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遠方的邀約(1)(1/3)

但是,在研究了這些字的筆畫、發音,甚至字形和結構之後,我還是沒能找到什麽規律。思路中斷之際,我把這九個字鍵入了搜索引擎。我的想法是:搜索結果或許能給我一些啟示。

但當我看到了搜索結果後,卻有意外的發現。

搜索結果的第一條,就是一個網頁,這個網頁的標題就是“雍州市青楊區徐梁路”。

愣了一會兒後,我點開了這個頁麵。

點擊後,頁麵閃來閃去的動了幾下,然後閃出一行字:今天晚上九點,購物公園地鐵站等你,帶你脫離牢籠。

落款是今天的日期,時間定格在我打開網頁的那一秒。

才剛讀完這句話,還沒等冒出一個念頭,這個頁麵就自動關閉掉了。

帶我……脫離牢籠?這話聽起來像是一個**組織說的。

我再回去重新搜索,那個檢索結果還在,但是網站卻無論如何無法打開,開了網頁就是404錯誤,手動輸入網址也是一個結果。

我不甘心,通過搜索結果頁留下的域名進行反查,卻查到那個域名的所有人叫梁朝偉,座機號碼是北京區號後麵跟著八個8,手機號碼是139後麵八個9。

我倒是有可能查出這兩個號碼的主人,但是沒有那個必要,因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根本就是胡亂偽造的。

不肯放棄的我動用了技術手段來查那個網站的IP地址,最後查出這網站的主機位置在美國鹽湖城,那台服務器下麵有大概三十個各**站。

這條信息依然毫無意義,因為那個IP地址屬於一個主機商:美國鹽湖城有許多主機提供商,他們擁有超過一百萬台主機,這些主機為世界各地的網站主提供接入服務。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不記名的。

線索就此中斷,但這也讓我更好奇對方的身份,好奇他們為什麽會在網上留下這個頁麵——仿佛就是為我一個人準備的。

難道這是一場為我設計的陷阱?如果是陷阱,那麽他們的目的是什麽?而且……把陷阱安排在地鐵口?

片刻之後,我決定了,今天晚上,按時去那個地鐵站,我想知道他們究竟是誰。

整個一上午,我都在對這件事情的猜測中度過,一頓方便麵午餐過後,我的手機裏收到了一條短信:我是雍州人,幫我黑了這個網站,謝謝。

信息的最後,是一個網站地址。

雍州人?難道是他們發給我的?

發短信的號碼是一個106開頭的服務號,通常各種網站的信息提示都是這個號碼開頭。

一定是‘他們’。基於之前的經曆,我對他能得到我手機號這件事,雖然有些意外,但並不太吃驚。要知道,剛才我打開那個網頁的時候,並沒有用任何技術手段保護自己,這意味著對方已經獲取到了我這台機器的IP地址。這個地址可以定位到我的位置。無論是通過入侵接入商的數據庫,還是查一查大廈物業係統,都可以查到我的號碼。從我點開網頁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做這些,足夠了。

我在電腦上鍵入了短信裏留下的那個域名,打開了那個網站。這個網站看起來比較……搞笑。

其實

‘搞笑’這個詞可能不十分準確,用‘猴子請來的逗逼’這或許更恰當一些。

這是一個.org後綴的域名,網站標題是‘**黑客局’。網頁醒主標題下方。用一排銀色的絢麗字體寫著‘代碼上載著理想’。

網站上有幾十篇文章,除了幾篇似是而非的技術文章之外,其餘的文章的大抵內容是:這是一個信息戰爭的時代,中國各種網站屢屢遭到美國黑客攻擊,中國的黑客應該團結起來,為國攻擊。

而在這個網站的側邊欄,我看到了站長的介紹:SuperHaker,國內黑客新生代高手,技術的信仰者。在這句話的下麵,留了一個QQ群號碼,這個群的名稱是‘中國黑客局唯一官方QQ群’。

這他媽的……是什麽玩意兒?

我簡單看了一下,這個網站的服務器架在一款漏洞百出的廉價虛擬主機上,而且頁麵也是拿別的網站的代碼改的,改得不倫不類。黑了這個網站,隻需要一分鍾。我堅信,那個自稱雍州人的家夥,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黑了這個網站。他為什麽要我做這件事?

手機短信又響。

——不要懷疑,馬上黑了它。

依舊是那個106開頭的號碼,留了這麽一句話。看到這句話的那個瞬間,我懷疑他就在某個地方看著我。我往窗外看去,我無法判斷對麵的建築裏是否有人拿著望遠鏡在看我的房間,於是我拉上了窗簾,想了想,又用一張紙蓋住了電腦攝像頭。

我深深的懷疑他讓我做這件事的動機,但是我還是決定去做,因為我想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

保險起見,我登錄了遠程服務器——那是我專門為了入侵而購買的一台服務器。我用工具十分謹慎的訪問了那個網站,掃了一遍後台的代碼,沒有發現任何的陷阱或是可疑的程式。

幾次檢查之後,我才開始謹慎的動手。防火牆給我帶來了一點小麻煩,但是那不足為患。片刻之後,這個網站後台已經被我攻破了。我把網站主頁換成了一張圖片,那張圖片是一隻泰迪正在做姿勢,試圖日一隻藏獒。這個圖在網上,被稱作是‘泰日天’。

我沒敢大意,小心的抹除了我來過的痕跡,然後設下幾個假IP。這才完全結束了這個任務。

大概幾分鍾之後,106服務號又來了一條短信:“謝謝,不過速度有點兒慢。”

我關掉了遠程服務器,看著這條短信,還是有些迷茫:這就結束了?然後呢?接下來我該幹什麽?

我以為雍州人還會再發消息來,但是並沒有。直到晚上八點。

我用過晚飯,出發去了地鐵站,因為心裏有事,所以路上的行人和地鐵裏的乘客,都變得有些形跡可疑。但最終還是沒發生什麽,在八點五十分的時候,我來到了約定的那個出口。

這裏是深圳一個很繁華的商圈,又有一條酒吧街,再加上今天周末。所以四下人頭攢動,甚是熱鬧。我四周找了找,一個地上擺攤賣鑰匙扣的年輕人,看到我之後立刻收拾東西起身走了。

我認為這很可能是雍州人發給我的信號。我跟了上去。

可是沒

走多遠,幾個城管從我身後超了過去。那個年輕人快步逃跑,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差點就追過去了。

我靠在地鐵口的石台上,靜靜的等了十分鍾。直到時間過了九點,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九點過五分,手機裏來了一條短信,還是那個號碼,內容是讓我去酒吧街找一個酒吧,然後點一瓶嘉士伯啤酒。

我四周張望,一無所獲。我決定按照短信裏說的去做,點一瓶啤酒,這並沒什麽難的。

信息裏提到的那間酒吧在酒吧街的中段,麵積並不很大,但是裏麵擠滿了人。我好不容易在吧台的找到了一個座位,拒絕酒保推銷的牌子,點了一瓶嘉士伯,一邊喝著,一邊觀察酒吧裏的人。

但是,一瓶啤酒都快喝完了,還是沒有人主動找我,倒是我旁邊的大哥跟我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我的電話響起,來電顯示是‘未知號碼’。直覺告訴我,一定是雍州人打給我的。

我接起來,電話裏是一個用軟件過濾過的金屬聲音:“你好,高迪。”

我對他知道我的名字,並不感到意外——連我的電話都已經找到了,更何況名字。

我塞住一隻耳朵,抵擋酒吧裏的噪音,對著聽筒問:“你是……雍州人?”

“現在,你照我說的做。”那個聲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身份。

“做什麽?”

“你現在看著酒吧的門口。”那個聲音說。

我轉頭看著酒吧的門口,酒吧敞開著門,門外是酒吧街的過道,來來往往不少人。

“看到那個女孩了麽?染黃頭發,紮辮子的那個。”

我望著酒吧的門口。果然看見一個染黃頭發,穿著破洞牛仔褲的女孩路過了酒吧門口。於是我斷定,他就在這條酒吧街,可能就在我附近五十米。

但問題是,附近五十米半徑內,有好幾百個人。算上樓上的人,怕是一千個也不好說。

“她現在進到了隔壁的酒吧,你過去,和她約個炮。”那個聲音說。

“啊?”我感覺莫名其妙。

“照我說的做。”

“為什麽要照你說的做?”我反問他。

“我在你的公寓裏,放了500克冰,高純度的,你猜我現在報警,警察會不會去搜你的家?”那個聲音的口氣充滿戲謔。

“你怎麽知道我住在1108?”我問他。

電話那頭,傳來幾聲哈哈的笑聲:“哈哈哈,高迪,你的房間號不是1108,是1907。我把那500克冰放在了你床頭櫃上,就在藍色的台燈座邊上。”

我的話裏的反詐把戲被他說破,我心裏‘咯噔’一聲:這就是他們的陷害?往我家裏放冰毒栽贓,這也太狠了吧?我離開家到現在才一個小時,難道是我前腳走,他們後腳就來了?

我忽然有一種恐懼感,被人盯上了的那種恐懼感。

“現在,你可以按照我說的做了吧?”

許多電影的畫麵浮現在我腦海之中,我斷定他這個要求隻是開始,後麵肯定有更離譜的,於是我說:“我不幫你做違法的事情的。”說這話的時候,我在想如果警察真的來搜查我家,我該怎麽解釋。

“不,高迪,約炮並不是違法的事情。不是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