望小東西能夠長命百歲。

徐長青此時已經完全放鬆下來,沒有拒絕王承恩的紅包:“王公厚愛,長青沒齒難忘。不過,王公,待到長青出兵,恐怕,至少得九月了。”

王承恩對此已經有所預料,緩緩點頭道:“長青,你盡力準備吧。回去後,雜家會仔細跟皇爺表明此事,你有什麽要求,盡可提出,雜家一定盡力而為!”

送走了王承恩,徐長青便是將這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轉而將全部的精力,聚集到該給寶貝女兒娶個什麽名上。

一直以來,徐長青一直想做個純粹的軍人,但是,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已經不可能……

當年,嶽爺爺精忠報國,忠肝義膽,數次力挽狂瀾,可到頭來,他落到個什麽下場?

縱然嶽爺爺有不少僭越之處,甚至是妄談立儲,但他並沒有什麽私心,一心隻為國本,直到‘風波亭’一役,直接走遠。

徐長青此時也很想力挽狂瀾,先穩定大明內部,可惜,很多東西並不是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

如果真的是決死沙場,那,徐長青百死而無悔!

可是,如果淪為權利鬥爭的犧牲品,他徐長青可沒這麽傻!

上天好不容易才給了徐長青這麽個機會,不論從各個角度來考慮,徐長青都不會讓自己成為一介莽夫!

女兒的出生,讓的他已經與這個世界穩穩的聯係在一起了。

……

想了足足兩天,又詢問了政事署的幾個大佬,包括與海城不少文人名流仔細交流過,徐長青終於決定,給他的長女,取名‘徐馨’!

倒不是徐長青不想給寶貝女兒取三個字的名字,畢竟,三個字肯定比兩個字好聽。

如果在後世,徐長青肯定給女兒取四個字的名字。

但華國自古有流傳,單字名才是貴族血統的象征,仔細權衡之後,徐長青不想搞得太過複雜,便是去繁化簡,希望他的寶貝女兒,一生能簡簡單單,平平安安的長命百歲。

而馨兒的出生,徐長青當然不會放過這等加深聲望的機會,當即便是在海城大搞各式活動。

軍隊中,無數將領們瞬間便是有了大盼頭。

徐長青若有若無的示意,肯定是在軍中將領的子女中尋找女婿了,他們又豈能不激動?

在民間,海城大酒樓,玻璃廠,酒廠,罐頭廠等等,也都開始大規模降價酬賓,與民同慶。

但讓徐長青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這些場麵,一時反而成了小場麵,更大的場麵,則是產鉗的運用。

主要是海城現在的孕婦太多了,產鉗的出現,完全成為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的仙露一般,緊緊這兩天的時間,就已經救了十幾個孕婦母子的性命,也是飛速在海城傳播開來。

徐長青原本便是被許多海城百姓供奉為救世主,此時,又多了個頭銜,幾如被完全神化。

這讓徐長青都沒有想到。

很快,徐長青也回過神來,不僅大力研發改進產鉗,同時,也是繼續加大了對醫學方麵的投入力度,令政事署確立了一所醫學院的目標,花大價錢去南洋征召西醫。

畢竟,要想讓人們在海城安穩的生活,解決溫飽隻是第一個要素,如果能確保醫療和教育,又能保證安全,那,這個框架必將會更加穩固。

“徐郎,西醫,西醫是個什麽東西?”

這天晚上,徐長青留宿在李幼薇房裏,夫妻兩人也開始交流諸多方麵的事情。

主要是這幾天徐長青基本沒怎麽睡,一直在伺候顧橫波母女了。

顧橫波本來還很欣喜,但很快便受寵若驚,讓徐長青給她伺候月子,她的確是安心了,可,事後的麻煩她又豈能承受?

所以,她允許徐長青過來看女兒,卻決不讓徐長青再在她這邊過夜了。

“嗬嗬,西醫也就是這麽回事,就是他們喜歡把傷口切開來,用酒類之類的清除掉細菌,然後……”

隨著徐長青的科普,李幼薇的小嘴不由驚恐的睜大起來,半晌,驚悚道:“徐郎,那,那萬一人肚子裏出了毛病,豈不是要開膛破肚……”

“噯?”

徐長青愣了一下,片刻才回神,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跟李幼薇解釋了,隻得道:“理論上,的確是這樣,不過……”

可還未等徐長青說完,李幼薇的小腦袋已經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不行,徐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麽可以這樣呢?就算要死,也得留個全屍啊。若是這樣,那,那我情願去死……”

看著一臉堅毅的李幼薇,徐長青不由苦笑,這條路,想開真正展開,打破幾千年的桎梏,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好在徐長青也不著急,慢慢來就是了。

至少,發揚西醫,徐長青還有個堅定的支持者,湯若望此時都恨不得天天黏在徐長青身邊,懟著徐長青好好親幾口了。

繞過了西醫的事情,徐長青將話題轉移到了海城老窖上。

一說到這,李幼薇頓時來了精神,忙滔滔不絕的跟徐長青匯報起來。

按照徐長青之前提供的饑餓營銷方略,海城老窖此時已經取得了極大的成功!

不僅成功打進了京師和九邊的市場,現在在江南市場也是撬開了一個大口子,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

哪怕酒廠已經開足馬力趕工,可是依然遠遠達不到供給的強度。

現在,酒廠外到處都是慕名而來的商人,想要取得在各地的代理權。

徐長青聽完,也有些震驚大明權貴階層的消費能力,但轉念徐長青也回過神來,想想後世無堅不摧的華國大媽吧,那真的是究極形態了。

不過,通過酒廠,徐長青忽然也想到了打破李幼薇桎梏的一個辦法,醞釀了一下,笑道:“幼薇,現在,咱們的海城老窖,最高能到什麽濃度了?”

“最高?”

李幼薇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笑道:“現在也說不好,不過我前幾天聽幾個老師傅講,咱們的酒母,便是老牛喝一口都要醉倒。徐郎,你沒事問這個幹嘛?”

徐長青一笑:“這樣,幼薇,以後,你讓他們多搞些這樣的實驗,爭取把濃度搞的再高些,咱們可以用這個來殺菌……”

隨著徐長青仔細敘述,李幼薇的美眸逐漸放大開來:“徐郎,這,這倒也不是不行。如果運用的好,恐怕,不遜色與海城老窖啊,可以搞搞試試……”

看著已經上了道的李幼薇,徐長青的嘴角邊不由微微翹起來,笑著將她攬在懷裏:“好了,幼薇,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歇息了。”

李幼薇俏臉頓時一紅,扭捏了幾下,很快溫順的靠在了徐長青懷裏……

……

次日一早,徐長青便收到了王承恩的回複。

崇禎皇帝讚同徐長青的方略,讓徐長青安心整軍籌備,不過,字裏行間,還是想讓徐長青加快速度,並且,又把封侯和朱媺娖拿出來說事。

看到崇禎皇帝還是這個鳥毛的態度,徐長青索性連理都懶得理了。

上午,視察完軍營,陪兒郎們吃了頓工作餐,下午,徐長青換了便裝,又化了妝,準備去海城的商業區逛逛,給女兒買點小玩意。

縱然注定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女兒,可徐長青對她的愛,絕不會少半分。

力所能及的時候,隻要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他都會給女兒最好的。

但徐長青還沒化妝完,李七郎便是過來通稟:“大帥,範掌櫃的來了,想請您吃飯。他好像已經來了十幾天了,一直沒見到您,便是找到了卑職這邊……”

“嗯?”

徐長青麵色頓時一凜。

李七郎直接嚇得‘撲通’跪倒在地上,忙急急解釋道:“大帥,卑職絕沒有跟範掌櫃有任何利益往來,隻是,隻是看他有點可憐……”

徐長青看向李七郎的眼睛,李七郎勇敢的跟徐長青對視著,沒有半分雜質。

半晌,徐長青緩緩點了點頭:“七郎,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心太軟!罷了,這次,我給你這個麵子。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是……”

看著李七郎離去的背影,徐長青喃喃道:“軍隊必須得加速變動才行,許多人一直守著一個位置,這不是個好現象啊。”

……

“伯爺,百忙之中還要叨擾您,真是老朽的罪過啊。”

官廳不遠處的一座二進的院子裏,範永鬥卑微又熱切的幫徐長青斟滿了一杯酒。

旁邊,徐長青見過的小檀,跟一個與她長相有七八分相似的美婦,忙是小心幫徐長青夾菜,儼然,她們不是母女也是很親近的血緣關係。

到此時,對於這些權貴們喜好的這種調調,徐長青也有些免疫了,不過,還是多看了小檀和這美婦一眼。

似是母女,卻又似是姐妹,一個個楚楚可憐,著實是勾人眼球。

小檀兩女看著徐長青看她們,也都是羞澀無比,卻又隱隱有著某種欲拒還迎的小勾引。

喝了幾杯酒,徐長青笑道:“範爺不遠千裏過來找在下,可不隻是為了跟在下喝酒的吧?”

範永鬥忙陪笑道:“伯爺,老朽就知道,啥也瞞不過您的眼睛。不瞞您說,這次,老朽是為了海城老窖而來。不過,伯爺您放心,在下絕不是想破壞您的布局,而是,想把海城老窖賣到口外……”

“嗯?”

徐長青看向範永鬥。

範永鬥也笑著看向徐長青,討巧的同時又有些不卑不吭,老狐狸的城府盡顯無疑。

但這也是範永鬥的強大之處。

他並沒有多說許多廢話,而是直接點名了目的。

口外,的確與徐長青和李幼薇他們的布局沒有任何衝突,反而是能換到徐長青最想要的戰馬資源。

如果早幾年,徐長青拿捏一下也就答應了。

然而,此時範永鬥的老家,恐怕很快就進入李自成他們的勢力範圍,這一趟生意過去,至少得幾個月半年,酒出變故倒沒事,可萬一戰馬出現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