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包裝(1/5)

櫃子裏,我的衣服被疊得整整齊齊的,還放了一顆樟腦球。

我忽然感悟到一個道理:人類選擇一夫一妻製作為穩定的婚姻關係並寫進法律,其實是有很大的道理的。不然為了維護複雜的關係,要耗費很多無謂的資源和精力。

晚飯吃得很香,但那輛日產奇駿的影子還在我腦子裏徘徊。

但這一晚還是平靜的過去了,因為這裏有酒,所以我睡得很香。

生活似乎又恢複了周而複始。第二天,所有參與量子盾的同事也受到了任勇的全員信,那是一封毫無新意的高管離職信,信裏,任勇描述的自己對思海的讚譽,並高度評價了思海的員工。信件中並沒有提及離職理由。但事實上,公司很多人逗孩子都知道他是被開掉的。

我不知道他們怎麽知道的,我沒有跟任何人說起,蔣婉婷也不知道。但是她昨天跟我說,上海的同事都說任勇是被開掉的。

幾乎是同一時間,公司公布了新的管理規劃,整體上的調整跟埃裏克說的幾乎沒有差別,有一些管理層的變動,我由技術主管升任為量子盾的項目主管這條信息,也在其中。

張小剛就這條信息,對我發布了接近1500字的感言,主要內容就

是:我靠,你真的發達了。以後量子盾是你的了。

他不知道我在這背後被折騰得多慘。

而蔣婉婷對這封意料之中的郵件也顯得很是開心,在收到信息的第一時間就給我發來了一串麽麽噠的圖標,說對我說恭喜升職。

另一方麵,在範莎莎協助我辦理一些手續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終於不叫我‘土逼’了,她好像一秒鍾就知道了‘Tube’的準確發音應該是“圖波”。

當天下午,皮特和埃裏克都離開了公司,皮特回了美國,埃裏克去了上海。埃裏克剛走,Vanessa就用權限在公司的係統裏構建了一個‘大數據分析’的項目,她讓我處理一下數據,然後用這個項目的名義,安排人去做好這件事情。

作案手段真專業,現在我都要相信這件事情是合理合法的了。

埃裏克這麽想要這些數據,最終是要送給紅森的分析人員,還是作為數據對外出售?

喔……我好像不該關心這些問題,要想知道,必須偷摸的查,要想查,就必須得想辦法給那些數據加上水印,然後在下一個後門程序,讓所有讀到這些數據的服務器,都會留下痕跡,這樣我才能追蹤到這些數據最終究竟被誰讀到。

但這些事情,首先必須瞞過皮特,這個家夥專業能力比較強,不太容易蒙混過關。

所以說,我必須想出一個非常完美的計劃,才能做到追蹤這些數據。

好吧,既然想到了,那還是去做一做試試好了。

緊接著,我接到了一個出差通知,很急,恨不得我立刻就走。出差地點是北京,處理北京量子盾團隊的一些技術事宜。

喔,看來升職了還是會更忙一些的。

不過這倒是一件好事,因為那輛日產SUV顯然不可能跟到北京。但是,李國威這個家夥現在在北京。

北京有兩千萬人口,我應該不會那麽倒黴。

那我還是今天就走,免得在深圳再生什麽是非。於是我提交了機票申請,Vanessa很快就批複了,飛機是晚上九點起飛的。

下班後直奔機場,說真的我還是挺害怕再出現個什麽追尾事故,好在並沒有,一切平安的到了機場。

我在垃圾桶裏丟掉了辣椒噴霧和高壓電棍,然後進了安檢。

其實我還是很喜歡北京的,畢竟在那裏生活了四年,在畢業後,我曾想過留在那裏,但陰差陽錯,我還是離開了北京。在我離開的時候,不曾想過,再次回來是以出差這種方式。

三個

多小時漫長的飛行,我到達了首都國際機場,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上學時候,我四年裏隻回了一次家。當家沒有了親人,便失去了意義。

我記得回去那次,隻停留了三天,因為實在住不下去:房間裏水電暖全斷,玻璃上有不少裂紋,水管也不知什麽時候被凍爆了。破舊掉皮的折疊餐桌上,落的灰塵有一個手指頭那麽厚,我離開家上學時留在桌上的一張紙,還在原有的位置。

那時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屋子裏的時間被凍結了。

我記得那天,房子裏碰任何地方,都會有一**灰塵落下來。我正在收拾、考慮要不要開通水電的時候,就有物業上門催繳兩年未繳的物業費,那年,我大二——在我準備離開家上大學的時候,我用學校提供的高考獎學金繳納了當年的物業費。

那個老舊的小區,每年隻要220塊的物業費。但不會有任何人替我繳納,高建功現在剩下的唯一親人是他的哥哥,比他大16歲。生活在一個叫法庫的地方,距離我的家有幾百公裏。我甚至都忘了他長什麽樣子,隻記得年幼時候,他來過我的家,在高建功出事的時候,我差幾個月才年滿十八歲,法律上需要

一個監護人,學校和警方都無法聯係上我失蹤多年的母親。但我從沒指望過他的幫助,因為一種我所堅持的自尊。

我聽完物業人員的陳述,用在學校裏賺到的錢交了物業費,這讓我感覺我還有家。

那天晚上,我在一個便宜的酒店裏住下。東北的冬天不是鬧著玩的,沒有暖氣真的會死人的。

隨後,我去探望了我的鄭老師——他是一個值得尊重的老人。現在已經退休在家,在高建功出事後,他幫了我很大的忙,讓我得以免除學費,並申請了一些政府資助。最重要的,是他給了我許多精神上的支持。或許他才更像我的父親……

這些回憶讓我有些難受,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走過首都機場漫長的出站通道,來到了出站口。

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但這座中國最繁忙的機場裏,還是有許多形色匆匆的旅人。

出站口的柵欄前有不少人在接機,舉牌的,拿花的都有。他們等待的人和他們有各種各樣的關係,但這個時間還在機場接人,看來關係是挺硬的。

我忽然瞥見一張手寫的牌子,上麵寫著:接深圳思海技術總監高迪。

我心裏一奇:沒人告訴我會有人來接機,更何況時間還這麽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