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行為軌跡(1/5)
“然後你跟周時做了這麽久，難道都沒懷疑這一條麽？”
“最近我有些懷疑了。”小鵬說：“之前都是接人，送東西，要不然就是去盯著誰誰，我也不知道盯著幹嘛，我以為這種事情都是保密的。”
“那麽是什麽讓你開始懷疑的。”
小鵬沉默了一會兒：“其實我到現在還沒怎麽懷疑。”
“那你對周時了解多少，他是哪裏人，是為國家的哪個部門工作？”
“他是遼寧人，但我不知道他屬於哪個局的。他沒告訴過我。”
“老崔呢，老崔是哪裏人，他一開始就跟著周時麽？”
“我來的時候，老崔一直在，老崔說他在周哥手下幹了好幾年了。”
“好幾年，到底是幾年？”
“他沒說。”小鵬答道。
“那老崔家在哪裏，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孩子？”
“不知道，我沒問過。”
“那你倆天天都聊什麽？就比如說那天，你倆在大使館的院子裏等了我那麽久，在車裏你倆聊什麽了？”
小鵬想了一會兒：“我倆在車裏也沒說幾句話，就抽煙。他這個人不愛說話。”
“兩個多小時，就那麽呆著？平時都是這樣的？”
“差不多。我來的時候，學校也跟我說，好好幹活，不該問的事就不要問。”
我心想小鵬這個家夥還真是夠一根筋的，這種事情他都這麽心大。
“那周時讓你做違法的事情，你就沒懷疑過？”
“其實還真沒什麽違法的事情，最嚴重的一次就是去你女朋友，噢，就是你那個姓徐的女朋友那裏去接你，那次算是最麻煩的事情了，不過那幾個人都很菜。”
“你知道那些人都是誰麽？”
“犯罪分子。”說完小鵬又補充說：“周時說他們是犯罪分子，要我們去保護你。”
“那他讓你跟蹤我的時候，怎麽跟你說的？”
“就說跟蹤啊。什麽也沒說。”
我有點兒懷疑曉鵬是不是自始至終都在撒謊，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也就意味著，他對周時這個組織的內部情況，幾乎沒什麽了解。如果周時是山大王，那麽小鵬就是典型的小嘍囉，隻要管吃管住，才不管老大幹什麽。而小鵬這個‘嘍囉’的素質相當高，不但具有健壯的體魄、強大的執行力，還不對任何秘密抱有過多的好奇。更難能可貴的是，這樣的員工，隻要支付實習生的
工資就可以了。
想了一下，我終於想出了一個點：“我有一個問題，周時抽的煙，在中國市麵上買不到。他的煙是從哪裏來的，你注意過麽？”
“有個人給他送，我見過兩次，那人來一次，至少會送十條。”小鵬說完又補充道：“那煙味道真的挺好的，我也是找了很多家煙酒店，都沒買到，又不好意思整天管周哥要。”
“那個送煙的人，是什麽人你知道麽？”
“不知道，就打過照麵，他一般來了也不說話，送了煙就走。周時一天得抽三包煙，加上發出去的，一個禮拜能抽兩條煙……”
“也就是說那個人平均一個多月就要見一次周時。”
“是。”
“周時上次讓我做事，說要我那發票才給我付錢，他讓我開深圳一家貿易公司的發票，這家貿易公司的法人叫秦誌召，周時接觸的圈子裏，有這麽個人麽？”
“我不知道，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小鵬一臉懵逼的樣子。
看來我的賄賂基本上是白扔了。不過，如果著眼未來，應該還是有機會的——我是說，讓小鵬留意一下周時。
“我就要回深圳了，這件事你們應該
是知道的吧？”
“喔，什麽時候？”看起來小鵬居然不知道。
“不如我這樣問你吧，你們在澳門那些天，都幹什麽了？然後什麽時候來的北京？”既然小鵬不知道——或者說他假裝不知道，那麽我不如問問整個事情，一方麵，如果他要用編的，那他編不了那麽快，而且一個謊言要一千個謊言彌補。至少，我可以判斷他是否在做無間道。
“就在澳門呆著，等任務。”
“在澳門我差點被人殺了，這事你是知道的，然後周時找到了我，讓我黑了那個係統，然後跟我說，說再也不會找我。他一點兒信用都沒有，現在又來找我了。我想知道周時在澳門都幹什麽了，他都見了什麽人？”
“什麽人都沒見，大多數時間都在房間裏。我和老崔和他住一層。”
“你怎麽能證明他一直在房間裏，你和他也不在一個房間。”
“和他一個房間的人說的，他連吃飯都不怎麽出來，就定酒店的飯，讓人送上來。”
“那你和老崔在澳門都幹嘛了，你說‘等任務’是什麽意思，是說隻在房間裏等著周時給你們下命令，但是到最後什麽指令都沒
有？”
“是。”小鵬點點頭，然後又自我否決：“也不是，中間有幾次讓我們去電梯口和樓梯口看看有沒有動靜。”
“那麽實際上有沒有什麽所謂的‘動靜’。”
“反正我是沒發現什麽問題，每次都是在樓梯口附近等十幾分鍾，周時說要是有人拖著一個尺寸超大的箱子上來就是有問題，我們一直也沒等到。”小鵬跟我進一步解釋。
我在想，那個‘超大的箱子’一定是周時擔心的問題，當然不會是箱子本身，隻是箱子裏的東西，周時竊取了俄羅斯通訊衛星的線路，同時又擔心某種體型巨大的箱子，我隻能推測他擔心的是通訊設備。
然而這對調查周時的背景卻毫無幫助，我甚至開始懷疑周時真的屬於某個國家機構，因為他調動的資源確實是普通人感到匪夷所思。
“我走之後，你們在澳門呆了幾天。”
“三天。”
“然後呢，然後你們回深圳了？”
“沒有，我們出關後在珠海住了幾天，什麽都沒幹，就呆著，然後周時忽然讓我們去北京，說你在北京，說有人要找你的麻煩，讓我們去保護你。”小鵬一臉真誠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