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竊鉤者誅(1/5)
大概十多分鍾之後，我被叫到了Vanessa的辦公室，皮特也在，Vanessa向埃裏克介紹了我，特別說明了我目前正在主導數據讀取的事情。
讀取這個詞，確實要比竊取好聽一些。
埃裏克很禮貌的站起來和我握手，隨意寒暄了幾句。他應該算是紅森集團的一個大人物了。看起來一點兒架子都沒有，很溫和的感覺。如果我是個毫不知情、第一次和他見麵的員工，一定會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感染，並產生‘我要為公司好好幹’的想法。
可惜事實並不是這樣的。我最近越發理解‘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這句話的內涵了。畢竟，絕大多數人，隻能通過表麵現象來了解一個陌生人。
他對我做的技術，顯得很感興趣，他提起了自己剛畢業時候那些年。和Vanessa說的一樣，他也是一個技術出身的，八十年代時，在一家當時頗為知名、現在已被中國公司收購了的科技公司工作，主要是做手機訊號穩定方麵的研發。彼時手機在美國也是剛剛起步，說起來，他倒也算是科技圈的元老人物了。
隨意聊了幾句，他說他很喜歡坐技術的年輕人，因為比較踏實。隨後他提到了數據報
表，說當年用DOS係統做表格有多麽的麻煩。然後毫無違和感的就把話題轉移到了紅森的報表上。
Vanessa當然知道埃裏克想說什麽，趕緊在一旁拓展這個話題。
很快，問題發到了我身上，埃裏克和Vanessa想知道的事情其實是一樣的：什麽時候能拿過來全部數據。
於是我又添油加醋的解釋了一通，但很快我發現在Vanessa身上的辦法，在埃裏克這裏行不通。比如我可以跟Vanessa胡亂編造些技術困難，Vanessa聽不懂就會打斷我，可埃裏克不會，他靜靜的聽，然後，提出問題——有關技術的問題。
之前我判斷，這個家夥離開技術圈應該有十幾年了，所以說些最新的技術元素，他未必了解，自然不會多問。可我還是失算了，這個家夥雖然不太了解，但是會問，刨根問底，問技術問題究竟卡在哪裏。可能是考慮到我的英語水平，所以問過來的話，也是緩慢而清晰，更重要的是，要點把握的非常完美，可謂刀刀見血。我試圖用平時做的黑客技術來蒙混過關，可又很快被他問出破綻。麵對這樣的狀況，我隻好耍無賴，假裝聽錯技術術語，然後給
他往偏的地方解釋。可是Vanessa這個女人，絲毫不顧及和我的炮友之誼，在第一時間進行翻譯更正，讓我的謊言無法持續。
一個謊言要一千個謊言來彌補，如果一千個謊言中有一個被拆穿，那麽一切都會被拆穿。
這就是為什麽天方夜譚要有一千零一夜，一千零一個故事才可以構建一個完美的謊言。
我有一種額頭冒汗的感覺，覺得再問他下去他肯定會發現是我故意找事不幹活。然而就在這個時刻，埃裏克停止了繼續問詢，轉而長長舒了一口氣，臉上掛著有些同情我的表情：“小夥子，這些問題可真是夠麻煩的。不過，你麵臨這麽複雜的局麵，還能成功的拿過來一些數據。真的很棒。”
說真的，那一刻，我真的有些感動，產生了一種‘我要把剩下的數據全都拿過來’的想法。Vanessa夥同皮特，用陰謀詭計外加半老徐娘的身體欺騙、拉攏我，還是被我發現，並誘發了我的不合作情緒。現在埃裏克幾句話說出來，這些情緒居然有煙消雲散的趨勢。
“剛才你說的這些技術問題，確實很非常複雜，聽起來我都覺得頭痛。但我想，Vanessa找對人了。”埃裏克
看著我：“我們聊天的時間不長，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思路，很獨特，也很清晰。我很喜歡你，小夥子。”
“喔，謝謝老板。”——我用老美的思路回答了他的這個馬屁，我知道他很肯定有後話。
“我可以單獨和他談談麽？”埃裏克對Vanessa說。
Vanessa和皮特好像早就料到會這樣，很快出了辦公室。
他想要跟我說什麽呢？這個念頭剛劃過腦子，就聽他跟我說：“喔，辦公室裏真的好悶，我喜歡輕鬆的地方，快到午餐時間了。不如我們去吃個飯，邊吃邊聊怎麽樣？”
他實在太友好了，我都沒法拒絕……
埃裏克叫來了他的助理，安排了幾句，他的助理是個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女孩，應該拉丁裔，頭發偏黑，膚色偏棕色，雖說相貌一般般，不過穿著得體，看起來也是活力滿滿的樣子。
助理隻花了幾分鍾時間就安排好了，帶著我們倆下了樓。一出門，我看到好大一輛車白色汽車停在大廈正門口，這車有依維柯那麽大，但是很明顯，即使隻從噴漆的工藝上，就會知道這輛車價值不菲。我看到輪胎上有GMC的標誌。看到這個名字，我的第一反應是擎天柱。
等
在門口、穿著白色製服紮領帶的司機就下來給我們開門，這車的門還是雙開的，埃裏克微笑著對司機說了聲謝謝，然後示意我和助理一起上車。
這車真的很豪華，兩排座，前二後三，扶手上能開啟座椅按摩模式，駕駛艙後麵掛著一個很大的液晶屏，看來還可以一邊坐車一邊看電影。液晶屏的側手邊，甚至還帶著一個微型的茶水間，果然很豪華。
埃裏克的助理叫妮娜，上車後，她給我倒了一杯茶，這茶好像是老美的東西，味道怪得很，深圳街邊大排檔裏的茶都比這好喝。
我嚐了一口，評價道：“味道很好，很獨特。”
……
路上埃裏克並沒有提工作的事情，隻是很隨意的問了問我平時的愛好，又說起這些年技術的革新，言談之間，始終能感受到一種溫和。這個家夥的套路應該比周時深，但周時讓我感到危險，而他並沒有。
車很快開到了一家星級酒店，下車時候我留意了一下，發現是深圳的車牌。估計是租的車，這種車租一天估計要五六千，紅森財團也真是夠土豪的。
妮娜懂漢語，而且說得不錯，另外，感覺她對深圳很熟的樣子，一問才知道，她大學就在北京上的，還是個名校。
（本章完）