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三圍開封
晚飯的時候，楊氏、李幼薇、吳三妹她們都回來了，心情都很不錯，顯然，她們今天成果應該不錯。
不過，大家等了一會，顧橫波卻是沒過來，這讓楊氏皺起了眉頭，招呼貼身丫鬟道：“蓮兒，去看看，眉兒那邊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徐長青一時有些臉熱，忙笑道：“眉兒姐好像身體真有點不舒服，中午在我書房伺候了一會兒就去休息了。娘，我已經讓後廚給眉兒姐留出晚飯來了，咱們先吃吧。”
徐長青此言一出，桌上的氣氛頓時有些詭異起來。
尤其是李幼薇和吳三妹，一水姑娘三女，看徐長青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初雪，暇兒，寇白門，芍藥她們也都是用力的咬著紅唇，雖不敢說話，卻都是看向了徐長青。
徐長青一時也有些頭大。
今天一下午的時間，徐長青一直跟顧橫波呆在書房裏，有點天昏地暗……
此時這種狀態，也早在兩人預料之中。
本來，顧橫波是不想讓徐長青表態的，畢竟，那樣她也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這也是事情尷尬的地方。
主母年幼。
萬一被妾室懷上長子，那，這事情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然而，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徐長青顯然不可能認慫，把顧橫波推到前麵讓她承受風吹雨打。
看眾人都有點不對勁，徐長青忙笑道：“娘，今兒菜不錯啊。我已經讓梅姐她們在遼西多收點海參，等她們回來，咱們就又能加道好菜了。”
楊氏此時又豈能不明白徐長青的心思，頓時沒好氣的白了徐長青一眼。
然而，究竟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寶貝兒子這算是開竅了，忙笑道：“來來來，眉兒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養嘛，咱們大家先吃。”
楊氏發了話，李幼薇、吳三妹、一水姑娘她們就算不爽，卻也不敢違背婆婆的意思，隻能是先吃飯。
看氣氛稍稍放鬆，徐長青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心中卻是無奈，難道，自己真的要做那禽獸之事嗎？
其實，這個時代女性十四五歲生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才是社會主流。
不過，仔細考慮了一會兒，徐長青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必須得為李幼薇和吳三妹她們的身體考慮啊。
一水姑娘倒是熟了，可惜……
……
稍稍紛雜過後，因為楊氏的刻意調節掌控，晚飯的氣氛逐漸輕鬆起來。
但這時，外麵忽然有丫鬟稟報：“爺，老夫人，沾化的監軍李公公過來了，現在已經到客堂了。”
“李公公來了？”
徐長青眉頭頓時一皺。
楊氏和李幼薇、吳三妹她們也一下子緊張起來，她們顯然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
李公公早已經與徐長青達成了默契，沒有重大事情，他怎麽可能從沾化趕到海城來？
“長青，沒事吧？”
楊氏關切的看向徐長青。
“嗬，沒事。娘，孩兒過去看看，馬上回來。”
說著，徐長青便是放下筷子，大步起身離去。
桌上的女孩子們也都被勾走了心神，美味佳肴也沒滋味了，開始焦急等待。
徐長青來到客堂，李公公剛剛進門坐下，侍女還沒上茶，一看到徐長青過來，李公公趕忙起身來，尷尬笑道：“伯爺，雜家，雜家不請自來，實屬叨擾啊。”
這老太監定位還是很精準的，知道誰才是他的衣食父母。
看李公公的態度，徐長青稍稍放鬆，隻要不是李公公活的不耐煩了，非要出幺蛾子，問題便是不難解決。
“嗬嗬，公公，咱們是啥關係，這可說遠了。怎麽樣，這些時日在沾化還順利吧，那莊子如何，住的可還舒坦？”
徐長青笑著看向李公公，大步坐在了主座上。
李公公當然明白徐長青這個動作的態度，忙賠笑道：“還行。伯爺，這事兒可是真勞煩您和董爺了，雜家，雜家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董立夫以前的那莊子，此時已經送給了李公公。
兩人寒暄幾句，各自確定了雙方的態度，氣氛逐漸緩和下來。
李公公也苦著臉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伯爺，中原那邊流賊太凶咯，已經圍困開封快仨月了，周王這邊已經發往朝廷數封求救信，皇爺考慮了許久，決定，讓，讓您出兵，救援開封……”
“救援開封？”
徐長青眉頭一皺。
他其實早就料到了這事兒。
中原距離山東很近，崇禎皇帝肯定會惦記到自己頭上，但徐長青也沒想到這事情會這麽急，現在才五月，崇禎皇帝就忍不住了。
李公公看徐長青皺眉，一時大氣也不敢喘，忙賠笑道：“伯爺，皇爺，皇爺那邊也實在沒辦法了啊。九邊精銳都不能動，中原周邊已經幾無可用之兵，也隻能……勞煩您再去救援了啊……”
說著，李公公從袖口裏掏出一道密旨，遞給徐長青：“伯爺，這是皇爺前天發來的密旨。”
徐長青打開密旨看了看，眉頭皺的更緊。
此時，已經是李自成第三次包圍開封了，之前兩次一直都沒打下來，主要是周王比衡王還精，舍得破財，而高名衡，陳永福，黃澍那幫人戰力還是可以的。
甚至，去年年初，李自成第一次圍困開封時，被陳永福的兒子陳德一箭射瞎了一隻眼睛，陳永福也因此開脫了守衛洛陽不利、福王被烹的汙點，轉而由副總兵升為了總兵官。
如果曆史沒發生改變的話，這一次，李自成依然沒有打下開封來，不過，卻是最後導致黃澍掘開了黃河口，水淹開封。
如果是之前模範軍還沒有真正成軍的時候，徐長青肯定是不可能去開封救援的，根本沒那個實力。
就算不得不奉命，徐長青估計在路上就得走三個月，應付形勢而已。
但此時，模範軍已經成立，鬼爺這個釘子也被清除，在山東左協境內，暫時沒有能夠威脅到徐長青的存在。
而且，用不了多久，張宏強，王洪洋他們也會從遼地回來，海城這邊的防禦還是不用擔心的。
李自成此時雖是號稱匯聚十幾幾十萬人之巨，但他前年才從商洛山中跑出來，別說其他了，就算是他的老營，現在底子也沒有真正成型。
這可是個練兵的好機會！
然而，中原不比遼西，上戰場徐長青肯定不怕，但怕的是輜重物資沒法得到保障。
徐長青此時的狀態，其實是邊走邊練兵的。
看徐長青沒有立即應下來此事，李公公額頭上冷汗都滲出來，他最害怕的事情，可能要發生了。
如果徐長青不去中原參戰，那，他這監軍不利的大帽子，是怎麽也去不掉了。
就算他粘了徐長青的大光，已經有了十幾萬兩銀子的身家，幾百號奴仆，卻是……很難有命再去享用了……
隻能是帶著哭腔道：“伯爺，此事，此事雜家也知道有點急了，可，皇爺也是沒辦法了啊。隻要您去參戰，雜家必定全力保障您的要求。”
徐長青等的就是李公公這句話，笑道：“公公，我徐長青是皇爺的兵，皇爺刀鋒所向，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徐長青也義無反顧！不過，公公，您也知道，行軍打仗非同兒戲，此去中原，卑職這邊人力嚴重不足啊。”
李公公瞬時便是明白了徐長青的意思，忙賠笑道：“伯爺，此事好說，您需要多少勞力，雜家一定盡力幫您協調。”
“兩萬吧。再加五千輛大車，公公能否辦到？”
“這……”
李公公頓時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他知道徐長青胃口不小，可又怎能想到，徐長青胃口居然這麽大，這完全是獅子大開口……
徐長青一笑：“公公，打仗肯定是要花錢，不過，皇爺待我恩重如山，這些軍費，我可以出一半。”
李公公這才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忙陪笑道：“伯爺您忠心體國，雜家一定會如實上報皇爺。這兩萬人和五千輛大車，雜家一定在半月之內為您置辦妥當！”
又與李公公商議了諸多細節，確定了出兵時間，李公公這才是下去休息，徐長青也陷入了思慮。
坦白說，徐長青真不願意去打流民軍。
無他。
一幫窮鬼啊。
打贏了沒啥好處，打輸了本錢都得賠上。
但是，徐長青卻不能不去！
先賢言：“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身為大明的將領，在這種國難當頭之際，又豈能畏縮退避？
尤其是李自成此時還沒有真正勢成，處在可以壓製的範圍之內，倘若之後他贏了朱仙鎮之戰，剿滅了孫傳庭、丁啟睿他們的主力，那，徐長青一時半會也剛不過他了。
最關鍵的是，此次開封之戰，讓許多野心家冒出頭來，尤其是開封推官黃澍，居然掘開了黃河口，讓萬民塗炭！
這是徐長青決不能忍的！
此次，出兵定在了五月下旬，大概六月末、七月初可以抵達戰場，這也就意味著，在海城徐長青還有半個月的練兵時間，再加之路上的時間，老兵帶新兵之下，模範軍的戰力還是有保障的。
……
大半個時辰之後，徐長青這才重新回到飯堂，卻是發現，楊氏和李幼薇、吳三妹她們，依然在等著自己。
飯菜跟自己離去時沒什麽兩樣。
這讓徐長青有些冷厲的心，止不住的湧動出一股熱流。
這幫女孩子們雖是時而撕逼，耍小性子，但說到底，都是一些小情趣而已，她們都是自己的家人，親人啊！
“怎麽還在等我，飯菜都涼了？不是讓你們先吃嗎？”
徐長青笑道。
聲音雖是不大，可那種一家之主的威勢已經是展露無疑，之前與顧橫波的心虛早已經消失不見
在這裏，在這片土地上，他才是一家之主，真正的王！
他可以縱容、忍讓這些女孩子們，但沒有規矩肯定是不行的。
李幼薇忙道：“徐郎，沒事吧？李公公找你什麽事兒？”
她其實也不想把這種話題引到飯桌上，破壞氣氛，但此時，著實是為徐長青擔心。
徐長青一笑：“沒事。流民軍在開封鬧的厲害，天子想讓我去救援開封。”
“噯……”
桌上的女人們頓時沉默了。
誰曾想，剛剛安頓下來沒幾天，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徐長青居然又要去打仗了。
徐長青忽然發現，此時的氣氛倒也不是壞事，正是個立規矩，確定自己家主威嚴的時候！
同時，也該給這些女孩子們找些事做了，否則，天天宅在府裏，除了撕逼也沒事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